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漢成擁著周景瑜的肩膀往前,旁邊女顧客忍不住低聲嘖嘖羨慕,馮素荷听了,視線抬起,這一看,心都抽緊了。
莫漢成和周景瑜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不顧形象,舉動這麼親昵這麼恩愛!
人就是這樣,換了是她,就不覺得這形象有失身份,但到了莫漢成和周景瑜,就覺得周景瑜更是可憎,一點女人羞恥感都沒有!
不用莫漢成開口,周景瑜不想讓馮素荷干擾心情,跟莫漢成看著蔬菜,兩人笑著討論菜色。
馮素荷咬牙切齒,可是,她現在身心俱疲,顧不上上去嗆周景瑜,匆匆狼狽走開,因為,不想讓周景瑜看出她身上不舒服。
周景瑜等馮素荷離開視線,輕聲問莫漢成,“實名舉報,馮素荷怎麼還沒被上面的人調查?”
不等莫漢成回答,周景瑜黯然苦笑。“是不是這回馮家又出動權勢人脈,把這件事情壓下來了?”
周景瑜有這個顧慮正常。
莫漢成也考慮到這點,所以才更周到計謀這一步,讓馮趙越和馮姚俊不能插手馮素荷的事情。
莫漢成把青菜放進購物菜,他的神情變得清冷,不看周景瑜,繼續低頭選菜。好一會,听到他說,“不是馮家,是于建秀,他上面有人。”所以,即使實名舉報,一時半會是不可能動到馮素荷。
周景瑜頓時沒心情。
她簡單找了幾樣菜,就去收銀台排隊付賬。
莫漢成看出她氣悶難受,讓她先出去外面,他來買單。
周景瑜點頭,站在超市門口燈柱下等莫漢成。
習慣性的周景瑜摸著大衣口袋,想抽煙。
口袋空空,她很久沒買過煙了,轉頭就往超市走,想買煙,但遙遙看到莫漢成站在一群眾人中排隊結賬,超市燈光明亮,莫漢成站得筆挺英俊帥氣,而這種帥氣不是因為長得高大,在他這里,帥氣成了一種氣質,不是容貌。
有的人的氣質猥鎖,有的猙獰,而莫漢成氣場比剛回國更帶了沉穩,微鎖的濃眉似乎在想事情,就是這個神情讓他在一眾人群中,顯得特別也別有魅力。
馮素荷的海程項目涉嫌洗錢這件事,有莫漢成在打量,周景瑜相信莫漢成,不應該擔心,她微微低下頭,是她太心急,剛才提起這件事,讓莫漢成神情這麼冷峻。
周景瑜索性耐心等莫漢成,在門口凳子坐下。
“您好。”一把清亮女聲在周景瑜面前響起。
周景瑜抬起頭,茫然望著面前打扮優雅的女人。
女人笑得溫雅。“不記得我了嗎?”
周景瑜想了想,眼晴跟著亮,“是你!”她立刻站起,“那天,謝謝。”是她借給周景瑜口紅,讓周景瑜補妝。
女人對周景瑜大方伸出手。“我叫唐純麥。”
“周景瑜。”
女人說,“久仰大名。”
周景瑜笑,“何來大名?”她並不是出名人物,她順著對方的話開起玩笑,“不過,我挺喜歡我的名字,老媽娶的。”
唐純麥掩著嘴笑,連笑都優雅不咧開嘴。“是誰說你太正經,你挺幽默。”
對方在笑,周景瑜為了活躍氣氛,繼續打趣自己。“幽默不多,只有一點點。”
“哈哈。”唐純麥說,“莫漢成也會裁在你手上。”
這話讓周景瑜回過神,從唐純麥幾句話中,對方對她認識不少。
周景瑜問,“你認識莫漢成?”
唐純麥笑著捋捋頭發,手抬起,白淨的手帶一個翠綠色的鐲子,在夜里閃著晶瑩的光,唐純麥更添一份女人溫潤。
原來女人跟女人的風情不一樣,朱煙的風情太利,唐純麥的風情帶著柔柔女人味。
唐純麥說,“算起來,我和莫漢成認識有十幾年了。”停了停,她說下去,“他在美國,我也在那里,還有張澤宇,那個時候——”
不等她說話,路邊有個人叫她,唐純麥回過頭跟朋友招手,對周景瑜說,“我朋友,改天我們一塊喝杯咖啡。”說著,從精致手袋里拿出一張名片給周景瑜。
周景瑜看著唐純麥和一個男人走遠,神思有點恍惚,莫漢成提著袋子出來,見她發呆,以為周景瑜還在想馮素荷的事情,他清冷的神色帶著嚴肅,鄭重告訴周景瑜,不管馮素荷怎麼蹦 ,這一回,他不會放過馮素荷。
周景瑜回頭對莫漢成說,“我剛遇見一個朋友。”
“朱煙?”莫漢成沒察覺周景瑜安靜的神情,轉身把購物袋子放進車里。
周景瑜看著莫漢成身影,想了想,把名片遞給莫漢成。
莫漢成不解瞅過一眼,身子僵了僵,很快就收回目光,不動聲色把購物袋子一一放好,關上後車座的門。
他撓著周景瑜頭發,用一種壞笑斜睨她。“你想問什麼?”
周景瑜搖頭,“還沒想好。”
莫漢成眼神黯了黯,假裝受傷。“你不是在吃醋才給我看這張名片?”
周景瑜答得很快。“我沒吃醋。”
輪到莫漢成不爽。“為什麼?”他手搭著車框,說得閑閑,但帶著威脅,“阿麥你見過了,不論氣質為人一等一充滿女人味的女人,從我認識她,她從來不少男人追求。”
周景瑜看著莫漢成,微微笑看著莫漢成說下去。“然後呢?”她問。
然後?
這女人,為什麼不問他有沒有追求過她。
周景瑜不會問,一,即使追求也成了過去,二,現在他喜歡的人是自己,這就足夠。
莫漢成黑眸定定凝著周景瑜,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拍了拍她腦袋。“女人,你太自信。”自信不管哪個女人在他面前,他都不會背叛她。
周景瑜伸過手環過莫漢成,臉貼在莫漢成胸膛。她的聲音很輕,說出來被莫漢成大衣悶住,听出來像在低聲囈語。她說,“我的自信是你給的。”
他為了替她拿回周氏企業,吃了那麼多苦,放下他自己的事業,周景瑜的這種性格,別人對她好,她永遠都記得,何況莫漢成為她付出這麼多,她如果還變得對莫漢成多疑,耍小性子,她覺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莫漢成。
他這麼好,她也要更優秀,讓自己配上他。
換個角度,以前的經歷也讓她成長,待人處世更加成熟理智。
好的愛情,應該是兩個人一起成長,不是一個變得更優秀,另一個人站在原地不做任何努力。
莫漢成嘴角帶笑淺勾,手揉亂周景瑜頭發。
周景瑜與他微微拉開距離,不滿。
她終于明白莫漢成為什麼喜歡女人留長發,她說,“你就喜歡把女人做好的發型弄得一團亂。”
莫漢成沒有反駁,斜著眸遞給周景瑜一個眼飛,眼神明晃晃,女人,沒錯,我就是喜歡弄亂你做好的頭發,讓你的頭發像雞窩。
周景瑜狠狠瞪他,回到車上。
等周景瑜看不到莫漢成正面,莫漢成笑意收斂,帶著一絲陰沉。
晚上,等周景瑜睡著,莫漢成拿過周景瑜那張名片,按著名片拔打唐純麥電話。
“阿麥,是我,莫漢成。”
電話那邊傳來唐純麥柔柔語聲,不知她說了什麼,莫漢成掛了電話,拿起外套出去。
他打開門,腳步停了停,回過頭大步朝臥室走去,在床畔凝視周景瑜好一會,俯下頭親了親她的額角。
半個小時之後,莫漢成出現在羅馬假日酒吧。
他比唐純麥來得快,先叫了一杯威士忌。
蔣空繞還是上夜班就到酒吧蹭酒喝,見到莫漢成,皺皺眉頭戲謔打趣他,“重色輕友,現在跟景瑜妹子恩恩愛愛,都不過來跟我喝杯酒了是吧?”
這話才說,唐純麥就朝莫漢成走來。
蔣空繞是個人精,對兩人察言觀色,手按著莫漢成肩膀低聲說,“這不是你美國那邊人見人愛的朋友嗎,你們一直有聯系?”
莫漢成用眼神冷冷讓蔣空繞走開。
蔣空繞語氣心長,“你不要玩火,都快要跟周景瑜妹子結婚了。”
莫漢成一個冷眼,拿起下酒菜丟給蔣空繞。
說什麼呢?
周景瑜堅定相信他,反而是蔣空繞對他懷疑。
蔣空繞閉嘴,對莫漢成聳聳肩,轉身跟別的女客人調笑。
唐純麥走近前,熟絡對莫漢成說,“好久不見。”
“嗯。”莫漢成點點頭,無表情,聲音也听不出情緒,斜睨問她,“要喝什麼?”
“啤酒。”
莫漢成轉回頭,對調酒師說,“給她一杯啤酒。”說著,也不再看唐純麥,低頭看著酒杯沉思,酒杯在他的手里晃了晃,緩緩呷口酒。
唐純麥把大衣放在一邊,問莫漢成,“就要結婚了吧?”
“嗯。”莫漢成答得簡潔。
唐純麥可不是周景瑜,對感情反應慢半拍,她瞧出莫漢成神沉冷凝,剛想開口,調酒師把酒端來,莫漢成打斷她,“干杯。”把酒踫了踫她的酒杯,唐純麥對莫漢成這種強勢也已習慣,端起酒杯喝酒。
放下杯子,她想說話,莫漢成再次打斷她,臉色沉凝,“你為什麼回國?”
語氣不善,不過唐純麥並不生氣。她笑說,“我在國內也有客戶。”
這回答巧妙不給莫漢成正面回答,但也給莫漢成面子,回答了這個問題。
莫漢成靜靜點了支煙,抽了幾口,聲音很輕但尖銳,“回國只是為了客戶?”
唐純麥怔了怔,隨即笑。
“還有點別的私人事情。”她坦承。
莫漢成仍然不看她,抽了口煙,視線停在對面吧台,對面一面牆全都是酒。他盯著好一會,語聲仍然听不出心情。“私人事情,你適可而止。”要有分寸,不可太過。
唐純麥一直優雅笑容,裂了一點縫隙。
她低頭喝酒,苦笑。
她知道莫漢成在指什麼。
莫漢成掐滅了煙站起來,語調還是平平,沒有一點情緒波瀾。“跟客戶辦妥工作事情,你回美國吧。”
唐純麥吃了一驚,很快掩住苦澀,笑問莫漢成,“婚紗要不要我幫忙,這是我的專業。”
唐純麥和張誼菲都是服裝設計師,但張誼菲不是主攻婚紗,唐純麥就是婚紗設計師,而且在海外圈子有一定的知名度。
莫漢成側過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才說,“心意我領了,在國內的工作辦完你就回去。”
唐純麥笑起來酸澀。“你在趕我走?”
“這里不適合你。”莫漢成平板說完,眼眉都不抬邁步出去。
在酒吧門口,撞到蔣空繞,蔣空繞腦袋往莫漢成四周看了看,一邊嘀咕,“你總算還有點理智,沒把女人從酒吧帶走。”
莫漢成沒反應,表情冷淡。
他大步離開酒吧,蔣空繞跟在後面。
站到門外,莫漢成不耐停下腳步。
他回轉頭,一記如箭冷眼掃向蔣空繞。“不要再跟著我!”
蔣空繞這點心思莫漢成怎麼會看不穿,他這時候出現在酒吧門口,就是為了盯著莫漢成和唐純麥,現在還跟著到外面門口,就是想看看唐純麥是不是已經在外面等莫漢成。
莫漢成抬腳就要踢蔣空繞,蔣空繞是他哥們,可處處向著周景瑜,居然幫周景瑜盯梢。
蔣空繞嬉笑。“以前去美國看你,唐純麥經常來找你,她是不是對你有什麼心思?”
話剛說完,莫漢成一腳真踢向蔣空繞,疼得蔣空繞嗷嗷叫。
蔣空繞怒罵。“你給我滾蛋!”
莫漢成好笑,伸過手,扶起蔣空繞。他放下話,“在周景瑜面前,你少跟我提起唐純麥這個女人。”
蔣空繞痛得哼幾聲。“半夜出來跟女人約會,還想我不跟景瑜妹子告狀?你做夢!”
莫漢成一腳又要踢過去,蔣空繞單腳站著,抱著另一只腳,嘴里喋喋不休求饒。“我知道了,明天晚上我有個派對,你過來買單我就考慮對景瑜妹子一字不說。”
莫漢成沒說答應也不說答應,板著臉開車走了。
不過蔣空繞知道,莫漢成沉默就代表答應了,他看著莫漢成的車影,不由哧笑,莫漢成和周景瑜這兩人,他敲詐請客,這兩人總是答應,做事風格真是有夫妻相。
第二天晚上,莫漢成要見客戶應酬,但說話算話,周景瑜出現在會所,她是前來替蔣空繞買單。
蔣空繞不好意思,莫漢成不來給他吱個聲就行,他也不是動真格要敲詐莫漢成,可是,就派了周景瑜過來付賬。
這下,蔣空繞怎麼可能讓周景瑜就這樣走開,把周景瑜拽到會所包廂,帶她站到前面,對一眾男女說,“各位,這是我好妹妹。”
底下有人喝醉了,帶著酒意取哄。“阿繞,你的好妹妹從來都只有一個結果,都是你床上的好妹妹。”
這玩笑開大了,周景瑜以為蔣空繞要生氣,剛想拉他下來,蔣空繞對那人嘻笑說,“我可沒這膽,敢讓她做床上好妹妹,某人會把我滅了。”說著,轉回頭對周景瑜擠擠眼晴,拋給她一記眼飛。
還是這麼吊兒郎當,不正不經。
周景瑜不想掃興,陪蔣空繞喝了幾杯。
包廂鬧哄哄,有人拿著麥克風對著電視屏幕狂吼,有人大聲猜拳,周景瑜去洗手,在走廊透氣。
走廊燈光暖味,不是很亮,周景瑜靠著柱子,陰影把她擋住。
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從走廊走來,歪在欄桿吐了好一會。
娛樂會所,經常會有人人喝多這樣子,周景瑜並沒多想,她剛要轉身離開,撇到女人臉龐,一愣,剛想上前幾步看清楚是不是陳芳湄,一道嬌媚聲音飄來,說話的同時扶著對方。“芳湄,你怎麼會在這里?”像是關心的語氣,“來,我帶你去洗把臉,開個房間給你休息。”
陳芳湄喝多了,認不清來人,酒讓身子酸軟,被對方一扶,不由自主跟著對方走開。
周景瑜皺眉。
陳芳湄什麼時候和馮素荷這麼熟悉?
不過,以前鄧雅琴這麼喜歡馮素荷,馮素荷認識她的女兒也不奇怪。
只是,對馮素荷沒好感的周景瑜,看著她們走遠,有些不安。
她跟過去,馮素荷真的在前台開了一個房間,扶著喝醉的陳芳湄進去。
周景瑜吁口氣,才要放下心,馮素荷在房間里面給于建秀拔電話,“于老板,你看我多想著你,把一個女人給你送到了房間,放心,這是我姐妹,她當然會听話,她听我說你床上功夫好,一直想認識你。”
掛了電話,馮素荷紅唇微撇,盯著床上昏醉的陳芳湄,把她的外套拿走,肩膀的裙子扯開,露出一片光滑,等會于建秀過來看見這樣的春色,哪里還忍得住,急著撲上去。
于建秀壓住項目被舉報這個消息,也派人去威脅項目舉報人,到現在舉報消息仿佛如空氣蒸發,沒有新聞再提起這件事情,上面也不派人下來調查,一切順利,他叫馮素荷出來慶祝,等會喝了酒一定會強要馮素荷,馮素荷正想著怎麼擺脫于建秀索要她,正踫上陳芳湄,真是合適!
從鄧雅琴那里得知,陳芳湄是莫漢成妹妹,于建秀睡了陳芳湄讓馮素荷有著快感,瞧,莫漢成,你始終不是我的對手!
雖然海程項目被舉報,于建秀還沒找出是誰在背後指使員工,馮素荷隱隱覺得這件事跟莫漢成離不開關系!
現在,陳芳湄逃不開于建秀,有天她也會把周景瑜送到于建秀身邊。
于建秀那些瘋狂愛好讓馮素荷受盡折騰,身下撕疼,她也要讓周景瑜嘗嘗這種滋味!
馮素荷關門出來,等不到兩分鐘,于建秀就疾快走來,臉上因等會香艷的情事而泛紅,更加丑陋。
馮素荷反畏,心里鄙夷,臉上笑得嬌柔。“于老板,我姐妹在里面等著你呢。”說著,開門讓于建秀進去。
周景瑜看到這里,瞬間明白馮素荷的舉動。
她氣血往上涌,恨不得上前踩了馮素荷,可是,她比莫漢成多一份冷靜,她閃到一邊不被馮素荷發現,急忙給蔣空繞電話,讓他立刻過來,然後,跑到前台,告知工作人員有間客房男人對她的朋友施暴。
周景瑜面色凝重,語氣嚴厲,服務員不敢推辭,給經理電話。
很快經理過來,周景瑜不想跟對方詳細交涉再開客戶的門,因為,哪怕是耽擱一分鐘,也可能讓陳芳湄受到了于建秀的傷害,她一邊跑向客房,只對經理說一句話,“我朋友在里面,出了事你們這樣大一間會所,被勒令休業整改罰款,甚至擔上刑事責任你擔得起嗎?”
只是一個經理,哪怕是高層,但上面還有老板,要是真的發生事情,老板斥責下來,不只是被炒魷魚這麼簡單。
這樣的會所,一天不營業損失巨大,更不用說被有關部門休業整改,還得負法律師任。
馬虎不得,經理急忙朝客房敲門。
于建秀把陳芳湄弄到浴室,把陳芳湄綁起來,他開著花灑,在沖澡,一邊看著喝醉露出嬌態的陳芳湄,滿腦子想著接下來的激情畫面,根本就听不到外面敲門聲。
周景瑜著急,對經理說,“快開門!”
經理也著急,用房卡開了門,蔣空繞從走廊歪歪斜斜沖過來,他也喝了不少酒,沖上前也不問情由,像頭獅子在客廳亂竄,找不到人,听到浴室有水龍頭水聲,他沖進去,一見面前這個場景,陳芳湄被綁著在一邊,于建秀在沖澡,以為于建秀已經對陳芳湄做完了,登時就撲過去,揪起于建秀,朝他揮拳頭。
經理根本攔不住,周景瑜拍醒陳芳湄,叫不醒,拿水潑向她,等她醒來,還一臉迷糊,看著周景瑜,問得茫然,“景瑜?”
周景瑜要扶她走,這才想到她被綁住走不動,急忙給她解開床單,陳芳湄意識漸漸回來,看看裙子肩膀被撕開的自己,再看向一邊被蔣空繞用力揮拳光著身子的于建秀,嚇得尖叫。
聲音仿佛要穿破屋頂,經理本來要拉住蔣空繞,陳芳湄這一尖叫,他回過頭,對周景瑜懇求說,“勸勸你朋友,要是被別的客戶听到,會把客人嚇走。”
現在怎麼還能擔心影響到生意!
周景瑜對經理生氣,但也顧不上與經理爭執,攙扶起渾身瑟瑟發抖的陳芳湄。
周景瑜連蔣空繞也顧不上,她在客廳給陳芳湄穿好大衣,安撫她,經理讓幾個保安沖進來,架住蔣空繞和于建秀。
于建秀從未受過這樣被人對待,光著身被打得鼻青臉腫,伏在地上喘著氣。
蔣空繞被保安架住,掙扎著怒罵,還想一腳朝于建秀踹過氣。“就你這樣,又老又色,做不動了就好好收性子,別出來禍害別的女人!”
這話真是刺于建秀自尊,他就是老了,不想被女人看不起,說他做不動了,所以才會有那方面愛好,做的時候對女人更加變本加厲,他原本是想綁起陳芳湄做,玩一下女人是僕人角色,可是,他還沒動陳芳湄,想洗完澡才做,就被蔣空繞沖進來破壞他的好事情,不僅破壞,還對他揮拳撕打。
這口氣,于建秀忍不下!
他掙扎著起來,披好浴巾,報警!
沒錯,報警!
他做不正當生意就不敢報警了嗎!
錯了!他的勢力教訓蔣空繞這樣一個小子,還綽綽有余!報了警,他的勢力也能讓蔣空繞吃苦頭,就讓蔣空繞在派出所吃苦頭吧!
接著,他的律師趕到,陪著蔣空繞一起到派出所。
會有律師替他周旋,懂得如何說話,幫于建秀洗清清白,讓蔣空繞受罪!
于建秀這麼有恃無恐,是因為他還沒有動陳芳湄,還沒有睡她!蔣空繞能奈他如何,什麼東西,哪里跑出來的二愣子都想給他顏色!
而且,海程項目被人舉報,雖然現在事情被他壓了下來,可是,心里存著一口怒氣,認為項目員工這麼不威懼他,竟敢舉報,他要是不拿出點能耐,他們還以為他會怕了他們!
周景瑜安撫不到陳芳湄,蔣空繞也當下被帶走,她給莫漢成電話。
在莫漢成趕來的路上,周景瑜送陳芳湄到醫院,她受到驚嚇太激動,一直在尖叫,渾身顫抖。
醫生給陳芳湄服了鎮定劑,看著她睡著,周景瑜才離開,趕到派出所。
場面讓她驚呆。
莫漢成比她提前到派出所,看到于建秀的律師從派出所得意走出來,莫漢成靠在車邊淡漠抽著煙,等他們上車,他開車跟過去,在派出所拐彎的地方,莫漢成車子油門踩上去,狠狠撞上前面那輛車。
律師以為是車子追尾,罵罵咧咧下車,對莫漢成敲車窗。
莫漢成下車,二話不手就對律師狂揍。
莫漢成神色陰厲,眼底爬滿紅筋,皮鞋一腳一腳踩上去。
周景瑜把車停下,看著面前殘暴畫面。
她不出聲,也不上前阻攔,走到另一邊莫漢成的車上,從他的車里找到煙,點燃,靠著莫漢成的車,看著莫漢成臉色鐵青對律師揮拳,一口一口緩緩抽著煙,微眯著眼,用手彈了彈煙灰,繼續抽煙。
以前,她正規正矩,堅決反對莫漢成這麼沖動,反對以暴制暴,現在,看到莫漢成這樣把人狂打,心里無比舒坦。
馮素荷和于建秀的人性可以卑劣到這種程度,肆意妄為,周景瑜抽著煙,把煙叼在嘴邊,騰出手給莫漢成鼓掌。
莫漢成這才注意到周景瑜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這里。
她斜斜站著,身影映在路燈里,臉上冷冷,很像個狠辣的女流氓。
她啪啪給莫漢成鼓著掌,莫漢成勾著唇,抬腳就踹向律師,律師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看人打得差不多,莫漢成放他回去。
律師只剩半口氣,踉踉蹌蹌回去找于建秀,告訴于建秀,陳芳湄是莫漢成妹妹,于建秀受傷正在別墅給醫師包扎傷口,馮素荷听說他受傷,為了表示關心也趕了過來,此刻站在于建秀身邊。
于建秀一听,厲聲問律師,“那個女人是誰?”
律師嘴唇破了,顫聲答,“剛才莫漢成放話說,這是他的妹妹。”
“草,莫漢成從來都是單獨一個人,他什麼時候有個兄弟姐妹!”不是于建秀怕莫漢成,而是他心里也正疑心海程項目出現舉報洗錢問題,是不是莫漢成在背後指使,雖然還沒有找到證據,可是,現在不是招惹莫漢成最好的時候。
吼怒讓律師抖了抖,不敢再接話。
于建秀陰郁著眉眼轉身馮素荷,馮素荷听到這里,也有幾分害怕。她低聲說,“我也不知道這女人是陳芳湄的妹妹。”當時她想報復莫漢成,想讓于建秀睡了陳芳湄,怎麼會想到,于建秀現在的心態,也有幾分想避開莫漢成,現在不想跟莫漢成有矛盾。
“你不知道?”于建秀問得陰狠。
馮素荷頭低下去,“是。”
伴著她這話,于建秀抬手就一巴掌掃向馮素荷,不等馮素荷轉過臉,拿過身邊桌上的花瓶砸過去。
“啊!”
馮素荷痛得吼叫,花瓶當即在她的頭上碎掉,花瓶里的水從她的頭上淌下來,踫到臉上的妝,沾著花瓶葉子,臉上濕漉漉,水里帶著血,她的臉就像從肖底打撈起來,可怖嚇人。
她捂著臉朝于建秀尖叫,“你敢打我!”連父親都沒有打過她!
“你少給我惹事!海程項目這件事風波才剛停,要是再出什麼事情,我把你拆了,丟進海里喂魚!”
馮素荷一臉的血,嘶厲叫著,“你敢!”
于建秀笑得陰森森。“海里我曾丟下去的人,連骨頭都不剩!”(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