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菱听到了兩人的談話不由得愣了神兒,怎麼就準備後事了呢?
難道說這其中有著什麼變故不成,想到這里便來了精神。
絹花嬸子的兒媳婦這次是來小住的,懷著身孕細細算來也到了臨盆的時候了。
起先易白菱听到這般談話後還以為是自己听錯了,但看著兩人的神情便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
“孫大娘我求你了,救救我兒媳!她熬了這麼多年多不容易啊,好不容易懷上了孩子。”
絹花嬸子一把拉住孫大娘死活不肯撒手。
孫大娘也來了脾氣,將絹花嫂子的手甩向一邊嘴里念念有詞道︰“不去,你可還記得鄰村的甦家媳婦?你家碧玉同她一個情況。”
甦家媳婦也是懷胎十月生的孩子,本想著孩子是滿月應該是健康白胖才對。
結果到了破羊水那天,甦家媳婦就是生不下來孩子,孫大娘當時就是給甦家接生的接生婆。
拼了老命的想要救回甦家老小,可惜還是造成了一尸兩命的慘重後果。
甦家人將怒氣一股腦的轉向了孫大娘,還險些被告上官府。
孫大娘不想再去趟渾水,現在碧玉與先前甦家媳婦的情況如出一轍,她生怕麻煩事找上自己。
“孫大娘您就行行好,給我家碧玉瞧一瞧,就算是出了什麼事兒我們自個兒擔著絕對不會麻煩你的。”絹花嬸子語氣有些哽咽。
孫大娘一把將絹花嬸子推到在地想要溜走,此時的絹花嬸子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哭的昏天黑地。
現在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就算是孫大娘也不願意看到。
強子從孫大娘背後將她一把抓住,強子是碧玉的丈夫。
可以說遠近聞名的強勢,孫大娘看著強子想要噴出怒火的眼神害怕極了。
“不是我不想接,而是這種情況難保不齊是一尸兩命。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會出此下策的。”孫大娘小聲咕噥一句。
強子心里很清楚,自家媳婦現在多半是凶多吉少,孩子和大人有可能都會保不住。
這件事怨不得孫大娘的,但是就是下意識的想要抓住這虛無縹緲的機會。
易白菱將明煦抱下了馬車中,眾人看到易白菱紛紛散開了。
比起看熱鬧他們還是覺得命比較重要,誰都不願招惹了易白菱。
“帶我去看看碧玉,絹花嬸子也許我有辦法。”
易白菱伸手將跪坐在地上哭成淚人的絹花嬸子扶了起來。
絹花嬸子看到易白菱便知曉始末,想著死馬當活馬醫,可一個姑娘家有什麼好辦法?
強子去其他村子踫運氣去了,這個年頭接生婆並不好找。
許多接生婆都去府上服侍主子去了,留在村里的人是少之又少。
“放輕松,別著急我給你看看。”易白菱來到碧玉身旁,此時的碧玉大汗淋灕。
易白菱伸手要去掀開碧玉身下的被子被強子他爹攔住了。“你這是要干啥!”
“接生。”易白菱並沒有給強子他爹留面子態度異常堅決。
“胡鬧你識得大字嗎,就給人家治病?再說了你會接生我咋沒听說?”強子他爹斥責道。
“我听浮萍嫂子說過白菱是會醫術的,先前村口的劉大嬸就是被易白菱給救起來的。”
絹花嫂子突然間想起了先前與浮萍嫂子飯後的閑談,既然是浮萍嫂子說的那就自然不假。
碧玉明顯是疼得厲害了,身子抖了幾下顫巍巍的說道︰“你當真能幫我?”
易白菱握住碧玉冰冷的右手說道︰“我確實會接生,不過究竟要不要試試就要看你的意思了。”
碧玉咬緊貝齒臉色微變,握緊了易白菱的手說道︰“幫我!”
碧玉的一番話讓強子他爹心里著了急。
“孩子在等等!強子去找接生婆了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爹您先出去,我決定讓易白菱試試看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實在是撐不住了。”碧玉說完臉色變的異常難看,因為疼痛而變的扭曲起來。
強子他爹只能搖著頭出了屋門,生孩子的事兒男的自然不能過多操心。
不然就是壞了規矩,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易白菱摸了摸碧玉的小腹發現孩子是臀位姿勢,這種姿勢是生孩子中最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是一尸兩命。
容易失血過多必須通過按摩遷移才能將孩子的頭部脫離子宮,這種情況對于生產來說足以致命。
這里沒有消毒設施,想要無菌,簡直是痴人說夢,因此想要成功順產生出孩子難上加難。
“準備些東西,紅糖雞蛋饅頭剪刀熱水越快越好。”易白菱轉過頭對絹花嬸子說到。
紅糖沖泡成水給碧玉補充體力,雞蛋和饅頭是易白菱給自己吃的,畢竟想要順產是件難事不做好準備自然是不行的。
熱水和剪刀是接生用的缺一不可。
易白菱按摩碧玉的小腹,順利將孩子的胎位放正了,這個過程看上去簡單但是確實最為艱難的一步。
稍有不慎就會大出血,臍帶會斷開所以易白菱花了好長時間慢慢調整好。
“終于搞定了。”
易白菱抱著懷中的孩子將其輕輕拍哭。
隨著一聲尖銳的啼哭聲,一個小生命出現在這個世上。
“母子平安。”易白菱推開門讓他們進了屋,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
娟花嬸子抱著小家伙就不肯撒手了,臉上滿是笑意。
畢竟這個孩子來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經歷了那麼多波折才來到了世上。
易白菱拉著明煦的手要離開時,絹花嬸子出聲攔住了易白菱。
此時的她心里自然不是個滋味,沒想到白菱大妹子竟有這種本事。
若不是易白菱這次出手相助碧玉,多半是一尸兩命的下場。
明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說道︰“奶奶您怎麼了,難道不喜歡小弟弟了嗎?”
“大妹子……”
絹花嬸子話未畢,眼淚就 里啪啦的往下掉。
“沒有,奶奶可喜歡小煦了。”絹花嬸子用衣衫輕輕拭淚。
明煦雖然年幼但是看著自家娘親和絹花奶奶的神情便知曉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奶奶不要哭啦,我娘親可能干了!”
易白菱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是拍了拍絹花的手。
發生了這樣大的變故,絹花嬸子還是擔心自己媳婦,所以一切都看在了心里,並不多說。
易白菱便就帶著易明煦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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