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被懲罰的事情逐漸傳的沸沸揚揚,本來一些覺得豫王翻身無望的人頓時又起了別的心思。
但景耀卻一直待在王府里,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干。
易白菱不知道景耀在想些什麼,可她也不管這些,只讓管家將外面的人全都攔住也就是了。
跟景耀比起來,易白菱反而是要忙得腳不著地了,她最近天天進宮。
當然,皇帝有問題的事情是誰都知道的,可是易白菱卻不能用這個借口。
只說有別的關于江南瘟疫的事情同明蒔商量。
皇帝對著兩人向來寬容的很,可見那苗裊裊的藥量也不敢下多大,怕被明蒔兩人看出端倪。
可就算是這麼一點點,也足夠皇帝對她言听計從的了。
一般來說,只要是不太過分的決定,皇帝都會听她的。
苗裊裊又素來乖覺,表現的自己安分守己的,每次提的要求也是不巧不妙。
比如景耀這件事情,皇帝本來就有些猶豫,她只是吹了吹耳旁風,皇帝就改了主意。
這都是齊百麗告訴易白菱的。
這段時間她在皇宮中生活的也不好,畢竟皇宮里向來都是只見新人笑,哪兒聞舊人哭。
苗裊裊這一得寵,頓時就把整個皇宮的目標都吸引過去了。
再加上,此時皇宮里又沒有真正做主的人,齊百麗的地位還不夠。
自從皇後和萬貴妃相繼倒台之後,宮里的事情早就成了一團亂麻了。
齊百麗听說這段時間苗裊裊一直讓皇帝把六宮大權交給她,還好皇上沒有到糊涂的地步。
“不過也快了,最近我明顯感覺到陛下的脈象越來越不對勁。”明蒔自從找到脈絡了之後,對皇帝的身體情況就越來越清楚了。
易白菱抬頭看她,“怎麼?有什麼變化麼?”
“苗裊裊這個人,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而且,我最近听到一個消息你知道麼?每次陛下去她宮里之後,就會有一個貼身宮女莫名其妙的消失幾天。”
“你說說,這是為什麼?”
明蒔歪著頭,無辜的看著易白菱。
易白菱一梗,心中有些不可思議,“不會?你這是從哪兒听來的留言啊?”
這真不能怪易白菱不信,難道苗裊裊有這個膽子,欺上瞞下,自己不侍寢,讓身邊的宮女侍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她身邊的那幾個貼身的,好像都不是處子之身了。”明蒔摸了摸下巴,“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總歸就是怪怪的。”
明蒔在某些地方來說還是過于單純了,易白菱不打算將這些糟粕的事情同她說,只是糊弄道︰“這些同你又沒有什麼關系,你只要好好的給陛下看病就行了。”
明蒔微微一笑,“對,還有,謝謝你上次給我帶的那些畫像,我很喜歡。”
一提起那些畫像來易白菱就渾身不對勁兒,怨念的道︰“你可是開心了,可不知道我為了這些畫像糟了什麼罪。”
原是易白菱畫像的時候被景耀捉了一個正著,雖然易白菱清清楚楚的解釋了,可景耀還是好好的懲罰了她一番。
“啊?你遭了什麼罪啊?”明蒔張大嘴巴問道。
易白菱嘴角抽搐了一下,戲謔的道︰“你想讓我告訴你很簡單,你只要告訴我,為什麼你對這個秦柏意外的關注就行了。”
明蒔的臉哄得一下子變得通紅,“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的師兄麼!我關心一下師兄有什麼不對的。”
“可是”易白菱湊到明蒔的臉邊,“我可沒見過你對你別的師兄這麼上心的。”
明蒔把易白菱的臉扒拉開,自己轉了個身繼續搗藥,“我就這一個師兄,而且我們很多年不見了,關心一下也是正常的?”
“哼。”
易白菱撇了撇嘴,不打算繼續欺負老實人了,換了個話題,“你研究的怎麼樣了?”
明蒔提到這個一下子就精神了,臉上的紅色也去了不少,專注的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但是我已經有了思路,一個月內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易白菱點了點頭,“這藥有效之後會有什麼結果?陛下會不會脾氣大變?”
明蒔頓了一下,“應該不會,畢竟我的藥性都很溫和,只是陛下的病實在是變化莫測,我也不確定一定就有什麼結果。”
“那你要同陛下說這些事情麼?”
易白菱心里是看苗裊裊很不順眼的,自從當初那對母子的事情之後,易白菱就再也沒有給過她好臉色。
只是最近的苗裊裊城府越發的深,易白菱也根本看不懂她在想些什麼。
“苗裊裊這個人的背後是整個苗疆,你最好還是不要同她對上,畢竟,你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小大夫,知道了麼?”這話易白菱不知道叮囑明蒔多少次了。
但是明蒔就是混不在意。
今天也是如此,“我又沒有什麼惹到她的地方,不過是盡自己的本分罷了,不要慌張。”
易白菱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在多勸,只等她撞了南牆之後再說。
“今天我就先走了,我還答應了齊百麗今天去看看她呢。”易白菱說著,就脫掉了身上的衣服。
明蒔點了點頭,眼楮卻是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的湯鍋。
心中一時之間思緒繁多,搞不清到底應該怎麼辦。
她其實不是沒有想過易白菱所說的問題,苗裊裊要用藥控制皇帝,很明顯,她就是最大的一塊攔路石。
就算陛下現在相信她,但是以後呢,這是誰也說不準的事情。
明蒔面沉如水,隔著裊裊升煙的湯鍋,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變幻莫測起來。
這邊,易白菱已經快走到齊百麗的宮殿了。
就在她思考到底走哪兒條路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了齊百麗的聲音。
“姐姐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誰不知道姐姐現在寵冠六宮,無人能爭鋒呢?”齊百麗捏著自己的指甲,笑眯眯的道。
在宮中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在宴會上不知所措的小女孩了。
苗裊裊用手帕捂著嘴,咯咯咯的笑了兩聲,“這也不過是陛下抬舉我罷了,哪兒比得上您,和誰都能說道一起去,听說,七王妃有事兒沒事兒的就去你宮里坐一趟呢。”
易白菱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眉頭也皺了起來。
齊百麗也不傻,她才不上苗裊裊話中的圈套,“姐姐這話說笑了,七王妃是太醫院中的院判,我同她有一段淵源,心中十分敬仰,偶爾請她過來給我號號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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