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幾個俄羅斯人似乎對他不怎麼服氣,但也看得出來他們不得不暫時听命于他,他應該算是目前這些人里唯一能說話有些力度的人。
于是安好用著她也不是特別純熟的英文講話方式開口︰“你們要抓的人是之前在我身邊的那個女人?”
現在能用英文與他們對話,還要感謝她曾經在波士頓學習的這三年,就算仍然不是特別純熟,可慢點說的話,起碼這些普通的對話難不倒她。
那個日本難忍見她英文說的也很爛,頓時看了她一眼,反問她一句︰“你是韓國人?”
安好猶豫了一下,搖頭。
男人眯起眼,用日文問了句︰“日本?”
這個簡單的國名日文單詞安好听得懂,她再度搖頭。
男人頓時眼神里充滿不屑︰“原來是中國人,你們怎麼抓個中國的女人回來?”
“一直跟在阿ken身邊的那個女人是美國華裔。”俄羅斯的男人說︰“當時看見那兩個女人都是亞洲人膚色,而且在我們要抓人之前接到警報,公園外已經有不知名的勢力靠近,所以抓的很匆忙,只抓到這麼一個……”
听見這句話,安好本來還在擔心左月的心情頓時稍微放下了一些,看來左月當時跑進人群里的方向是正確的,起碼左月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會遭遇這種危險。
“廢物!”日本男人罵了一句,直接冷眼看向安好,也懶得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就走,同時冷冰冰的扔下話︰“殺掉,做的干淨些。”
安好瞬間脊背一涼,她猛地抬起頭來說︰“你們想綁架我身邊的那位朋友,但是抓錯了人,不過你們抓她的原因是想把許承風找出來對不對?”
听見許承風三個字,那個日本男人才疑惑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安好眼神鎮定的看著他︰“許承風就是你們口中的阿ken?”
“你認識阿ken?”那個日本男人終于徹底的轉回身來,重新走向她,更又再度仔細的審視了她幾眼︰“也對,你和那個女人走在一起,關系應該很不錯,所以你應該也知道阿肯那臭小子的行蹤?”
安好的眼神仍然保持鎮定,聲音亦是堅定無比︰“我知道!”
“說,他在哪里?”日本男人頓時冷眯起眼楮。
“他不是經常混跡于俄羅斯邊境嗎?”安好一臉仿佛知道一切的表情,在那個日本男人仍舊審視她的目光下,繼續說︰“他一個月前將我朋友送回家里,之後就失蹤了,估計就算你們抓到我那位朋友,她也沒辦法告訴你們關于許承風的行蹤。”
日本男人疑惑的挑起眉來︰“為什麼?”
“人家兩個人可是相愛相惜的,既然許承風是因為有危險所以才將我朋友送回去,他又怎麼可能將自己的行蹤告訴她?許承風恨不得讓我朋友忘記她從此遠離他,這才是人之常情。”
仿佛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他們這些出生入死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的確會用這樣的處理方式。
“她不知道,難道你知道?”日本男人冷眼看著她︰“你是什麼人?”
“我是……”看來這些人只知道左月是左家人,但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和左家的關系,剛才她一句一句用朋友的角度去敘述,這些人沒有來反駁,該是並不確定她究竟是左月的朋友還是其他什麼人。
“我是被許承風派在左月身邊保護她的人,她不知道許承風的下落,但是我知道,我只能告訴你們他昨天還在俄羅斯邊境,不過今天已經離開了,具體去了哪里,我不能在這里說,我要見你們的老大,我跟他說!”
這些人明顯是黑-道的混混,用老大這種說法應該沒什麼問題。
安好平生沒有真正接觸過黑-道的人,目前只能憑著直覺來說話,更重要的是,她不能讓他們覺得她沒用,哪怕是打她罵她或者怎麼樣,也不能直接因為她的沒用而就這樣殺了她。
起碼她也要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絕對不能死在這荒郊野外里。
“你找死?!”那個日本男人見她竟然敢賣關子,驟然將手探到腰後,在安好微微疑惑的一瞬間,就看見一把黑洞洞的槍口忽然指向自己的腦袋。
看見槍,她強自鎮定,仍然看似冷靜自持的看著那個已經被她激怒的日本男人︰“我怎麼知道你們是誰?不見到你們老大,我會輕易將他的事情說出來?人在職場有職業道德,混這種不干淨的圈子,當然也有自己應該遵守的規矩,我懂規矩,難道你們不懂?”
在那男人將槍口直接貼上她的眉心時,安好仍然冷笑︰“你算什麼東西?我的情報還不至于這麼不值錢,要麼,帶我去見你們老大,要麼,你直接殺了我,反正你們現在應該也沒辦法再進入洛杉磯市區去抓我朋友,大不了我一死換她一條命再換許承風和他手下所有人的安全。”
日本男人冷冷的看了她足足有兩分鐘,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直到冰冷漆黑的槍口漸漸在她的額頭上撤離,他冷聲說︰“帶走!”
有些不耐煩的說完這兩個字後他就直接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安好在槍口離開自己的一瞬間才感覺到自己悄悄緊握的手心里已經布滿了汗。
果然和這些亡命徒斗智斗勇的前提就是不能讓他們覺得你怕死。
那幾個俄羅斯的男人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其中兩個人直接將她拽了起來,安好因為背上的痛而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那幾個男人分明是看見了她身上所穿的白色裙子背部有血跡透出,又在她旁邊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
直到將她拽出這間廢棄的大樓,將她帶到樓下的一輛看起來不太起眼的車邊時,那幾個俄羅斯前走上前去跟那個日本人用英語說了幾句話。
因為聲音在她這邊听的不太清楚,不過安好還是隱約中能听從他們的口型里分析得出來,他們應該是在討論她背後的傷是不是和那天潛伏進左家的那次警告有關。(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