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項亭便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因為當初他沒能照顧好阿蘿,讓她受了這麼多委屈,而感到自責。
但厲玄琰所注意的卻並不是這個問題。
他伸手想要拿過那兩方錦帕。
但顧青蘿得知這錦帕是自己母親繡的,便下意識地做出一副保護不肯給他的架勢。
厲玄琰微微搖了搖頭,也不理她的反抗,一點點地將那兩方錦帕從顧青蘿的手中奪了過來。
然後,他走到殿內殿一方桌子旁邊,將兩方錦帕左右擺好,再示意他們兩個過來看看。
“看到什麼了麼?”
他寡淡著聲音問。
顧青蘿心中一心想著母親,而且,心中對厲玄琰的那些小別扭還梗在那里,並沒有疏解開來。
所以,她只是不咸不淡地輕輕“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出了還是沒看出。
厲玄琰又是搖搖頭,以前他覺得她挺聰穎的,怎麼現在腦子里像是空空蕩蕩的不能理性思考一般。
“看!”
厲玄琰伸手抓著她的手腕,將她往桌子旁又帶了一些,霸道地迫使她不得不看。
顧青蘿心里有些別扭。
倒是顧項亭的目光漸漸地就有了變化︰“這……怎麼會是這樣……阿蘿你看,這兩方錦帕上雖然都是繡著木芙蓉花,可是卻又有點不一樣。”
顧項亭是男人,不懂繡花女紅,只能說出“不一樣”,但確切是那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顧青蘿這才定楮一瞧。
很快!
顧青蘿的眸光也是一閃。
“看到了?”
厲玄琰勾唇問她。
剛剛在建章宮的時候,他和十三弟也看到了。
只是,當時他只是意識到這錦帕不可能是白淺月繡的,卻沒想到听到顧項亭竟然會認出這錦帕是柳氏所繡。
但兩方錦帕的針腳有著明顯的不同。
一張較為生澀,另外一張則要嫻熟得多。
若真如顧項亭說的那樣,這是柳氏繡的,那麼……
“阿蘿……你覺得……那樣的事情有可能發生麼?”
顧項亭難得語氣猶豫不敢肯定。
顧青蘿也是立馬就看向了厲玄琰,像是想要看清他的心里是不是和她一樣,想到了那樣的情況。
厲玄琰眸光微微一轉,落到了她的身上︰“朕若是猜的沒錯,你的母親可能並沒有難產而死。”
這!
雖然她的心里也冒出了這樣的可能,但是,從他口中說出來,顧青蘿的一顆心還是忍不住猛地跳動。
厲玄琰修長好看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你看到的,兩方錦帕決雖是同一個人繡的,但絕不是同一個時期繡的。”
而剛才顧項亭說,看到柳氏繡的錦帕應該和這張藍色的針腳相似,那另外一張呢?
又是柳氏什麼時候繡的呢?
但他敢肯定的是,柳氏若是真如顧項亭說的那樣難產死了,是不可能再另外繡這一張了。
“可是,為什麼我娘繡的錦帕會在白淺月那里?”
顧青蘿不解地問。
厲玄琰抿了抿唇,這個問題,他確實想不明白。
這錦帕,白淺月是怎麼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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