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把楚南瑾震了一下,柳安寧從來沒有在不是演戲的情況下這般跟他說話︰“好,這就找。”
那般像是撒嬌的話……
她這是急昏了頭。楚南瑾無奈的搖頭。
只是兩個人越找心情越沉重,這個機關如此難找,說明設計的很是精妙。
大殿空蕩蕩,根本看不出來哪里是機關。
那設計機關的人是誰?是和這次的歹人一起的嗎?
如果都是真的,那這次的幕後之人只怕很難找到。
采菊恐怕就很危險了。
“快來,這個你看是不是機關?”柳安寧忽然在前面的宮殿門口叫了起來。
楚南瑾停下來往那走去︰“發現了什麼?”
宮殿側門的台階最高一階上,有兩個小小的石獅子像,其實很常見,但不同的就是它們有一個沒有跟走廊的欄桿連接好,就像是因為年久失修,破敗了一樣。
非常自然。
楚南瑾站定,看向柳安寧指著的地方,那個石獅子的方向跟對面的那個不太對的上。
“應該是他們走的太急,沒有仔細檢查。”柳安寧推測著,可又奇怪為什麼這個石獅子仍是布滿灰塵的。
“應該是在它的下面或者其它不起眼的地方有個按鈕。”楚南瑾看出了柳安寧的疑惑,解釋說。
果然,柳安寧在那個石獅子石刻的毛發里發現了一個表面跟那一塊獅子毛發起伏一致的小凸起。
柳安寧試著按了下去,那個石獅子就輕輕的轉了起來,遠處那個洞口也悄無聲息的洞開,像是黑黝黝的巨口,準備著擇人而噬。
“果然是這。”柳安寧舒心一笑︰“走,咱們下去看看。”
楚南瑾看她終于心情好了些,也微微上挑了嘴角。
兩個人走到那個地下室,發現人果然都走光了,地下室里蠟燭頂端還軟著,顯然是剛走不久。
楚南瑾安慰她︰“咱們在這好好看看,或許能找到點有用的線索。”
這個時候人都已經跑光了,說什麼也沒有用了,柳安寧雖然懊惱,可是也沒有辦法,現在也只能好好看看能不能在這個地下室找到點什麼了。
只是出于他們意料的是,這群人既警惕,又行動迅速,柳安寧他們兩個仔細的找了一圈,都什麼的沒有找到。
柳安寧失望極了,都準備和楚南瑾一起離開了還是不甘心。
她又走了回去,想再看一遍,這是玉片?
柳安寧激動的走到地下室的那扇門前蹲下,從門下的一小片陰影里小心的捏起來一小塊碎玉。
那塊碎玉已經小到不能算是碎玉了,只能說是玉渣。
“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楚南瑾看柳安寧一直沒有跟上來,也走了回去,才發現柳安寧一直蹲在地上。
柳安寧歡快的站起身︰“你看這個,應該是誰的玉不下心碎了掉下來的。”
楚南瑾接過去,仔細的看了看,碎片實在太小了,他一時也不敢確定這塊碎玉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的︰“你先收起來,等出去再仔細分析一下。”
他們兩個剛到洞口,楚南瑾的一個手下就火急火燎的上前來,草草對楚南瑾行禮道︰“大人,皇上急招。”
“怎麼了?”楚南瑾皺眉,這是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人跟上楚南瑾和柳安寧︰“皇上身邊侍候的一個宮女也失蹤了。”
楚南瑾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個手下就又悄悄的退了下去。
柳安寧看了那個手下一眼,才把注意力轉到楚南瑾身上︰“咱們現在去哪?”
“先去皇上那。”楚南瑾直接無視了柳安寧對于他手下的注意。
柳安寧點頭,也是,楚離那個易爆的脾氣,這會兒不知道已經氣成什麼樣子了。
他們兩個到的時候,楚離已經在盛怒之下處罰了好幾個人,看到楚南瑾來了,才勉強克制住脾氣,擠出一個笑臉來︰“國師,到底是誰做的,真的是越來越過分,都敢動到朕的身邊來了。”
柳安寧心里不屑的一嗤,就知道他才不是擔心那個宮女的安危,不過是受不了有人在他身邊動手,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
楚南瑾不緊不慢的走過去︰“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只是現在事情還在調查中。”
“還在調查中。那我要等多久,要忍受多久。”楚離壓抑不住的暴怒聲嚇的殿里的人呼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
楚南瑾絲毫不受影響︰“事情已經有了進展,陛下不用著急。”
“不用著急,怎麼可能不急。”楚離看著大殿里的人︰“國師,現在我給你權利,讓所有的人都給你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能洗脫自己的嫌疑。”
楚南瑾點頭,他也知道楚離的性子,知道這個時候他根本等不下去,就很配合的順從了楚離的意思。
更何況,這更好可以給他調查極大的便利。
楚離看楚南瑾應下來了,才順了心氣︰“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
楚南瑾看了看大殿里緊張的眾人,淡淡道︰“大家不要緊張,先去大殿外的空地等著。”
又轉過頭吩咐身邊的大太監︰“剛剛陛下的話你也听到了,找了人,去把各宮娘娘那的宮女太監都帶過來。”
那個大太監面帶難色的看了楚南瑾一眼︰“這,國師大人這樣做不太好?要是有哪個娘娘不肯放人可怎麼辦?”
“陛下不是已經發了命令嗎?”楚南瑾看大殿里的人往外退的差不多了,也準備出去。
那個大太監都快想哭了,這要是哪個娘娘非要不肯信,怎麼都不放人也是有的啊。
兩頭角力,到時候吃苦受累的可是他們這些苦命的。
楚南瑾走了幾步,看那個大太監滿是愁苦的站在原地,就開口道︰“要是不放人,就說我說的,直接按同伙論罪。”
大概是楚南瑾最後的那句話起了作用,很快所有宮里的人都來齊了。
御書房前面的那一小片空地本來很大,現在卻擠得密密麻麻,宮牆外面還停著不少人,穿著因為等級不同,各色衣服的宮女太監人頭攢動。
楚南瑾卻一直坐在椅子上,面沉如水,眼楮半闔,完全沒有要開始的跡象,弄得氣氛沉寂的嚇人,底下的一群人既害怕又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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