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這個時候全叔要麼就在廚房之中,要麼就在食堂里邊組織發放飯食,即便是過年。.但是今日這兩處都是未曾見到人,便是不免叫人覺得奇怪了。據說他是孤家寡人的,沒理由要去看家人什麼的啊。
“李伯,您等等,全叔去哪兒了?怎麼食堂還有這里都沒見著他人呢?”景先攔住了一個白了胡子的老頭,問道。
“哦,是景家小子啊,你這小子,莫不是過了幾個月的天陽宗弟子的太平生活連我們要干什麼也不知道了?你就不記得每年這個時候你跟著你全叔要去哪里?”李伯打趣了景先一番,見景先撓頭不好意思也便是沒有再揶揄他,抬了抬自己手中的勺子,示意自己還在忙活。
景先趕忙送走了李伯,回頭來找妹妹,說明一番也免得她掛心。前幾年這個時候景先確實是會跟著全叔下山的,為的也不是別的,就是采辦。這不過年嘛,天陽宗雖然不過這俗世里的節日,但卻會將這樣的日子當做一個巨大的聚餐之日,此舉也是為了培養眾人對天陽宗的歸屬感。
既然是去山下采辦那也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天陽宗山下的城池最近改了名字叫做天陽城,這是元康王朝的慣例,宗門之下有一城,可以保證聯系,同時也能起到監視的作用。
景先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便是去尋了全叔的家伙,廚房里邊的人對景先再熟悉不過了,他取用全叔的東西也便沒有人上來說什麼,只是,景先才剛剛將 面杖拿出來,門外便是跌跌撞撞的跑進一個人來。
“不……不好了!天陽城,天陽城……”聲音不大,因為距離的原因,這聲音在常人听起來也就是呼呼風聲,但是景先還有景月卻是听得清清楚楚!
景先一把將 面杖摔下,抬腳便是闖了出去,到得廚房之前便是見著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刺眼的鮮紅,雪地之中躺倒著一個,他並沒有滿身的鮮紅之色,不過手臂之上有著一道猙獰的傷口,嘴唇也是泛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景先趕忙是將其扶了起來,只是身上並沒有生肌膏,那玩意兒早在半個月之前就用光了。
“小三?小三你怎麼了?你跟全叔一起下的山?”景先皺眉道。
那小三听得景先的喊聲眼皮撩開,身形卻是不由得一抖,旋即很是艱難的用那有些顫抖的沙啞聲音道︰“是……是我跟全叔下的山。你,你快去救全叔,天陽城的那幫家伙不是人,我們也沒招他沒惹他,竟然對我們出……”
小三話還沒說完,景先便是一把將其撇下,尋了路便是往天陽城的方向急速奔去。前者傷口因為景先這般不負責任的舉動再度撕裂流血,疼得他眼楮都是閉了起來,只是他眼神的變化並沒有人注意到。
“哥,平日里全叔並不下的這天陽山,哪里找來的仇家?”景月一路跟上景先,一邊趕路一邊詢問情況。
雖然景先並不知道是天陽城的哪股勢力對對全叔下的手,但是對于全叔平日里的交際這一點他卻很有發言權,前幾年都是他陪著全叔去的天陽城,原先本來也不叫天陽城,但可以肯定的是,全叔在天陽城商戶口中的口碑還是不錯的,本身是宗門的采辦卻從來不強買強賣,有容人之量,這樣的人按理不會有仇家的。
“不知道,全叔往日里應該是沒有仇家的,難不成是新招惹的仇家?”景先沉聲說道。
“八成是了,哥哥,此番還是小心些,天陽城的高手不少。”景月說完這話便是埋頭趕路,心中思索著到底要怎樣以兩全的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約摸一刻鐘的時間,景先二人便是停了下來,此地距離天陽城還有著幾里路程,但是現在他們的面前有著一匹馬拖著一輛板車,這板車景先認識,做這板車的木頭還是自己砍過來的,平時這輛板車便是用來下山采辦用的。
板車之上還趴著一人,渾身浸血,身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布了多少口子。景先抬腿上前將人扳轉了過來,一看,果然是已經奄奄一息的全叔,此時的全叔氣若游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卻並沒有大喘氣的跡象。
“讓我來!”景月上前一步小手撫上了全叔的胸口,旋即又迅速在全叔的身上點了數十下,將其全身的**道封住,而這時候血也不再流了。
“快,把全叔帶回山洞去,我去找師傅要生肌膏!”景月說完抬腿便走,這時候生肌膏確實是療傷靈藥,尤其是全叔身上這麼多口子,不用生肌膏就是流血也能將他流死。
景先一把將全叔背了起來,這里離這山洞是最近的,上個月景先還去哪里睡了一晚上,現在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景先的速度很快,沒過多長時間便是到了山洞之前,將全叔安放在草墊之上,景先先是在這里生了一把火,火光將山洞照亮的同時也將熱量充滿了山洞,這時候景先開始剝掉全叔身上已經是被割成一片一片的衣物。
因為衣物沾上了傷口,所以景先在剝離衣物的時候,全叔的身子好幾次都是疼得打抖。景先顧不得想別的,馬上又是取來已經融化了的雪水,微微試了試溫度便是開始給全叔擦洗。
景先一邊擦洗著傷口一邊在數著數目,這些傷口都是人用短匕割出來的,一刀一刀雖然很不規則卻極有章法,每一刀都割破了一根小血管,這樣一來會讓人不斷的流血卻又不至于立刻死去,極為折磨人。
而且觀這傷口的排列,施為者似乎是在刻意隱藏著什麼,明明用右手很容易就能劃出來的傷口在他的手中卻變得極為難看,時長時短,只有不時向上劃去的一道傷口看上去有著叫人心寒的架勢。
“到底是誰人要這般害你!”景先眼眶通紅,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和善的長者為什麼會受到這樣的折磨,又到底是誰與這樣一個凡人有著這樣的深仇大恨!
“哥,快,這是生肌膏,快給全叔敷上!”景月氣喘吁吁地跑進山洞,將手中的生肌膏拋向了景先,後者聞言立馬驚醒,胡亂揩了一把眼角的淚水,探手將玉瓶拿在手中,延出靈力將里面的生肌膏盡數抽出。
景月見狀立刻便是盤坐在全叔的身側,心神微動,丹田之中靈力頓時涌出,直接是將全叔給撐了起來。
傷口遍布全身,要一次性將生肌膏涂抹全身的話就不得不讓全叔的身子處于一個懸空的狀態。景先見狀也是不再遲疑,靈竅之內靈力再度涌出,揮手間將靈力分割,而後將全叔包裹進去。
這件事情一做完,剩下的就只能是等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