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為鳳︰皇上,我要休了你

第201章 望得卿心似君心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魚璇璣 本章︰第201章 望得卿心似君心

    可是顧青蘿說完,葉言秋卻久久未動。

    顧青蘿抬起來,認真地看了她一眼,就發現向來大大咧咧、嬉皮笑臉的她,臉上情緒莫辯。

    顧青蘿眨了眨眼楮,就問︰“可是有什麼難處?”

    葉言秋搖搖頭。

    難處。

    去找秦峰算不上難處吧……

    只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原本的她若是知道自己能夠見上秦峰一面,心里的那股高興勁兒藏都藏不住。

    而剛剛她听到皇後娘娘的吩咐,卻發現自己心底出奇的平靜。

    過去每每提到秦峰心底便會生出的那種激動澎湃的感覺,似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慢慢從她體內消失了。

    顧青蘿心思細膩,見她如此,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知道她這個樣子肯定是因為秦峰。

    想到過去秦峰和葉言秋之間的事情,其實顧青蘿心里總是有些擔心葉言秋的。

    她不知道葉言秋究竟是怎麼死的,但她知道她是死在秦峰懷里的。

    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時間久了,執著一件事情一直得不到一個結果,那時候的葉言秋一時間想不明白,就做了什麼傻事。

    而這輩子,這段時間她和葉言秋相處下來,她已然將她當做了知心好友,不想她再如同上輩子那樣。

    顧青蘿眨了眨眼楮,她不能將上輩子的事兒說出來勸勸她,只能想辦法胡謅道︰

    “本宮在瓊州的時候,隔壁院子里住了一位年青公子。當時斗雞興盛,他也不例外。為了贏下瓊州一年一次的惠康樓大會,他一介書生花了全部的時間和精力,漫山遍野地去搜尋最好斗、最強力的山雞。”

    可是現在的葉言秋根本就沒有心思听什麼故事,只是附和著問一句︰“那他找到了麼?”

    顧青蘿搖頭︰“當時他常常出入極其險惡的山嶺,卻毫無所獲,還受過好幾次傷。可是每次回來,他都能在自家院子的門口發現一個小布包,里面放滿了治療外傷的藥酒,他知道那是他青梅竹馬的表妹給他送來的。”

    顧青蘿一邊梳頭一邊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這個表妹是傾心于他,可他卻為了贏下惠康樓大會,根本沒有將他表妹放在心上。”

    葉言秋靜靜地听顧青蘿說,臉色愈發凝重起來,抿著唇,手慢慢地捏緊了,心里不知在想什麼。

    “天不遂人願,他尋了三年,那位姑娘便這樣默默地守了三年。當那位姑娘都忍不住向本宮哭訴說她再也等不下去的時候,那位公子卻跟忽然開竅了一般,跑到那位姑娘的家中提親。他告訴她——”

    “卿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明月苦悔再回首,望得卿心似君心。”

    顧青蘿話音一頓,看向葉言秋的眼楮,認真地說︰“你說,她這叫不叫守得雲開見月明?”

    守得雲開見月明……

    望得卿心似君心……

    葉言秋手越握越緊。

    她不是愚笨之人,她很清楚皇後娘娘費這麼多唇舌講這樣一個故事給她听,是想讓她安心,讓她對秦峰抱有信心。

    讓她相信她也會如同故事中的那位女子一般,。

    可是……

    葉言秋忍不住嘆了口氣。

    那位姑娘等了三年便守的雲開,皇後娘娘又知不知道,其實她來京城也已經三年了。

    三年前,她不顧家人的反對,不顧及世俗的閑話,千里迢迢跟著他從江南來到京城,死皮賴臉地在他府中住下。

    雖然這段時間里,他從未給過她任何的承諾,也一直在勸她早些回到江南葉家。

    只因,留在京城她能夠時時見到他,她心里總有一種,只要她天天在他眼前晃悠,他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肯定會有融化的那一天。

    她便極其固執地留了下來。

    但是,呆子就是呆子。

    自從秦峰讓她進宮來保護皇後娘娘之後,他雖也見過她幾次,但每一次都是因為差事,細細一想,這麼久了,他都沒有一次因為她來這長樂宮。

    距離、時間。

    最是磨人的東西。

    現在的葉言秋,真的對自己過去的信心而感到不確定了。

    顧青蘿見她神色愈發晦暗,站起身走到她身邊,輕輕地拉起她的手,又說︰

    “你可知道,那位姑娘當時向本宮哭訴她快撐不下去的時候,還說了一句什麼話麼?”

    葉言秋搖頭。

    顧青蘿說︰“她當時哭得厲害,本宮便勸她,既然他遲遲瞧不見你,你還等他做什麼?天下這麼多好男兒,你還怕尋不到一個如意的?”

    葉言秋低垂著眼眸,這些話,好像是專門說給她听的一般。

    是啊,她堅持了這麼久,現在堅持的又是什麼?

    “可是她臉上的胭脂都哭融了,還是說,她忘不掉他,她只要回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景象,她就忘不了他。”

    聞言,葉言秋手心猛地一握。

    猛地就想到了她初見秦峰的場景。

    那時候她不過十三歲。

    江南水鄉。

    中秋月夜。

    一向好眠的她,那天晚上不知為什麼死活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心里愈來愈急躁。

    只好起身,想要到屋外透透氣。

    現在想想,這怎麼不是上天偏生要她遇見他。

    當時,她走到後花園中,秋夜的清風拂過她的臉頰。

    夜風吹起她的烏黑發絲,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輕輕撥開頭發,就像混沌黑夜忽然有光束照進一般,她第一次見到了秦峰。

    秦峰手持一柄長劍,腰間系著一個葫蘆,里面裝著最香醇的美酒。

    迎著光潔的月色,秦峰風姿翩翩地舞劍。

    每每到了興致高昂之時,他便像是書中的酒劍仙一般,仰頭暢飲一口美酒。

    夜風的清冽、月光的柔美、香醇的酒意。

    在瞬間變得像是如詩如畫,縹緲仙然。

    葉言秋學過武功,也見過不少人舞劍。

    這樣好看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那一刻,秦峰俊秀的身姿,華麗而飄逸的招式,還有他身上那股肆意不羈的豪氣,像是一柄利劍一般,快而狠地就擊中了她的心底。

    正是少女剛剛懷春的年紀,她也從听說過幾則才子佳人之間的佳話故事。

    不過一瞬,她心里已然生出了一個念頭,這樣的人,她只想天天夜夜地瞧著,瞧上一生一世!

    她將自己的心思告訴了爹娘,但他們只說她是胡鬧。

    便是秦峰,也只笑笑說她不過是在開玩笑,當不得真。

    于是,當他一走,她就偷偷跟了上前,跟到了京城秦府,固執地拍開大門,當著他的面說,她才不是開玩笑,她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什麼當不得真,她站在這京城秦府大門口,便是再荒唐,都是真的!

    回想過去,現在的葉言秋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沖動的丫頭,她現在也沒了過去那股勁。

    可是,正如皇後娘娘說的這句話,現在的她,只要想到那個月夜,她就沒有辦法將他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葉言秋擦了擦自己微微蒙上一層水霧的眼楮,臉上又帶上了往日的笑意︰“也就算皇後娘娘口中的那位姑娘才會這麼傻。”

    說罷,葉言秋就快步跑了出去。

    顧青蘿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

    傻麼?

    故事里的人也好、葉言秋也好、便是她也好。

    都傻。

    而且,怕是還要再傻上好長一段時間。

    想著,顧青蘿的右手慢慢地就附上了左手小臂,隔著衣服輕輕摩挲著什麼。

    顧青蘿垂眼,摸著小臂,這里可留著她第一次見他時,他給她留下的痕跡……

    那痕跡霸道得出奇,明明只是表皮的痕跡,卻偏偏要穿透她的皮膚進入她的血肉,順著手臂一路往她的心窩子鑽。

    然後,偏要強行在她心里也刻下了深深的痕跡,才肯善罷甘休!

    ——

    葉言秋出了紫禁城,就往秦府而去。

    秦府門口從來都有兩個小廝守著,今天不知為什麼她到了秦府門口,還等了好一會兒,都遲遲未見小廝出來。

    葉言秋原來自由出入慣了,便自己推開門就進去了。

    這麼久沒有再回秦府,她本以為自己會覺得這個地方變得陌生了。

    可是,當她再次身處其中,她才會發現便是抄手走廊上何處擺了怎樣的盆景,她都了如指掌。

    仿佛這東西已經深入了她的血肉,和她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一般。

    “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葉言秋正失神,管事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瞧著樣子似乎帶著幾絲焦慮的神情。

    葉言秋照實說︰“皇後娘娘有事情要我交代秦峰,所以我就從宮里出來了。”

    管事點點頭,走在前頭就為葉言秋領路,但語氣中的焦慮卻更深了幾分︰“姑娘現在回來的不是時候。”

    “他沒在麼?”

    管事搖頭︰“主子在是在,就是現在怕主子現在可能沒辦法替皇後娘娘當差了。”

    管事的話說得葉言秋心里猛地一緊。

    怎麼就不能當差了?

    為了厲玄琰也好,為了顧青蘿也好,秦峰從來都是不到最後絕不會輕言放棄的。

    葉言秋心里仿若被人死死捏住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像是困難了起來。

    “他現在在哪里?”

    “在書房。”

    得知秦峰現在的確切位置,葉言秋根本就等不及管事這樣慢吞吞地帶著她去。

    秦峰都稱贊她輕功極好。

    葉言秋雙足輕輕一點地,整個人便如同輕巧靈活的飛燕,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葉言秋心里緊張,手心里不知不覺地就冒出了細細的汗珠。

    “秦峰呢?”

    人才剛到書房門口,便忍不住出聲往屋子里問了一聲。

    秦府的人對她都很熟悉,便是听聲音都知道是她來了。

    一個小廝趕忙從里面撩開簾子走到葉言秋身邊︰“姑娘,你可來了。你快來瞧瞧吧,主子傷得很嚴重。”

    他受傷了?

    葉言秋只覺得自己的腿腳都有些發軟。

    趕緊往里一走,床上躺著的那個渾身是傷的人就撞入了她的眼底。

    空氣里彌漫著難聞的血腥味。

    秦峰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刀傷、劍傷、還有被石頭磨破的傷痕,刺目地扎進了葉言秋的眼底。

    “這是怎麼了?你們怎麼也不派人進宮和我說一聲?!”葉言秋聲音赫然提高,一把就抓緊了小廝的領口,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憤怒神色。

    小廝被她的樣子嚇得不輕。

    葉言秋在秦府住了這麼久,他們都知道她古靈精怪,鬼主意多,卻從未見過她生氣的樣子。

    便覺得葉姑娘仿佛天生就是個不會生氣的人兒。

    可是,世間之人,誰又能沒個喜怒哀樂?

    才剛剛從門口趕過來的管事一見到這個架勢,趕緊就跑來勸︰“姑娘,你別動怒。這事兒是主子不讓我們告訴你的,你拿我們這些下人撒氣也無濟于事不是?”

    葉言秋沉默。

    管事這才慢慢跟她說。

    被派出去執行任務的水鬼焦,前段時間忽然失去了聯系,秦峰怕她出事,派了好幾個人去南疆尋她。

    可是,去了三四撥人了,都沒能找到水鬼焦的半點消息。

    水鬼焦身上帶著的任務非常重要,她若是死了還好,若是落入了別用有心之人手中,套出了那些信息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秦峰沒辦法,只能親自往南疆去一趟。

    可是誰知道,秦峰剛出京城不到三天,他們的人就在京郊一處荒無人煙之地,發現秦峰渾身是傷地被扔在那里。

    他們趕忙就把秦峰抬回了京城,請了最好大夫為他診治。

    大夫都說秦峰命大,他這樣的傷,又是在那樣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硬撐了三天沒有死。

    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他,給了他非要活下去不可的念頭。

    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哪里不想叫葉言秋回來。畢竟葉言秋在秦府這麼多年,不說主子對葉姑娘究竟是如何想的,但至少主子能讓她在這兒留下,便是不一樣的。

    而且,將葉言秋叫回來,也多個人抓主意,主子的事情他們可是不敢擅自插手的。

    可誰知道,他們剛剛把秦峰安置在了床上,管事派人要去找葉言秋的時候,秦峰忽然就醒了。

    死活不肯讓他們進宮去找她。

    還說,他們若是將她叫回來了,他連命都不想要了。

    管事小廝哪里 得過他,只能說不叫就不叫了。

    葉言秋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听完這些東西。

    她只感覺到,她方才還緊張在乎的心情,簡直可笑得離譜。

    用力地抓緊了雙手,直到指甲都深陷進皮肉中,那疼痛都比不上她心中血肉模糊的疼痛。

    呵。

    葉言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葉言秋啊葉言秋。

    你還看不明白麼,他便是要死了,都不想見到你。

    什麼“明月苦悔再回首,望得卿心似君心”,統統都是狗屁!

    眼楮里的水霧快要讓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葉言秋咬著牙,不肯讓自己的聲音听上去有一絲的委屈。

    “照顧好你家主子,叫他不許死,皇後娘娘讓他查查顧家。他若是好不了,辦不好差事,只怕皇後娘娘會讓他死得更快!”

    說罷,葉言秋頭也不回地往外面走。

    “姑娘!”

    管事趕緊追了出去。

    可是他哪里追得上葉言秋。

    “哎……”

    管事忍不住嘆了一口長氣,姑娘這下子怕是真的生主子的氣了。

    過去姑娘和主子也有諸多爭吵,可是他們這些下人都看得出來,姑娘心里是不願意也舍不得真的和主子置氣的。

    可是現在……

    管事再次搖搖頭,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他們誰也把控不住,誰也不知道老天會有怎樣的安排。

    ——

    葉言秋從秦府出來,心中思緒千般亂,根本沒有留意,就走到了西市街。

    “走一走,看一看咯!最時興的胭脂水粉,姑娘你要瞧瞧麼?”

    “哎姑娘,要嘗嘗我家口碑最好的小米窩窩麼?我們家的小米窩窩在這京城里可是頭一份呢!”

    ……

    人聲嘈雜,可葉言秋根本就听不進去。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西市街較為偏僻的角落,這邊不是西市街正中央,人流相對較少,但也相對清靜。

    那些不圖掙大錢,只想開個店鋪打發打發時間的商人便會選擇這里。

    她過去還逛到這邊來過,在這里一家胡商店鋪里,買了好些西域運過來的瓜果。

    想起那些瓜果,她又想起了那時候她把她覺得味道最好的果子給了秦峰,秦峰徑直就丟掉了……

    細細回想,葉言秋看了一眼最邊緣處的一家店鋪,她好像就是在那家店里買的。

    只是,後來她再想買,那胡商已經不見了。

    “嘎吱——”

    葉言秋正看得出神。

    那家店緊閉的木門,忽然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葉言秋眨了眨眼楮,就見到一位胡商裝扮的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那人很快也看到了葉言秋。

    他明顯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一開門就能見到有人。

    到底是打開門來做生意的,那人沖著葉言秋笑了笑,用並不標準的大周話問她︰“姑娘可是來買西域瓜果的?”

    葉言秋痴愣片刻。

    上個月她還來西市街逛過一次,也沒見他們在,怎麼現在又在了?

    那人見她遲遲不動,便又笑問︰“姑娘不是來買瓜果的?”

    葉言秋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

    胡商被她逗笑了。

    葉言秋也跟著笑了一笑,心里繁復的思緒好像減輕不不少。

    那話是怎麼說來著,一吃便解百千愁。

    葉言秋腳步輕快地走到了胡商的店鋪中,認真地挑了起來,卻沒有發現上次她最喜歡吃的那種果子。

    葉言秋便看向那位胡商︰“老板,我以前在你這兒買過一種果子,白色光潔的皮,很甜,沒有核,那味道像是三月間的桃花一般。”

    “哦,你說的那個是車雲果。”胡商老板如實說︰“是一種夏季果,現在都要入冬了,便沒有賣了。”

    “原來如此。”葉言秋有些失望地點點頭,早知道這東西過了夏季便沒得賣了,她上次就該買他個十幾二十斤,反正秦府也有冰窖,不怕放壞了。

    “姑娘若是喜歡稍甜一些的果子,不然嘗嘗這個紫藤果。皮薄、汁多,入口之感絕佳。”胡商走到一個架子旁,拿起一顆紫色的果子,認真地給葉言秋解釋。

    葉言秋也認真盯著胡商,听她說。

    可是看著看著,葉言秋見到他那雙琥珀色的眼楮,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胡商一通介紹完,葉言秋遲遲未說話,仍是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卻沒發現,在自己打量的目光下,胡商拿著果子的手指不自覺地往里縮。

    呈現出一種防守之態。

    胡商語氣依舊和善,但卻多出一份不易察覺地警惕來︰“姑娘一直瞧著我做什麼?”

    葉言秋還未意識到危險,她只在腦海里拼命回想上一次見這胡商的情境。

    可是好像她越是要想清楚,過去的畫面便越模糊。

    葉言秋搖搖頭,眼楮四下看了看,就見到了貨架上放著的青色果子。

    “啊!”

    腦子里靈光一閃。

    葉言秋幾乎是脫口而出︰“我上次見你,你眼瞳的顏色好像是湖青色的啊。”

    可當她說完這句話,她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正常的人眼珠子的顏色怎麼會發生改變,肯定是眼前這人為了掩飾他的身份才會這樣做。

    而她卻當著他的面拆穿了他。

    可想而知……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滯。

    葉言秋不動聲色地將右腿往後挪了一小步,這是她每次要逃時的本能舉動。

    胡商漂亮的琥珀色眸子落在葉言秋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乎的笑來︰“姑娘,你記錯了吧?人的眼楮怎麼可能是湖青色的?你這麼久未見到我,難免記岔了也說不定。”

    葉言秋心里下意識地覺得他說得不對。

    她肯定沒有記錯。

    那時候,因為他的眼楮珠子和周圍的人都不一樣,她特地看了幾眼。

    他這樣欲蓋彌彰不想讓她相信自己前後兩次看到的不同,越是說明眼前的人身份不一般。

    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從這屋子里逃出去了。

    她不敢讓他察覺她的意圖,故意讓自己看上去舉棋不定一般,“你這麼一說,好像有點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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