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大樓,雲台辦公室。
林婉芸召開政治局會議,主要提議有三個︰國內改革、菲律賓獨立、印巴沖突。
“改革就不說了,我們一直在努力,所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在經過改革後,中央政府的全力大大加強,政治局包括聯邦主席林婉芸共有七名常務委員,說話的是聯邦總理景瑾,她原本是工業部長,改革之後,中央部長級人物有幾個掉出政治局,加之林婉芸提倡精簡機構,所以有的部門裁撤,有的部門被另一個部門合並。聯邦總理屬于一個國家的大管家角色,在帝制取消之後,國家進入真正的共和制度,主席是國家元首,總理則是元首的副手,協助元首處理國政。
景瑾繼續說︰“美國延遲了菲律賓獨立的時間,無非是想借著菲律賓群島制約聯邦政府在南海施展拳腳,雖然聯邦政府在新西蘭有一定的勢力範圍,但只要菲律賓不獨立,美國就可以像一顆釘子釘在聯邦政府進軍南洋的路上。還有印巴沖突,印巴獨立是聯邦政府努力爭取來的結果,但就在今年初春,印度和巴基斯坦卻因為信仰問題和領土問題爆發了劇烈沖突,印度人認為巴基斯坦是他們不可分割的領土,所以想統一巴國,而巴基斯坦則在印度頻頻挑釁之下愈發難以忍耐;若不是克什米爾由聯邦政府暫時管轄,恐怕印巴還會為了這片領土大打出手,這都是聯邦政府的周邊威脅,必須盡快解決。”
常委們私下里竊竊私語,林婉芸敲敲桌子,等安靜下來,方道︰“景總理說的很明白,只不過因為要進行改革,還有向西伯利亞和中亞的移民計劃、因戰火毀滅城市的重建計劃、***賑災計劃(近年來天災人禍可不少),裁軍遺留下來的問題也不少,所以我們主要精力會放在國內,但這些又不能不管。”
聯邦政府的領導班子在林婉芸讓國會無限期休會之後大換血,很多元老都光榮地退休下崗,回家吃老米去了,現在的面孔都比較陌生,甚至有的人對同僚也不太了解——甚至就連海軍大將、失去了實權的國防部長薩鎮冰也因為心灰意冷,不得不自請退休。聞言,三軍總參謀長劉誠志大將道︰“如此,聯邦政府不能親力親為,需要有人做我們的小打手。”
林婉芸笑道︰“誰最合適?”
“甦聯是最合適的,但老毛子不一定願意來,因為他們的勢力範圍縮回到歐洲本土,對中國肯定有怨恨,雖然現在中甦是合作關系,但貌合神離。”劉誠志說,“既然如此,不妨援助巴基斯坦。”
景瑾道︰“為什麼不選擇印度?”
“因為印度是大國,也有能力對中國造成威脅,巴基斯坦也有能力成為大國,但只要聯邦政府把握好尺度,就能攫取在南亞的最大利益。”
林婉芸贊同地點點頭,說︰“雖然要關注外事,但最重要的還是自家,中國近年來都不需要打仗了,我們要做的是消化勝利果實。至于巴基斯坦,總參謀長說得有理,反正也要選派駐巴大使,那就讓這位大使接觸一下巴國政府,表示會在印巴沖突中支持巴基斯坦的態度,另外,克什米爾會在一段時間內繼續由中國代管,但這個問題不能不解決,所以中國真心希望印巴和好。”
中國駐巴大使最終選定的是一個女人,年齡才二十三歲,名叫李文姬,從政時間從二戰末期開始,如今已有兩年時間。曾經一直是國會大樓的普通工作人員,在選擇駐巴大使的時候,很少有人報名,都認為印巴沖突特別危險,不想將小命丟在卡拉奇(巴基斯坦現在的首都是卡拉奇,伊.斯蘭堡是後來建造的)。
李文姬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就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中國新疆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紅旗溝殺人案”,石河子市有一家紅旗溝農場,隸屬建設兵團管轄,主要是種植糧食,再由面粉廠加工供給前線。誰曾想到,這里會發生一起悲劇,二戰中戰火始終不曾燃燒到中國本土,石河子地處北疆,是最接近當時還在甦軍控制中的西伯利亞了,所以一般這種地方比較亂,社會問題也比較多,再加上民族成分比較復雜,有的還是從甦聯逃難過來的私有化商人(共產主義主張國有化,不承認私有化的神聖地位),所以地方政府治理北疆是很頭疼的。
1941年6月18日,星期六,因為現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節,新疆省石河子市林管局所屬的林業設計院紅旗溝農場的人們,從早上五、六點鐘就已經下地干活了。
但于洪杰上午九點卻仍在床上躺著。
于洪杰是石河子出名的一霸,小有名氣,是一個很有“份兒”的地痞,曾經被公安機關多次收審、拘留,但每次都是經教育後釋放,沒有受到法律的嚴懲。自從今年四月份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來到紅旗溝農場,在這里,于洪杰的心情就一直沒有舒暢過,對現實的不滿,使他對這里地一切都看不順眼。
他多次公開表示“要干一番事業,要干得轟轟烈烈,不能白來人世一趟,要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
躺了一會,于洪杰起身來到農場的地里,和同宿舍的韓立軍、楊萬春商議了一下,就決定回克牙石改善一下伙食,好好玩一玩。在他們三個人當中。于洪杰歲數最大,十九周歲,其它兩人都是十八周歲,而且也都不是善類。楊萬春,在剛滿十六周歲的時候,就因為犯有慣竊罪,而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剛剛釋放了不久;韓立軍,三年前因為持刀搶劫,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三個人回到石河子市區後,有家不回,而是先到了杜小峰家。杜小峰初中畢業後,就回家待業,在社會上混了一年多,他的父親怕他鬼混得出點什麼事情,便給他在當地的磚瓦廠找了個臨時工,他曾經和于洪杰在一起混過一段時間,是于洪杰的小兄弟、酒肉朋友。
楊萬春從杜小峰家出來後,找了個借口先回家了,于洪杰跟著韓立軍到了韓家,吃過飯後,韓立軍和于洪杰一塊又來到楊萬春家。楊萬春正和家人吃飯,見于、韓進來,連忙起身讓座,並張羅著拿酒,三人從楊家出來時,就已喝得東倒西歪,搖搖晃晃。楊萬春走到院子門口時,又返了回去,再出來時身上多了一個軍用挎包,挎包里裝地是二十個雷管和一卷近三十米長的導火索,這是他在石料場偷來的。
在一個商店地門口,他們踫上了王守禮。十六歲的王守禮早已輟學在家,在一次打架中和于洪杰相識,因為投脾氣,就經常和于洪杰在一起。這時是下午的兩、三點鐘,天氣很熱,四大街上橫沖直撞,下午六點又各自灌了一瓶白酒。
飯後,他們來到了王玉生家,將其約了出來。他們的父母都在林業設計院工作,彼此都認識,又是鄰居,所以王玉生也不問什麼就跟著出來了。隨後他們又去磚廠找杜小峰,在路上,他們踫上了十七歲的李亮明和張光祖,兩個人正準備到電影院看電影,沒想到踫上了于洪杰等人,他們只有過一面之交,李亮明對于洪杰並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又有些懼怕他,只好迎上去打了個招呼,畏畏縮縮的。
于洪杰張口就說,天黑了,他們要上山,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叫李亮明和張光祖護送他們,口氣十分強硬。李、張兩人心里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由于惹不起于洪杰,只好答應了。
杜小峰和一塊干零活的包達山正在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回家,見于洪杰等人走進來,才想起上午答應幫于洪杰上山打架地事,心里雖然不願意,可是懾于于洪杰、韓立軍、楊萬春的淫威,又不敢說不去。于是杜小峰叫包達山和他一塊去,剛滿十六周歲的包達山架不住眾人的勸說,就稀里糊涂地跟著走了。
于洪杰等一行數人于6月19日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回到位于南虎灘西南方向地紅旗溝農場。到了農場後,于洪杰把所有的人都領進了他和楊萬春、韓立軍所住地6號宿舍,招呼大家坐下之後,便從床下拖出一箱子魚罐頭和一塑料卡子白酒,然後又到走廊的另一頭,把早已睡了的李東東叫了起來,讓他過來一起喝酒。
這個農場共有二十一名場員,除了于、韓、楊和李東東外,其余全部是女的,剩下的就是幾名農場的職工和臨時工。兩輪酒過後,十個人就喝掉了四斤多白酒,當王守禮、李東東、包達山、杜小峰、李亮明等人表示不喝或不能喝時,于、楊、韓三人就強迫他們喝,而且必須一口喝干。這幾個十六七歲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只好喝了下去,三輪一過,就有時鐘大約到了夜里11點30分左右,半天沒有說話的韓立軍突然站起來,掏出身上常帶的一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戳,說︰“弟兄們,今天晚上我們給他們來個血染紅旗溝,敢不敢?”
在座的人沒有一個響應,就連于洪杰也對韓立軍的舉動感到有些突然,韓立軍見沒有人響應,就又加大嗓門說︰“沒什麼可怕的,我領著兄弟們干。”
年僅十五歲的王玉生壯著膽子說︰“我不敢,那是犯法的,是要償命的。”他的話音剛落,韓立軍一刀就刺了過去,嘴里罵道︰“媽勒個巴子,你他媽的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到了老子的一畝三分地,你還敢說不敢,我先殺了你。”王玉生躲過刺來的這一刀,忙不迭地說︰“我敢,我敢。”此時的王玉生已經是被嚇得渾身哆嗦,面無血色。
這時于洪杰酒氣上涌,也拔出匕首站了起來,他和韓立軍持刀一個個地問大家︰“你們敢不敢干?”除了王守禮、李東東連問幾次都堅持說不敢外,其他的人都表示敢。直到這時,他們中間的有些人,還不相信真的要血染紅旗溝,也不認為于洪杰、韓立軍會真的殺人。
于洪杰見王守禮、李東東不敢參加他們血染紅旗溝的行動,就叫他們兩個上床躺下,並警告他們不要亂說亂動,否則就殺死他們。此時楊萬春把從木工房找來的斧子和刨錛、鑿子,還有菜刀,一一給他們幾個分了下去,于洪杰見凶器不夠,就把屋里的木棒、酒瓶子、煤油燈座,也作為凶器發了下去。
將近凌晨零點的時候,于洪杰揮著手中的凶器說︰“血染紅旗溝,現在開始!”
注︰此事件取材于《醉回七九當農民》,向作者西風黑馬致敬!(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