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金素顏跟著鄭果兒出了住院部,來到一處僻靜的小亭子里。
時間已經不早了,醫院里的人也十分稀少。
等到二人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從她們臉上看不出任何敵意來了,二人親熱的就像一對姐妹。
先前還是你死我活不可共存局面,現在又是另一幅姐妹情深的溫馨。
直看得兩個半男人大為迷糊。
金生水不知道二人出去是怎麼商量的,只覺告訴他這里面一定有問題。
不過他也懶得去追究了。
女人都是些琢磨不透的東西。
如今柳笑眉已經沒事了,金素顏跟鄭丫頭的糾葛也告一段落了。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即刻趕往小刀會去見袁亦舒,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告訴她,順便再打探一下她父母的問題。
處理完這些事情,他還有更重要的是,那就去延安了。
接下來照顧柳笑眉的事情就落到了金素顏和鄭果兒的身上了,好在二人一個是醫生一個干過幾天護士,護理起來也有模有樣。
刀疤守在病床外,隨時等候二人召喚。
金生水原本打算自己過去,可是瘦竹竿死活不願意,非要跟他一起去。沒辦法,金生水只能帶上這個徒弟。
袁亦舒一听說金生水來了,立即出來迎接。她多年來孤身一人闖蕩江湖,現在早就把這個男人視為自己的親人。
金生水立即將金威遠介紹了一番。
後者乖巧的跪下磕頭,叫了聲“師姑!”
袁亦舒也十分高興,當下拿出一套百寶囊,這里面林林總總許多東西,是盜門的全套裝備。
金威遠大喜,一把接過來,連聲稱謝。
金生水見這套工具打造的極其精巧,價值不菲,忍不住開口道︰“師姐,這套刀具極為貴重,千萬不要慣壞了小孩子。”
袁亦舒高興的拉起金威遠的手,道︰“我自有孤單一人闖蕩江湖,如今有了師弟和師佷,是一件高興的事。”
金威遠十分羨慕師父的百寶囊,早就央求著他給自己打造一套,金生水一直忙碌不已,一直沒有給他準備一套。
如今得到不過是磕了一個頭,這位師姑大人就將自己的百寶囊送給了自己,豈能不讓他欣喜異常。
這小子也是個滑頭,他眼珠轉了轉,故意道︰“師父,這位師姑是?”
金生水解釋道︰“這位師姑是你師祖的弟子,論資歷還要比我早上幾年呢?”
金威遠搖頭道︰“不對啊!不對啊!”
他這一嚷嚷,金生水愣了,不由自主道︰“怎麼不對了?”
金威遠忽然來到袁亦舒面前︰“你真的比我師父大幾歲?”
袁亦舒點了點頭︰“論年齡,我要比你師父還大上兩歲呢?”
金威遠搖頭晃腦道︰“不對不對,師姑您看起來比我師父年輕多了,頂多就是他老人家的師妹。”
袁亦舒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那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自己年輕。
這小子有意思,她忍不住又拿出一把匕首,遞給金威遠,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嘴倒是挺甜的,嗯,師姑很開心,這件匕首是我見的傳家寶,今兒也一並傳給你了。”
金威遠沒想到說了兩句好話,又換來一件寶貝,登時笑得合不攏嘴。
冷不防頭上挨了一巴掌,卻是師父打他了。
之間金生水橫眉豎眼道︰“小子你使奸弄滑,光顧著討好師姑。你話里的意思不就是說為師老了嗎?”
金威遠心中一跳,這話說的有語病。他仔細看了師父一眼,見他不過是假裝生氣,這才放下心來。
金生水咳嗽了一聲︰“威遠你守在外面,千萬不要讓別人進來。我有事跟你師姑說。”
金威遠應了一聲,昂首挺胸的站在門外。
“放心吧師父,有我金威遠在此,絕對不會讓一只蒼蠅飛進去。”
袁亦舒莞爾道︰“這大冷天的,哪有什麼蒼蠅,你師父說的沒錯,你小子就會使奸弄滑。”
這麼晚了金生水急匆匆的來見她,自然有極其要緊的事情。
進了房間,袁亦舒收斂了笑容,起身倒了一杯熱水放在桌上,輕聲道︰“你的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那不舒服?”
金生水不久前抽取了兩大包鮮血,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不過這件事他也沒有興趣跟她解釋,當下道︰“我忽然打听到了一些關于你們家的信息,需要你來驗證一下。”
袁亦舒興奮的點了點頭。
金生水問了幾句關于筆記的事情。
袁亦舒不假思索的說了,跟她以前的表述一模一樣。
望著她絲毫不像作偽,金生水心中暗暗稱奇。
圍繞著這本筆記,袁亦舒跟秦穆青的描述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秦穆青說筆記是蕭別離交給他的,是被袁士泰盜走的。
而在袁亦舒的口中則變成了筆記蕭別離讓袁士泰的保管的,後來才淪落到秦穆青手中。
秦穆青跟他佷子說話,應該不會說謊。可這袁亦舒也不像是在作偽。
金生水微微有些頭疼。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按理說這東西是袁士泰整理的,金生水的師父應該很信任他才是,怎麼又把東西交給秦穆青呢?這是一個疑點。
金生水忍不住旁敲側擊道︰“師姐,你還記天津的事嗎?據說當年我師父是將你們一家交給他安頓的。”
袁亦舒皺眉道︰“這件事我沒有听我爹娘說過。”
她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當年還沒有我呢?”
金生水若有所思道︰“你有沒有印象全家去拜訪過一個軍官?”
袁亦舒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小時候的事情過的太久遠了,有些我也不記得了。”
金生水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當下將在秦穆青府邸偷听的話轉述了一遍,當然關于筆記本的一些細節沒有透漏。
听了這些消息,袁亦舒忽然激動起來,她一把拉住金生水的手,語無倫次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想不到秦穆青才是我的仇人,王憐丹不過是一個幫凶而已。”
她听到的信息自然是金生水過濾過的。
金生水最後問道︰“師姐,你父親難道沒有跟你提過師父留下的東西是什麼嗎?”
他這是最後一次試探袁亦舒。
因為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多半是袁家在說謊,而且這個人應該是袁士泰。
可袁士泰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女兒說謊呢?
金生水大膽猜測,應該就是為了那本筆記。這本筆記是師父委托他整理的,他應該是從里面看出了什麼?等到師父死後這才慫恿妻子盜出筆記本。這才遭到秦穆青王憐丹的聯手打壓。
可是又有一個問題來了?
他為什麼要盜取那本筆記呢?
這本筆記究竟藏了什麼驚天動地的秘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