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已經站在客廳里將他的外衣和手包拿在了手里遞了過去,董柏言笑了笑接了過來穿好外衣,曉冉細心的為他拉了拉衣襟𦼦了𦼦身上的衣服,仔細的叮囑了一番路上小心。董柏言笑著將她擁入懷里抱了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曉冉看著關上的房門嘆了一口氣…。
董柏言走進了縣招待所的小樓,苟金鎖正在忙乎著指揮手底下的人打掃著衛生,快過年了嘛!苟金鎖看見董柏言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董書記您可真是我們工作的典範,放假了您還堅持處理公務,實在是令我們汗顏。”苟金鎖一臉媚笑的看著他。
“金鎖少拍馬屁,你該干什麼干什麼去,如果招待所打掃不干淨我可是要找你的麻煩的。家里都安頓好了嗎?”董柏言笑著說道。相處了挺長時間彼此也熟悉了說話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呵呵,都安頓好了,我讓食堂做了一些半成品今天晚上給您送到家里去。”苟金鎖眯著小眼楮露出黃黃的大板牙笑著說道。
“他們都有嗎?”董柏言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都有,都有縣委們都有一份。”
“嗯你看著辦吧!福利給人們發到手上了嗎?”董柏言慢慢的向樓上走去。
“您放心人手一份,只有比往年多,所有的人都說這是沾了您的光呢!”苟金鎖看見董柏言向樓上走去停住了跟隨的腳步。
“那就好!”董柏言頭也不回的走了上去,苟金鎖神色恭敬的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彎處這才離開。
董柏言掏出鑰匙將房門打開走了進去,快步走到書桌前拿起筆筒將所有的東西統統倒在桌子上,在散落的各種筆之間那把銀色的鑰匙在陽光下熠熠閃著銀光,董柏言立刻將它一把抓到手里死死地攥住,慢慢將它放在胸口的位置,那是玉婷滿頭秀發最喜歡停靠的位置。就這樣他回味著兩人往昔。
董柏言站起身來走進套間里蹲在保險櫃前,正想打開發現保險櫃的號碼位置和他昨天開啟的位置有點不一樣,他沒有在意對好號碼將它打開。看見保險櫃里的情景他不禁愣住了,不對有問題!董柏言是一個很細心的人,每次都將保險櫃里的東西擺放得很整齊,每件東西都有每件東西的固定位置,可是這一次卻發現上面的東西被稍稍的挪動了位置,肯定是有人打開了自己的保險櫃。他第一時間否決了自己立刻報警的想法,快步走了出去將門反鎖又返回套間里靜了靜心,開始仔細清點保險櫃里面的東西。
董柏言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不是因為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而是因為在保險箱下層一堆文件的後面多了一個小箱子,在他小心翼翼的將那個小箱子拿出來打開之後,看見里面整整齊齊的碼放了五十扎人民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情?看著小箱子里的五十萬董柏言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大腦也似乎失去了應有的思考功能,眼楮里流露出迷惑和不解,但更多的是面臨危險的警惕。
他坐在椅子上盯著書桌上看著那的箱子里的五十萬大腦快速的思考著,很明顯這是針對他的圈套而且是一個相當險惡的圈套。下一步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紀檢委的人肯定聞風而動下來調查這件事情,如果不是自己發現得早,恐怕吳繼忠絕對不會在意往自己的頭上再扔上一塊石頭而且是一款很大的石頭,足以讓自己深深地沉到井里永遠無法冒頭的石頭。
可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干的呢?第一做這件事情的人手筆很大很有氣魄最起碼五十萬在他的眼里還不算什麼;第二他手底下應該有很特殊的人,最起碼有一個能不露痕跡的潛入自己房間將這樣高端科技的保險櫃打開,然後將五十萬放到里面的專業人士;第三他對市里權力層面的格局了如指掌,大局觀很強知道誰能夠對付自己;第四這五十萬絕對是掛在他脖子上的絞索足以讓他享受子彈射進腦袋里的滋味,說明對方絕對是想置自己于死地,而且是想讓自己背負著污名不光彩地死去;第五如果自己真的如他所願,那麼誰將會是最終的受益者呢?董柏言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康勝杰,但是又第一個將他排除出去。因為他知道這個保險櫃是曼尼特意從香港給他捎過來的,像技術水品一般的專業人士例如小偷竊賊什麼的,看著這個保險櫃只有干瞪眼的份。如果有外力去破壞它,這個保險櫃會啟動自毀系統將里面所有紙質的東西全部銷毀。而這個保險櫃卻完好無損的靜靜站在牆角里“忠于職守”的繼續著自己“保險”的責任。能把“活”做的這麼漂亮應該不是普通人,而康勝杰似乎不具備這個能力,並且他們之間好像並不存在置對方于死地而後快的“友好”關系。那究竟是誰呢?賀興泰?粗看似乎有點意思,但是仔細推敲他不具備那種氣魄和大局觀。鄭衛民?他在心里將這個人重重的畫了一個圈,很有可能是他,只有他才會有這樣的氣魄和大局觀,也只有他才會這樣的“關心愛護”自己,可是他手底下會有這樣的專業人才嗎?他又在鄭為民的後面加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董柏言將可能做這件事情的人選挨個排除,最後得出的結論很令自己頭痛看來這件事情是上帝做的。
正在董柏言決心向福爾摩斯看齊的時候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董柏言不慌不忙的將小箱子放在桌子下面,站起身來走了過去將房門打開,只見春桃站在門外,雙眼閃爍著喜悅的光輝。“董書記您來了,我听他們說您在就過來看看,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我還以為…”她的小臉立刻變紅了就像迎著朝陽怒放的映山紅艷不可方物,令董柏言有了一種春天提前來到的感覺。
“呵呵,小桃啊快進來坐。你還以為什麼,是不是以為過了年才能見到我啊?”董柏言穩了穩心神笑著說道。
“董書記你又取笑我。”春桃和董柏言朝夕相處了好幾月在他的面前也慢慢放開,沒有了以前的生澀和拘謹。
“小桃啊!你把門關上。”董柏言隨口說了一句。
春桃听見這句話臉立刻白了,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愣愣的看著董柏言。
董柏言低著頭整理著桌上的東西,猛地一抬頭看見春桃的樣子不禁感覺心里好笑,“呵呵,小桃我只是問你件事情,算了門開著就開著吧!”
春桃這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起身將門關住。
“小桃這個房間除了你我之外還有第三個人有鑰匙嗎?”董柏言沒有看春桃隨手拿起一張報紙看了起來,但是眼角的余光觀察著春桃的神情。
春桃莫名其妙的看著董柏言說道,“這個房間的鑰匙按道理只有兩把,一把您拿著,一把我保存著,應該沒有第三把了!”
“總台會不會有第三把鑰匙?苟經理那里會不會…?”董柏言放緩了語氣將報紙放了下來。
“這我就不知道了,您可以問一問他們,但據我所知應該就兩把。”
董柏言看她的神情不似作偽笑著說道,“那你好好回憶一下,是不是昨天有人進過我的房間?”
春桃歪著腦袋仔細的想了想然後肯定地說,“沒有,至少我沒見過,要不我給您問一問昨天晚上二樓值班的人?”
董柏言笑了“呵呵,沒關系我只是隨便問一問,你不要太多心。”兩個人閑聊了一會兒,春桃走了出去。
董柏言考慮了一下心里暗道,看來自己得換個地方住了。他打定了主意過完年就搬出去。前兩天秦建忠還對他說起這件事情,扳著指頭和他說起住在招待所里的不方便,第一人多嘴雜容易傳出什麼閑言碎語,第二來往各色人等都有容易在安全工作上出現疏漏,第三有人來拜訪落在有心人的眼里有可能就會做出一篇文章來,第四呆在這個地方沒有私人空間,第五…,總而言之一堆的不合適。但是自己沒有太在意,感覺每天有人將身邊的私人瑣事處理的干干淨淨覺得挺好,但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之後看來搬出去已經是必然的了。
這把鑰匙到底是開什麼鎖呢?董柏言將鑰匙放在面前仔細的看著想從中找出端倪,但是翻來覆去看了十分鐘之後他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將鑰匙放在了手包不再去想它的用途。
玉婷的死真的和柏行有關系嗎?如果真的有關系他為什麼這麼做呢?董柏言的心里感覺到亂糟糟的,但是第六感告訴他,玉婷的死絕對和這把鑰匙有關系。但是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這顆足以將自己炸的粉身碎骨的“定時炸彈”處理掉。可怎麼樣才能不留痕跡的將它處理掉呢?他考慮了半天拿起電話撥通了樓下的服務台電話…。
吳曉剛放下了手里的公用電話嘴里陰陰的笑著,“董柏言希望你會喜歡我送的新春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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