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真的咯,我再問你,你師父進去有多久了?”謝長安兩只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楚風的眼楮,就怕她有什麼掩瞞的。
楚風有些惱怒,這人光問不答就算了,還套自己的話,還真是師父說的‘為老不尊’!
“謝長安,你到底想說什麼!要是我師父出事了你就直說,別在那里拐彎抹角。”狠狠地白了一眼謝長安。
“你怎麼這麼不知大小,我跟你師父是同輩,你應該喊我師叔的!”
“屁個師叔!”楚風根本不吃謝長安那套,他跟師父同輩不假,但明顯對師父圖謀不軌,這種人必須得嚴加防範。“你有什麼目的,直接說,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想當我‘師娘’!”
“你……”謝長安啪的一下,雙手用力的錘在了桌子上。他很憤怒,偏偏又反駁不了。“我不跟你一個小輩置氣,你告訴我,你師父進去多久了。”
這一回,謝長安忽然謹慎起來的神色讓楚風感受到了事情的緊急,顧不上和謝長安爭辯,又問了一回。
“我師父到底怎麼了?”
“ 荒山常年瘴氣不散,尤其是天黑的時候,更加無法看清道路。而且山中對妖獸,這些妖獸在 荒山的瘴氣中長大,身上的毒性都很了不得。一到晚上,它們就會出來游蕩。我擔心你師父進去久了會出事。”
楚風听得謝長安這麼一說,原本就緊張的臉色瞬間刷白了,雙眼恐慌地看著謝長安。
“我……我師父已經進去五天了。”
“五天!”謝長安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在帳篷中踱來踱去。
已經進去五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這要讓他怎麼安心!
“我去找她,要是宗主問起來,你實話實說就是了。”謝長安咬了咬牙,扭頭看著一臉驚慌的楚風。
楚風慌神也不過是一下,終究還是玄月選出來的繼承人,適應能力還是很強大的。在謝長安要邁出帳篷的時候,楚風也從地上站了起來。
“要去也是我去,你是南地宗主的親傳弟子,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長清門就欠你南地宗一個人情,師父不會願意的。再說了,我師父是靈神,就算是蒼天要懲罰她都要引動天雷,不過是一座山罷了,我師父未必應付不了!”說著,人就已經站在了謝長安的身邊。
之前她被謝長安那席對 荒山的描述給震懾到了,所以才會那樣的驚恐。現在仔細想來, 荒山再可怕,她師父也是靈神境界的人。
謝長安有些哭笑不得,話是這麼說,但事有萬一。
“你覺得憑你的修為,在 荒山里能走幾步,到時候還沒找到玄月就死在里面,那長清門是不是就該解散了?”略帶嘲諷的沖著楚風勾了勾嘴角,然後在楚風目瞪口呆之中撩起簾子就跨了出去。
“本公子從不擔心你師父在 荒山中會出事,但本公子不想讓你師父一個人呆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那麼久!”
聲音漸漸遠去,楚風站在門口,看著謝長安越走越遠。其實,如果師父能放下聶少主,這個謝長安還是很不錯的。又或許,師父放不下聶少主,可是師父說過,她會殺了他,親手!
楚風被風吹得迷了眼楮,她不是很能理解這樣的感情。
家主大人曾經告訴自己,說師父曾與聶少主相依為命,所以對聶少主的感情除了愛情還有親情。就是因為不只是簡簡單單的愛,所以才這樣放不開吧。被自己的愛人背叛可能不可怕,真正讓師父覺得寒心的,應該是她已經把聶少主當成家人了。
難怪師父會跟自己說不要輕易動心動情,那應該是一道劫。天雷打下來,痛的只是身子,痛完之後,就能獲得了與天地同壽的資格,就算身死,神魂還是能轉生,如此被稱作永生。
可是感情這道劫,渡過了是斷情絕欲,渡不過,就是生不如死……
“謝長安,你要是能讓師父開心,我就承認你是我師娘!”楚風忽然站直了身子,輕啟紅唇,靈力裹挾著她的話一直 行數里,傳到了剛剛進入 荒山的謝長安耳朵里。
謝長安一手撐開靈力罩,听了楚風的話,腳步邁的更快了。
終于是有人肯承認他了,這樣他就更有希望陪在玄月的身邊了!
夜晚的 荒山正如古籍當中所描述的那樣,荒涼且陰森。月光透不進這里,只能完全憑借自己的夜視能力。
還好現在是在冬季,大部分的妖獸到還遵從著野獸的本能,所以在冬天都很少離開它們自己的洞穴。而且冬季的妖獸大多都會變得懶惰,它們會減少動作,以此來來阻止體內能量的損耗。
行走了不知多久,謝長安扭頭看著他身後走過的路,有些樹的樹枝上飄蕩著一條碎布。那是他為了防止自己迷路而準備,可是如今……
謝長安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胳膊上掛著的外衫,一件好好的外衫已經被他撕成了許多段細條,現在這件外衫已經看不出之前的模樣了。
“誒,估計是被困在這里了。”謝長安身處靈力罩中,靈力罩的外層正被四散的瘴氣侵蝕著,發出嘶嘶的響聲。“還好一直是在往前走,起碼還沒有迷路。”
目光在前方的一片漆黑中停留了一會兒,謝長安屏住呼吸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