拍賣會開始的時間被定在午後,這也同時方便了其他人能夠有足夠的時間趕過來,而景先則是在陸家用過飯之後才過來的。
所謂的齊雲拍賣場是一個很寬大的地方,只在大堂內就擺上了百張圓桌,然後就是一排排的空地,想必是站人的,而圓桌邊只有兩個座位,桌上有兩副茶具,看得出來,這是兩個人的座位。所有的圓桌都是按著半月形擺放,中間則是一方碩大的拍賣台,燈光,華麗,大氣,一樣不缺。
有錢有勢的家族勢力都在這里包了二樓的場子,一個包廂比他們的空間要大得多,足能容乃三十余人而不覺得擁擠,景先也便是跟著陸籍一同進了陸家的包廂,只不過他並不想和陸家在一起,因為他來這里為的也是競價的,所以到時候要是與陸家想要的東西一樣,那到底是房還是不放呢。
雖然這不能夠說是什麼大問題,但景先心里總覺得別扭,轉臉看了甦靈一眼,後者點了點,轉過身子剛剛要起身,便是听到包廂外敲門聲響了起來,拍賣會還沒開始,所以這一敲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去開門。”景先本就在最外圍,笑了笑,轉身開門。
門外是個小廝,衣著與之前遇上的人一般,像是來送什麼,但手底下有什麼都沒有,他一見門開了,首先便是鞠了一鞠,道︰“請問景先景公子可在?”
景先一愣,心道找我的?我沒什麼東西要賣啊……
“啊,我就是。”景先道。
“原來是景公子,方才多有失禮,我家公子請公子一聚,不知景公子方便與否?”小廝不卑不亢,態度也是叫人心中舒坦,不過景先倒是納悶了,他家公子,他不是個小廝嗎?怎麼還成了別人的下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又能說得通了,這齊雲商行既能以國號為名,自然就是齊雲帝國步家的勢力,這步家的勢力,里面的小廝自然就是步家的小廝,這麼說來,找自己的就是步玄和步寒兩兄弟中的某一人了,可是景先怎麼想也不想不出為什麼他們兩個人會找自己。
想不出來就不想,景先正要尋借口離開,這就來了人了,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回身與陸籍打過招呼,甦靈也是起身要跟來,而人便是隨著那小廝一同去了另一個房間。
這個房間與之前沒有什麼特別,不過人少了些,里邊侍候的除了叫價的女侍之外便沒有其他人,哦,那太師椅上還有一人,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其上,好似老僧入定一般。走到近前,才知道這人是步寒。
“坐。”步寒口齒微張。
景先雖然納悶這個悶葫蘆為什麼會找自己,但起碼是個相熟的人,還救過自己的性命,不過自己也已經還過這個人情了。
步寒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但他心里其實是納悶的,他想不通為什麼這齊雲商行明明就是他步家的產業,他還會親自來這拍賣會競價,想要什麼張張嘴不就應該有人巴巴的送過去嗎?
但這事其實也容易相通,做什麼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商人逐利這是天性,商行要得到什麼,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而如果商行得到的好東西都要獻給步家的話,恐怕這個商行並不能存在多久,所以步家也不會強制性的要什麼,實在想要的話,拍賣會上競價爭取也就是了,他步家用不著走後門。
拍賣無疑是將利益最大化的方式,按說拍賣都會將拍品的價格哄抬起來,超過預期的價格是一般來說毋庸置疑的,這就符合商行經營的規則。而至于那些將手中珍貴物件拿來拍賣的人也同樣希望能夠賣上一個好價錢,即便商行會從中收取不菲的中介費用。
所以說除非是特別珍惜的東西可能會被東家以手段強硬的買下來,旁的經常性出現,甚至說可能是有價無市的東西他們都不會事先出手。
“師父派我過來幫你,早些了事也早些回去,破羅要有變化了。”步寒閉著眼楮說話,突兀的讓景先不知道剛剛那句話到底是不是他說的,不過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步寒會把自己叫過來了,原來是何老前輩安排的,這老前輩想得倒是挺細。
景先笑了笑,甦靈也是激動了一陣,而廂房之下,拍賣台上已經是有人站上去了。
站在台上的一個老者,渾身黑袍遮身,不過在燈光打上之後,他便是將黑袍脫了下來,露出一顆光溜溜的腦袋,看起來很有喜感。不過景先卻是眉頭一皺,有些人的氣質從眼神從氣質便是能夠看得出來,而這個光頭很明顯不是一個單純的靈修。
他的眼神很是晶亮,也很有吸引力,但若是你深入進去的話恐怕就要出事了。沒有人敢多看他,只是笑著寒暄拱手一瞬,而後便是顧左右而言他。
光頭也不多說,大手一揮便是上來一排排的侍女,這是個拍品展示的環節,所有在今天拍賣的東西都在這里,景先算了算,卻是被步寒一聲打斷︰“一共三十九件,你要的東西在第三十八號,你來早了。”
景先一愕,自己要的東西自然就是那地脂,不過看來自己還真是來早了,一共三十九件,地脂卻恰恰排在壓軸的位置,這也是在突出它的珍貴嗎?不過那第三十七件,第三十九件又是什麼好東西,若是真是無價寶,那拍下來也是可以的。
“不要打別的東西的主意,只拍得地脂便好。”步寒像是看穿了景先的心思一般,淡漠的開口道。
景先愣了一剎,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心中有些不滿,心道這小子不知道抽的什麼瘋,這拍賣會還管人拍得了什麼不成?有錢還不就夠了?
景先沒有搭理他,甦靈卻是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前者看來之時,她便笑了笑,雖然被面紗遮住了看不見,但是看她的眼楮也能看得出來表情吧。
景先反手拍了拍她,要她安心,旋即注意力便是投進了拍賣場。
拍賣實際上是一個很無聊的東西,如果你對這些不是很有興趣的話。所以在開拍的時候,一段冗長的介紹會讓人有昏昏欲睡的感覺,這是景先以前理解的拍賣會,但是今天他的親身體驗卻並不是如此,他竟然覺得自己被那個光頭的話給吸引了,听得饒有興致。
同樣端坐的步寒瞥眼見著景先這般模樣,嘴角便是一掀,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終于是開口道︰“他叫涂山,人稱大頭鬼,是一名傀師,軒遠的師父,地級!”
景先聞言一愣,為的是那句傀師,而且還是地級,這等傀師竟然會出現在齊雲王朝,說好的傀師都自視甚高,都不屑與世俗之人為伍呢?怎麼一個地級傀師還帶著他的弟子一起摻和進來,而且他還擔任了這個拋頭露面的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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