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董柏言坐在辦公室里焦急的等待著電話的到來,而周衛國坐在辦公室里,仔細的在品味孫書記電話里面的話語,“小周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看來你沒有讓我失望,記住這件事情要徹底清查清楚,絕對不能姑息,這幾年我們省的經濟情況是有好轉,但是絕對不能單方面注重生產效益,而放松對安全的監管力度。最近我們省里面已經連續出了好幾起生產重大事故,我的壓力也很大。但是就因為我壓力大,而采取瞞報或漏報嗎?不,我們作為**員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要正視自己的問題找出不足改正,才能有效的杜絕類似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你能有這樣的態度我很欣慰,看來你真的成熟了!我可以放心給你壓擔子了!有空來省里一趟,我們好好的談一談。”周衛國沖董柏言的辦公室的位置看了看,想了很多。
董柏言的電話響了,“喂,董秘嗎?我是楊庭宣,我已經到市里了。”
“楊縣長你好,你現在在哪里?我一會過去。好的,一會見。”
“老板,楊庭宣來了!”董柏言走了進去向周衛國匯報。
“嗯,小董你去吧!用心知道嗎?”周衛國很欣慰的看著董柏言。
“您放心吧!”
董柏言的車來到了槐北路的路口,看見在路旁停了一輛車車號沒錯,他放慢了速度開了過去,按了一聲喇叭然後慢慢的向前開去。他從後視鏡看到了那輛車跟了上來,嘴角微微一笑慢慢加快了速度,兩輛車一前一後拐進了一個偏僻的小巷,在一家茶舍門前停了下來。董柏言下了車,徑直走到了里面,要了一個包間。用眼楮余光看見楊庭宣走了進來,于是大聲的對服務員說,“201號包間在哪里?”,服務員告訴了他然後慢慢的走了上去。
董柏言坐在房間里等了一會兒,門敲響了。
“請進!”董柏言站了起
來,門推開了楊庭宣將自己的鞋脫在門口走進來。董柏言主動伸出雙手熱情的說,“楊縣長你好啊!一路上辛苦了吧!請坐。”
“呵呵,董秘你好,不辛苦不辛苦,好久不見了董秘,還是那麼相貌堂堂啊!”
“楊縣長不也是風度翩翩嗎?來坐,不知道楊縣長喜歡喝什麼茶?”
“呵呵,董秘做主吧,我這個人對于茶上沒什麼要求,不管紅茶還是綠茶,我一概來者不拒。”楊庭宣笑著回答,但是心里一直在犯嘀咕,這個董柏言大老遠的將我叫來,而且來到這麼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茶樓,到底是什麼意思?會不會是?他的心里一熱,感覺自己的呼吸快了幾分。為了將自己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他四周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很干淨,牆壁上貼著淡黃色的壁紙,胡桃木的地板縴塵不染,室內的擺設簡單但又顯得古樸,牆上掛了兩幅水墨山水寫意,在靠窗戶的位置上有一張供客人坐的茶席,上面有兩個坐墊,中間放了一張古樸的長方形茶桌,中間有一張竹編的茶墊,左邊放了盆水仙,右面有一個造型古舊香爐,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味在室內環繞。
“呵呵,楊縣長這里的烏龍茶還不錯,嘗一嘗?”
“呵呵,客隨主便,客隨主便。”
兩個人聊著閑天,過了一會兒服務員進來將茶具和茶葉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再香爐里放上沉煙香走了出去。董柏言上身坐直將裝滿水的紫砂壺放在小炭爐上,不一會兒水開了。董柏言拿起紫砂壺將桌子上的茶具仔細的用開水清洗了一遍,然後用茶勺將茶葉撥到壺中約三分之一左右,灌滿開水,然後不斷地用服務員帶來的開水澆著紫砂壺。過了一會兒董柏言右拇指和中指握住壺把,無名指小指頂著,食指摁著壺蓋,將茶水倒入到若琛甌中,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時間茶香四溢。他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沒想到董秘是此道中人啊!”楊庭宣用大拇指和食指扶住杯沿,用中指托住杯底,將茶杯從茶船中提起,將杯中的茶湯分三口咽下,然後閉上眼楮,徐徐的出了一口氣。
“呵呵,楊縣長感覺如何?”
“一口忘憂,兩口出塵,三口就已羽化成仙了。”
“呵呵,謬贊了。”
董柏言只是喝茶論道,只字不提邀他來的原因,楊縣長終于忍不住了試探的問了一句,“董秘,這次你我想見該不會就是喝茶這麼簡單吧!”
董柏言笑了笑從包里拿出那封檢舉信遞了過去,楊縣長接了過來看了看,但是董柏言敏銳的眼光看見他的臉上激動的表情一閃而過。
“周書記對這件事情很關心,不知道楊縣長能不能提供一些有利線索。”董柏言托起茶甌喝了一口,慢慢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回去查一查,如果有什麼線索再向董秘匯報?”
“呵呵,楊縣長你可真是折殺了小弟,匯報兩個字我可承擔不起,周市長只是委托我過問此事,如果真的有什麼線索的話,你還是當面匯報的好。”
楊縣長的眼楮轉了轉,托起茶甌喝了一口,但是顫抖的手將茶湯灑出來一些,董柏言微微一笑不語。
“董秘,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將這件事情落實一下,再給你打電話你看怎麼樣?”
“不知老哥手里可有可靠人選?”
楊庭宣知道董柏言話里的意思,“董老弟你放心,老哥我這點組織紀律性還是有的。”
“呵呵,既然如此,小弟我就靜候佳音了。”
“呵呵,感謝董老弟的招待,改日到了曹縣就讓老哥哥略盡地主之誼。”楊縣長再笨,也听出董柏言將自己稱呼改變了,順水推舟的自認為老哥了。
楊縣長走了,董柏言坐在茶席上等了一會兒才出去了,結賬時才發現楊庭宣已經付過賬了,董柏言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這間茶樓。
站在茶樓外面,看見寒風將枝頭殘留的枯葉無情的扯落下來,讓它們在空中無助的飄搖,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來回用力搖動著它們的身體,就像礦井里那無助的人們掙扎的手臂。董柏言閉住了雙眼,一股冷風順著他的脖子灌了進來,不禁打了一個冷戰。他抓緊了衣襟快速的鑽進車里,然後開車離開了。
“什麼,楊庭宣去市里了,什麼時候的事情?”萬東升一臉緊張的問著鐘鑫誠。
“就是在今天中午,這兩天我讓侯六一直蹲在縣政府的對面監視著他的動向。大約在下午一點左右的時候,他獨自開車離開的。”鐘鑫誠看著他。
“那他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侯六他知道嗎?”萬東升一臉緊張的樣子,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侯六開著車尾隨其後,跟著他來到了一間茶樓,應該是見了一個人,但是不能最終肯定。”
“不能最終肯定,為什麼?”萬東升提高了聲音頗為不解地問道。
“據侯六說,他遠遠跟著楊庭宣,那個姓楊的在市槐北路邊停了車但是沒有下來,過了有二十分鐘左右,來了一輛車號是桂a3008黑色的桑塔納兩千,姓楊的就開車跟在這輛車的後面,他們一前一後來到了一間不太起眼的小茶樓。前面那輛車里下來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直接就進去了。楊庭宣將車停好也走了進去。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楊庭宣出來,但是沒見那個男的。侯六還要繼續要跟著楊庭宣,所以最後也不清楚前一個男人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能肯定那個男的在楊庭宣出來之前沒有離開嗎?”萬東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扶住桌子,上半身向前伸著,目不轉楮地盯著鐘鑫誠。
“他保證,他自己講在這一個小時內,這間茶樓只進去了他們兩個人,所以不可能看錯。但是他不能肯定楊庭宣是不是見那個人。”
“嗯,我知道了。讓侯六繼續監視那個姓楊的一舉一動,已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向我報告,對了給侯六拿一千塊錢,讓他再賣力一些,跟他說我會記住他的!”萬東升從隨身的包里拿出一沓錢,抽出十張放在了桌子上。
“呵呵,東升哥那我代侯六謝謝您了!您對手下人那真是沒的說。”
“對于給我一心一意辦事的人,我是不會吝嗇的,你也一樣。跟我好好干。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吃虧。”萬東升笑了笑輕輕地捶了鐘鑫誠胸膛一下。
“呵呵,我早都跟咱們底下人說過,跟著東升哥干有肉吃有錢花。呵呵。”
鐘鑫誠出去了,萬東升考慮了一會拿出電話。
“老叔,我是東升。”
“東升啊,你有什麼事?我不是告訴你最近不要給我打電話嗎?”萬胡力在電話里的口氣很不耐煩。
“老叔,這件事情我覺得關系重大所以…”他停頓了一下。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有事情呢?”
“今天我手下的人看見楊庭宣…”萬東升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在電話里告訴了萬胡力。
“什麼?會有這樣的事情?你能肯定嗎?”萬胡力的心就像被誰使勁重重錘了一拳,感覺嘴唇發干呼吸有一點急促。
“千真萬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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