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炔手指停在標號“變形l1”“變形l2”的記錄空白欄,臉色有些低沉,“原來,這兩個嬰兒就是所謂的研究成果。一個是你,一個,就是耗費巨大人力物力去北冰洋基地找的那具身體,邁特的佷子。”
夜黎恍然,“難怪一具尸體會被搶那麼厲害。”
他又往後翻閱幾頁,最後在嬰兒來源背景記錄里,查找到一個名字。
夜黎順著他的手指,看到“明月”這個名字,怔怔地看著他,他回頭過來,眼神中有種不言而喻的清醒,“阿黎,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他這樣問,讓夜黎心里咯 一下,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個名字。
明月,這個名字真好听,寓意月亮一般。
“她是我母親?”聰明如她,心里早已有答案。
從他告訴她,只要通過離島考試及帶她去見她母親開始,她幾幻想過種種可能。
母親的名字,母親有沒有重新嫁給別人,知不知道女兒的存在?
慕言炔淡淡地點頭,“沒錯,你母親就叫明月,她現在在馬丁陳教授那里。我想的沒錯,你們母女與s國那邊,確實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等你見了馬丁陳教授,他會詳細跟你說清你母親現在的情況。”
“我母親,她還好嗎?”夜黎問道,幾乎是心里想出的話,一下就脫口而出。
慕言炔默然片刻,他的默然讓夜黎心里有種不妙的感覺。
他站起來,把夜黎拉到懷里,“你要有心里準備,不管是什麼情況,我都會站在你身後,給你依靠。”
夜黎在他懷中點點頭,抬眸問道,“總統先生他醒了麼?”
“還沒有,做開顱手術,不是那麼容易醒來的。”
“開顱手術?”夜黎有些驚訝。
慕言炔再次點頭,聲音里有一絲疲憊,“他腦袋里長了個腫瘤,已經割取出來,目前正在化驗,希望是良性。”
腦瘤……
听起來似乎很嚴重,一旦檢查出是惡性,幾乎沒有很長時間可以活。就算是良性,也有發展長惡性的可能,像個定時炸彈一樣放在腦袋里。這件事若公之于眾,傅瑾的總統生涯可能會比提前結束。
目前國內還沒有任何關于這方面的消息,只是報導總統勞累過度昏倒的官方新聞,所以說總統府這方面的工作還是做得很嚴密,沒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
“這份資料,我要傳回基地島。”夜黎手指點在回車鍵上,準備按下時,慕言炔輕輕捉住她的手。
“不急。”他盯著資料上面的各種數據,“你有沒有想過這份資料和那具尸體之間的聯系?在你發回去基地島之前,我想先把資料發到另一個地方。”
“你是說,江教授的科研室?”
慕言炔淡淡點頭,手指快速在電腦上敲幾下,傳輸過去。
待資料傳輸完畢,夜黎真的該走了。
她不能在風城停留太久,免得暴露身份。
慕言炔電話響起,總統府那邊需要他回去處理些問題,兩人也不纏著了,他摟著夜黎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叮囑她保重,先拉開門走出去。
夜黎收拾好東西,打車去機場,會有基地島的人來接應,把她帶離風城。
到了機場,在約定的地下二層停車場,夜黎見到兩個從基地島過來的男人,兩人也是一身的西裝,把夜黎請上車說話。
夜黎端詳兩個人一眼,什麼也沒說,貓著腰座上黑色的車子。
在她坐上去時,車子前面突然落在一塊黑色的封閉板,兩邊黑色的鋼化玻璃窗緊鎖,夜黎頓時像被困在一個黑色的盒子里。
她用力一拳砸在前排隔離板上,特俗材質建造的隔離板發出悶悶的聲音,一動不動,倒是夜黎的拳背,已經有些發紅。
突然,從車子檔位後的出風口,飄出白色的刺鼻煙霧。
夜黎馬上屏住呼吸,到此已經意識到自己中了埋伏,屏住呼吸觀察一段,車子往北方向開。上了高架之後夜黎意識已經有些渙散,唯一能清楚意識的事情是,來接她的人是基地島的人,那麼給她設陷阱的人也很可能是受命基地島。
難怪朱天晴要說,就算闖過所有的離島考核項目,也不可放松,因為基地島不是那麼容易把人放走的。
慕言炔回到總統府,卓飛急匆匆地過來,“部長,顧長官來電話找你,內線4號。”
“知道了,轉到我辦公室7號線上。”慕言炔往辦公室走。
剛走進去,座機電話響起來,這是宋奇在安保部給他專門開闢的一個私人路線,僅限私下里和基地島那邊的老顧聯絡,而不被基地島信號中心攔截老顧的通話內容。
“他們把夜黎帶走了。”老顧在那頭道,“按照慣例,48個小時,你確定她能扛下來?畢竟,她也只是個丫頭,不是當年的你。”
慕言炔在這頭沉默片刻,“讓人盯緊,隨時匯報她的情況。”
老顧又道,“她現在是基地島的人,在真正被批準離島之前,邁特有權要求她做任何事情,就像當年派你去……”
慕言炔又沉默下來,許久才開口,“她確實不是我,但是她有自己處理問題的方式,沒人能小看她。而我,也不會讓她身處危險。”
——
夜黎睜開眼,只覺得腦仁頓頓的疼。
她身處一個昏暗的地下室,四周密不透風,除一扇鐵門,再無出口。
整個人被鐵鏈綁在一張固定的椅子上,動彈不得,面前,站著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正是來機場接她的人。
其中一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手里多了一個注射器。
另一個用凶狠的語氣拷問,“說,你受誰的指示,去軍情部做什麼?”
夜黎一听,眉頭隱隱沉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眸瞪著他們,心里就有了答案,冷笑一聲。
他們願意演,她卻不願意演這麼撇腳的戲碼,抬頭看著牆角上的監控,對著閃著紅點的鏡頭輕輕地勾了下唇。
“快說,不要等給你注射這個,那你會生不如死。”臉長的說道。
夜黎不為所動,清麗研明的臉上掛著冷冷的笑容,沒有理會兩個拷問她的男人,看著監控攝像頭,直接說話,“如果這是最後的離島考核,我希望是你自己當面跟我談,你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如果還有什麼不滿,直接說出來,不要用這種多余的方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