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抱歉,你怕是沒機會了,有什麼話再給你們一分鐘,說吧。之後,我要換掉她的靈魂,再把你們四個種進土里。”
他們三人出去,我剛想安慰他們別怕,秦宇萌突然大叫起來,“李小漁,我想不到你是這種人,明知道我喜歡星辰,你......你卻和他好上了......”
“你胡說什麼!”我和小琦同時大叫起來。
“我哪有和他好。”我反駁。
“小漁是我的女朋友。”小琦同時喊道。
劉星辰看著我,眼里的光茫不見了,嬉笑道,“小漁和我說過你喜歡我,我還沒來及表白呢,現在也不晚......”
秦宇萌看著劉星辰,等著他的表白,他沉默一會兒,開口道,“咱們倆一會種在一起怎麼樣?”
秦宇萌流下淚,我差點笑出來,趕緊忍住。
“一會兒他肯定先抽我的魂,給他媽換,你們都安靜不要出聲。我自有辦法破壞他施法。”
劉星辰一直注視著我,我都不敢看向他了。
“咱們要有機會出去,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女朋友。”小琦大聲說。
“你家人還沒同意,我也沒同意。你別當我的家兒。”
小琦委屈地低下頭。
那三口人又進來,男人開始在大棚里布置起來,拿著一只盒子,屋里點起蠟燭,盒子里裝著閃亮的粉末。
他用粉末在地上撒出一個大大的六芒星圖案。
那個侏儒女安靜地坐在旁邊。
他把我手腳粘起來,我躺在六芒星中間位置,他開始搗鼓雞血什麼的。
我閉上眼楮,生死就在這一刻了,我默默勾通金蟲子,世界離我遠去,我進入深度思存狀態,只有一個念頭,金蟲子!
一開始沒有一點感覺,我不停地呼喚它,將危險的意識努力傳遞過去。
慢慢有了回應,一種懶洋洋的意識傳遞過來。我一陣欣喜,更加用心溝通。
屋里起了陣旋風,蠟燭燭火吹得一陣搖曳。
好像有人開始拉我的身體,我明明躺得好好的。我行氣抵抗這種感覺。
意識慢慢回到頭腦中,屋子里大呼小叫,我的伙伴們都在喊我名字。
我的靈魂被一股大力向外拖拽,我用盡全力抵抗,一邊默念,金蟲子,金大王,你真想看我死嗎?你不是收到我的消息了,快來呀。
好像有只手伸進我身體中抓住了我的魂向外拉,我已經敵不住,一條人形煙霧在向我撲過來。
陰冷的感覺從胸口傳過來,我用手向外推,那人形向我身上鑽。
快抵不住了,快抵不住了...金大王,我的救命恩人,快來啊...
雖然用力提神,可是意識正在一點點流逝,我已經看不清朋友們的臉,眼前一片模糊——
眼前一片黑暗,最先失去的是視覺,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驚呼聲,——听覺也正漸漸離我遠去......
胸口突然一暖,好像有顆火種射入胸腔。耳邊的聲音變大了,我分辨出是誰的叫聲,——全都來自我的伙伴們。
接著眼前慢慢亮起來,胸口的暖意消失,一道金光沖進外面坐著的侏儒身上,她歪在椅子上,毫無抵抗之力。
接著是寧博士,這幾下發生的太快,誰也沒有反應時間,地上的六芒星圖案被風吹得亂了起來,那些金沙越來越稀薄,最後,圖案不見了。
寧博士狂叫起來,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我緊張地看著他,是讓金大王解了他的蠱,還是直接弄死?
“先綁起來,這幾個人誰也不能跑。”我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解開劉星辰和公孫琦,他們撲向想跑的寧博士他爸,將他先制服。
接著綁上另兩人。
我在心里呼喚金大王,讓它救了中蠱的兩人,它很不情願,但還是回來了,我發現,我和它終于產生了聯系。
我們把三人綁結實,特別注意把三個人的嘴巴都封起來,留下伙伴們看守這幾人,打電話給張玉山。我則回到房間去尋找心目中的答案。
三樓鎖起來了,我用斧頭把大鎖砸開,這里像失過火的現場。
地板和天花板都是黑色的,那些黑並不是炭化,像是......刻意布置出來的......
整個三樓只有一個門,我推開了門,劉星辰和小琦不知什麼時候也上來了...
里面桌翻椅倒,全部是黑色的,這里和外面不同,這里的東西有股子焦糊味兒......
那個侏儒的臉是被火燒成那樣的!
所有燒壞的東西都是真的,應該是從原來失火現場搬過來的。
......
我們都對事情有了大概的猜測,大家都很想知道真相。
大棚里,寧博士口鼻流血,我氣惱之極,這分明是金大王沒有給他完全解蠱造成的,看來我還不能控制它。
我們圍著他靜靜站成一圈,他看向自己的父母,年輕男人正在哭,寧博士嘆口氣,“爸,你看,你總是不听我的,我說這個女孩兒太危險,你非要她,媽也想要她,現在,全砸了...”
男人回了幾句,大概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年多活的,都是撿來的日子,我們死了也還是一家,挺好。”
寧博士慘笑著,“最可惜的是我的研究,你們不覺得嗎?我培植的那些器官都可以做為損壞器官的替代品,不必再用人體移植,多好啊......”
他斷斷續續給我們講了自己家的經歷,他的父母都是侏儒,受盡歧視,決定不再要孩子。
夫婦兩人以賣菜為生,那年冬天,第一場雪下來時,天不亮兩人去進菜,年關將至,這時的菜價急速飆升,可以多賺點錢。
走到一處垃圾箱,看到垃圾箱外面放著一只紙箱,平時兩人也撿些紙箱來賣,就下來撿那只箱子。
箱子里傳出虛弱的哭聲,兩人打開一看,里面有個嬰兒,包著小被子,已經凍得青紫,孩子樣子有些怪,是個三瓣嘴,女的連忙把衣襟解開,把小嬰兒貼身包到衣服里,過了許久,孩子響亮地哭起來。
兩人開心極了,本不打算要孩子,老天卻給了他們一個兒子。
他們拿出多年存下的積蓄,治好了嬰兒。
這個嬰兒就是現在的寧博士。
寧博士漸漸長大,夫妻倆盡心盡力養育著孩子,所有的錢都存起來為兒子上學做打算,寧博士非常聰明,是個學霸。
夫婦兩人不但愛兒子,也知道照顧兒子自尊心,他們和兒子的交集只限于自家屋檐下。
兩人特別交待兒子,出門千萬不要喊他們爸爸媽媽,怕兒子在學校受歧視。
寧博士反而不在乎,放學就到菜攤幫忙,還大方給遇到的同學介紹自己的父母。
三口之家雖然貧困,感情卻很深。
寧博士大學畢業那年,家里發生了火災,父母兩人雖然活下來,卻燒得比鬼還嚇人,無法正常生活。
寧博士除了工作,開始研究別的“東西”。
他在偶然的機會接觸到西洋黑魔法,一下入了迷,本來一心存錢給父母整容的他突然改變主意,不如直接給他們換個身體,讓他們享受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寧博士挑選這個山村,蓋了房子,將父母接過來,同時他研究了十幾年的生物再生學已經取得不可思議的進步,這些成果,他沒有和任何人提起。
在實驗室里,都用動物,來到這里,沒了約束,時常會有人來借宿。他干脆將手伸向了迷路的和借宿的人。
同時給村里人也提供了“特殊”服務。所有人都將他當神看待。
寧博士是可以復活親人的活菩薩。
這個秘密所有人都自覺地為他保守,並將投宿的外鄉人都指到他家。
寧博士給自己的父親換了個年輕俊秀的身體,靈魂卻是個老邁的怪人,所以,才會讓人感覺特別矛盾。
母親很挑剔,一生受人歧視,想找個漂亮的身體,可是來到這里玩耍的多是男人,幾乎沒有年輕女性。
偶爾有了,要麼是一大群,要麼是她沒選中,一直到我們這群人出現。
她想從十幾歲開始,重新活一次,固執地要求用我的身體裝她的靈魂。
寧博士是個聰明人,一開始就感覺我們雖然年輕,卻不那麼好對付,一直沒同意。
我們听到的爭吵聲就是他和家人在爭論要不要害我們。
一下失蹤五個孩子,後期解決事宜絕對棘手危險。
他經不住父母懇求,他媽媽太想做一次正常漂亮姑娘,寧博士經不住兩人說服,終于同意了。
從喝酒開始,都是他設計的圈套,酒里下了點藥,沒想到我們幾人都這麼扛藥。
我不喝酒也是計劃外的變故。
村里人老邁的身體都拿來做養料。
寧博士說不下去,吐出一口鮮血,眼看是出氣多進氣少。
我們五個把三人依舊綁在這里,現在的事態,我們能選逃出去就是上上策,不能驚動村里人。
出了這個村,原路返回,讓張玉山收拾這里的殘局比較好。
天還黑著,我們趁夜色掩護,背好自己的包逃出了這個村子,張玉山的車已經開到村口接應我們。
站在村口,我回頭看了看寧靜的小山村,有人家已經飄出了炊煙......
回到張玉山家,我把事情所有經過跟他講了一遍,他撇嘴笑了笑,“還好你機靈,怪不得我爸也喜歡你。”
我忍住心頭的厭煩,“你幫忙不幫,不幫我就自己報警了。”
“當然幫,我喜歡的丫頭出事,我怎麼能不管,放心吧。妹妹,你早晚會發現,我最適合你的。”他抬腳出去了。
我心道,你怎麼沒問問我能不能提受你黑色像樹皮一樣堅硬的身體?
我們五人渡過了難以想像的精彩夏令營,臨走,張玉山把我叫到房間里,跟我講了村里的事。
警察把城堡抄了個遍,坐實了他們殘害游客的鐵證,來了很多認親的人,明明看到自己的至親還活著,可對方卻不認自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