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深愛成灰燼

第38章 景瑜怒打莫漢成

類別︰恐怖靈異 作者︰唐十二 本章︰第38章 景瑜怒打莫漢成

    莫漢成找衣服穿,他的衣衫被周景瑜晾在火邊,已經干了,還透著火的溫熱。

    莫漢成不由又回頭看周景瑜一眼,心情復雜。

    在女人面前拔光是幾時候的事情了?

    十年前,跟馮素荷交往那會?

    哦不,是跟周景瑜結婚前一晚,她趁他喝醉,帶他回她的公寓,睡了他。

    這樣品性的女人,讓男人憐惜不起來,也愛不起來。

    生活本來就是雙重標準,男人跟女人睡一覺,反響不會這麼大,男人也不會這樣被人斥責,而女人隨意跟男人睡一覺,不管出于什麼動機與目的,都是罪不可赦。

    就是因為周景瑜跟莫漢成睡了,她從他的學妹,立刻上升到另一個高度成為放縱的女人,立刻讓莫漢成對她反感。

    換個角度說,從周景瑜帶喝醉的莫漢成回去起,周景瑜就沒有做過哪件事情讓莫漢成有好感。

    雖然這十年里,莫漢成對周景瑜沒有好感覺,此刻,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心里奇異地揪著。

    這種新奇感受,跟十年後回國與馮素荷重逢的感覺又不同。

    他回國後,在馮氏盛會見到馮素荷,對馮素荷的感覺還是跟十年前一樣,她漂亮,成熟,嫵媚,風情。

    也就是,十年前與十年後,他對馮素荷的感覺都沒有變。

    但對周景瑜,就改變了。

    談不上立刻就感動愛上周景瑜,但是,他不只把周景瑜扶到床鋪上,穿完衣衫,他甚至把掉到床鋪地下昨晚她蓋在他身上她的外套撿起來,蓋到周景瑜身上。

    這個跟他一樣執傲的女人,把一頭長發剪短,此刻,短發已經長到肩膀,亂蓬蓬像稻草。

    莫漢成看了看,伸手想替她理順頭發。

    手放到頭發上,不知為何,特別別扭與不自然,也不像是他的為人,他的手僵了僵,立刻把手收回來,想走開。

    可是,周景瑜臉上五道清晰手指印映進莫漢成眼里。

    手指印已經是淤青,莫漢成的心被輕輕撞擊,手不受他控制不知不覺伸過去,要放到她受傷的臉頰,周景瑜睜開眼晴,怔怔瞪著他。

    一剎那間,小屋氣氛僵凝,莫漢成更是掩不住失態。他假裝對她還在睡覺很不耐煩,清咳一聲說,“現在幾點了,還在睡覺!”

    听著他的不滿語氣,周景瑜沒有生氣,一時醒來,神魂還沒有回到身上,只記得他昨晚發燒昏迷。于是周景瑜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她說,“還好嗎,要不要去找醫生?”

    不等莫漢成回答,周景瑜迅速下床,一邊說,“我看你還是去找醫生比較妥當。”她說,“燒昏腦袋會有後遺癥。”

    她麻利穿好衣服,把柴火熄掉,收拾背包,走到門邊,見莫漢成站著不動,她回頭跟他說,“怎麼還不走?”她說,“你要趁天亮下山。”

    莫漢成定定注視周景瑜,沒有說話,周景瑜以為莫漢成還在發燒,她便走過去,把手放在莫漢成額頭,又放在自己額頭,搖頭嘀咕。“不對啊,溫度應該是退燒了。”

    很像妻子在埋怨丈夫沒有照顧好自己發燒,邊埋怨邊擔心他的語氣。

    這語氣,讓莫漢成心里揪擰。

    沒有溫度計,周景瑜害怕莫漢成昨晚燒傻了,再次把手放在他的額頭探溫度,這回,木頭人莫漢成會動了,他一把抓著周景瑜的手,凶巴巴說,“已經十年了,還沒有人教會你做為女人要懂得自重嗎,不要隨便摸男人!”

    看他罵得這麼響亮臉色這麼陰沉,周景瑜知道他已經回復正常,恢復冷漠刻薄本性。

    周景瑜掙開被莫漢成抓著的手,聲音也回到冰冷。“那我走了,再見。”

    既然他已經恢復正常,他下不下山她不管著,周景瑜只知道,今天她還得回公司處理化妝品事情。

    莫漢成也不知在生誰的氣,是自己還是周景瑜?

    總之,他一陣風般搶在周景瑜面前,砰地打開門。

    木門被他怒氣沖沖打開,隨即身影愣住,手緊緊握著門把。

    周景瑜皺眉,他開門不出去就站在門口擋道?

    周景瑜走上去,對莫漢成說,“讓開。”一邊推開莫漢成。

    莫漢成沒有動,周景瑜惱火,用力把莫漢成推到一邊,從他的身側出來。

    周景瑜用力從莫漢成身後擠出來,跟著也呆住。

    看到雨里站著的梁承躍,周景瑜話也說不清了。是做賊心虛,還是梁承躍眼晴里深深受傷的眼神讓她觸動,她支吾著,言語成碎片,好半天都理不順一句話。

    雨像永遠也不會停,下了一晚,越下越大,成了傾盆大雨。

    周景瑜不知下雨,會讓人心情這麼刺痛。

    梁承躍牽著他的馬,直挺挺站在小屋門前,雨衣搭在他的馬上,吹著風,雨點飄在他的頭發,不一會頭發滴著雨滴。

    在一陣難堪靜寂的沉默中,周景瑜終于喝令自己拾回鎮定。

    她訥訥問梁承躍,“你也過來騎馬?”

    出口就是錯。

    真不是一句合時宜的話!

    話一說完,氣氛更凍凝。

    莫漢成受不了這種氣氛,打破沉默,附和著周景瑜的話,聲嗓沉冷,“今天天氣真是不錯,連梁大律師也喜歡牽馬出來溜達?”

    滿滿的嘲弄讓周景瑜騰地冒起怒火。

    現在是什麼情形,莫漢成還來插一腳讓場面更加尷尬。

    見周景瑜對梁承躍這麼柔順,仿佛做錯事的小媳婦,莫漢成心里不是滋味,目光精銳掃著訕訕低頭的周景瑜一眼,越發不爽。

    他當然知道周景瑜為什麼會對梁承躍這麼難以交待與難堪,也知道梁承躍在想什麼。

    莫漢成驀地牽唇笑了,笑聲帶著不為人知的酸澀與陰狠,“梁大律師,你一早過來是看我昨晚跟周景瑜過得好不好嗎?”身子歪在木門,冷厲聲音朝梁承躍砸過來,“我們當然過得很好,昨晚不知周景瑜多懂事,多為我著想與為我服務,衣服都是她主動為我解的,一件不剩——”

    周景瑜當下想殺莫漢成的心都有,她不敢看梁承躍,一巴掌就甩給莫漢成,讓他閉嘴。

    耳光在雨中清銳響起,夠力夠勁,打得莫漢成似乎很享受,他用手摸摸出血被打破的嘴角,狠狠擦著血跡,轉臉對周景瑜笑說,“女人,我還不知道原來你喜歡暴力,今晚我們就來玩暴力滾床單游戲?”

    周景瑜怒火攻心,揮手就要再給莫漢成一個耳光,莫漢成狠狠把她的手扔開,周景瑜還想再打,梁承躍已經牽馬走開,周景瑜一見,連跟莫漢成算賬也顧不上,急忙追過去。

    顧不上狼狽,被雨淋,身上濺著泥濘,她跑著,在後面喊梁承躍。

    她在大雨里邊追梁承躍邊大喊,“這是個誤會,真的,是個誤會。”

    梁承躍回轉頭,深深看周景瑜一眼,沒有說話,又轉回頭繼續往前走。

    梁承躍的眼神,讓周景瑜雙膝發軟。失望,痛心,深刻鑿在梁承躍一向溫和似水的眼晴里。

    他的眼神捏痛周景瑜,她跑過去,站到梁承躍面前,顧不上全身雨水,頭發亂糟貼在臉上滴著水珠。她抓著梁承躍,懇切地說,“我跟莫漢成是什麼關系,你也很清楚,絕對不會發生你想像中的那種事。”她不可能跟莫漢成待在小屋,兩人睡了。

    傷透心的梁承躍,本想甩開周景瑜就走開,可是,他一直個性溫順溫柔,不太強硬,所以,他還是修養地回答周景瑜一句。他對周景瑜淡淡說,“景瑜,我什麼也沒想,你別多心。”

    說完,不等周景瑜說話,梁承躍就上馬,讓馬快騎,不一會就消失在森林。

    前天記者會丑聞發生,他在周氏集團等失蹤的周景瑜,焦急熱切,她是為了他開記者會才陷進丑聞。所以,見到周景瑜回來,他離開周氏集團後一天一夜都沒有去找周景瑜,因為他陷進混亂,他不想再經歷這種摧人心肺的等待,想著要不要跟周景瑜表白。

    然而,她被前夫對付,工作瑣事一堆,那麼多壓力。

    他為她體貼著想著,現在真的合適表白嗎?

    就為了這個想法,要不要表白,他一天一夜也沒有休息,呆坐在房間。直到做出決定,跟周景瑜表白,他才開門出來。

    然而,周景瑜手機壞了,他四處找不到她,心想周景瑜是不是過來騎馬,于是,他過來馬場,果然,馬場里沒有周景瑜那匹馬,工作人員告知他,周景瑜一晚都沒有回來,在山上。他立及山上,一路上想的是周景瑜千萬不要有什麼意外,不要在山里迷路,不要在森林里遇到野獸。

    一千一萬個讓他震顫的想法,也抵不上小屋開門,看到莫漢成跟周景瑜走出來那一剎,如此駭然,震驚。

    梁承躍騎上馬,周景瑜還是沒有停下腳步,跟在後面跑,穿過雨霧森林。

    越跑越看不見路,臉上不知是眼淚還是雨水。

    她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梁承躍。

    她不能因為莫漢成,而失去一位好友。

    莫漢成是誰,只是她的前夫,是一個不愛她執意要跟她離婚的男人。

    而梁承躍是誰,從小是她的伙伴,一起玩耍,一起長大,陪著她,對她肝膽相照。

    周景瑜的個性就是這樣,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她恨莫漢成,梁承躍是她的知交,也站在她這一邊,對莫漢成沒有好感。他對她肝膽相照,她也會對他肝膽相照。

    今時今日,友情的重要已經凌駕在對莫漢成的愛情之上!

    因為,她跟莫漢成不可能再在一起,已經徹底把他放在心底。

    兩個人已經徹底結束!

    而梁承躍,是她以前,現在,以及以後的好友。

    不必執著于已經成為過去得不到的東西,而應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以及朋友!

    失去好友堪比十年前失去愛情一樣讓她心碎。

    周景瑜眼晴朦朧,雨水撲向臉頰,她根本就看不清路,摔在草地,濺了一臉泥水。

    她想著,梁承躍自然是生氣,他費了不少心思幫她打官司,不讓莫漢成在官司上欺負她,而她倒好,竟然跟仇人前夫睡在一起。

    周景瑜站起來,往梁承躍方向跑去。

    莫漢成跟在後面,伸手狠狠將周景瑜扳過身子,讓她面對他。他罵,“梁承躍想走,就讓他走!”他媽的她還追什麼追!

    周景瑜氣得說不出話,嘴唇顫抖。好一會,她說,“如果你剛才不把話說得那麼過分,梁承躍不會一氣之下就跟我翻臉!”

    她竟怪罪他?莫漢成怒不可竭,眼里冒著火,“你清醒吧,他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哪里沒有男人,世界男男女女這麼多。

    深深鄙視梁承躍看不起梁承躍的話語,讓周景瑜從剛才的心碎尋回了理智。

    周景瑜的心跳在翻騰,但臉上並不激動,氣到一個程度,反而是平靜。雨水涮過她全身,一頭一臉,她定定看著莫漢成,眼神和語氣跟鐵釘一般,“你也是男人,不過,是最讓我厭惡的男人!”

    “他就這麼重要?”

    “是!”

    莫漢成咆吼,“你真的愛他,是不是!”上回,他問過她,得不到答案。

    這次,周景瑜決心告訴莫漢成!

    她不喜歡被人誤解!

    她一雙眼,如探照燈,盯著他,盯著他,聲音分外清晰堅決,“我當然愛他,我不喜歡他,我們怎麼可能做幾十年朋友!”她對莫漢成冷冷一笑,“難道,你還以為,女人要在愛情里,才能愛一個男人?愛這個字只局限在男女愛情?”雖然對梁承躍不是愛情里的喜歡,但不可否認,站在友情立場,她愛他!

    莫漢成思緒沸騰,雙手在雨里握著拳,極力忍耐要對她的咆哮。他嘲諷地,“男女之間,不可能有單純的友誼。”

    周景瑜笑了,蒼白笑容劃過她臉頰。“你沒有朋友,當然不會理解別人之間的情誼。”

    周景瑜一心為梁承躍說話,莫漢成胸口冰凝。他想走開,不再管她,可是,雙腳像注滿雨水,挪不動。

    這個話題不能再談下去,周景瑜個性強硬,他的個性也強硬,這種僵局話題,再談下去,兩人只會開火,向對方掃射。

    他把話題轉向另一個角度。好半天,牙齒陰沉沉迸出字眼,“你這種邏輯說出去,沒有人相信,哪個女人,不是認為愛情重要過友情!”

    言詞鑿鑿辯解愛情偉大,周景瑜胸口刺痛,她哈哈大笑。

    愛情如此重要,所以他十年後回國,仍不記得當初是馮素荷拋棄他,現在他們兩人還能談笑自如,他還一直記得馮素荷是嗎?

    周景瑜不想再跟他交談,他的話如此可笑。

    這種愛情偉大話題,他應該去對別的女人說,或者是馮素荷,而不是站在森林里,下著撲撲大雨,跟她理論。

    周景瑜一句話結束這個話題。她說,“如果我只有二十歲,我同意你這個觀點,”冷笑,“但我現在不是,不要指望一個在社會混了十年的女人,還相信對女人來說,愛情最偉大這狗屁論點!”一個在社會摔過跤流過淚風吹雨打十年的女人,已經有自己對生活的主見與想法,別指望他的理論能改變她。

    她是在陳述友情重要性,但這番話听進莫漢成耳里,是另一種滋味,她在為梁承躍辯解,好,就算承認她跟梁承躍之間是友情。

    那麼,她的邏輯就是,友情很重要,梁承躍這個男人很重要!重要到,超越愛情!

    每個人生活都有自己的邏輯,先不談周景瑜這種論點是對是錯,畢竟每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看法與觀點,不可能每個人都會認同。十年里,周景瑜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為愛情瘋狂,愛主導她的世界的女人!

    是什麼讓周景瑜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且不細究,莫漢成在得知周景瑜對友情這一番看法之後,深深驚駭。

    他的眼潭幽暗銳利,陰晦不明打量周景瑜。

    然後,周景瑜像是垃圾讓他很憎惡般,一刻也不想再跟她待在一起,轉身回去小屋拿馬,走了。(m.101nove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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