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城不是溫納爾,不會坐在這里將一個所謂的過去用這種詳細的方式來說給她听,因為有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所以他不需要說。
怪不得左寒城當時用那種眼神看她,怪不得他忽然間同意了讓她走,同意了離婚,更在那時候像是和她之間隔絕了整整一個世界。
因為他只是隨隨便便的利用了容雪一次,容雪的存在對她來說就真的是一道利劍,信任在她這里,的確一直搖搖欲墜。
是她不懂,是她一直不懂左寒城的溫柔左寒城的深情和左寒城的沉默。
所以現在的結果,或許也是對左寒城最大的公平。
這樣一個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的她,終于放手讓他回到原有的軌跡。
他來了這里,卻沒來見她。
形同陌路。
這四個字,她在現在是真正的體會其中滋味,也算是徹底的醒悟,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冷和熱都是相對的。
左寒城能真心真意的給她全部的溫情和疼愛,他也會給她毫無希望的絕情和冷漠。
“容雪當年流產和不孕的事情,和老爺子有關?”安好沉靜了片刻後,抬起頭來,終于主動問及那件事。
溫納爾挑眉︰“左老爺子知道她已經和容家斷絕了關系,並且容家的長輩聲明過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容雪進家門,也就是說,她只是一個戲子,一個作死到連容家小姐的身份都不要,非要在娛樂圈里混的戲子,左老爺子不喜歡她。”
“為了讓容雪離開左寒城,左老爺子的確是用了不少的手段,但真正促成她和左先生分開的原因,是她當年為了能走進好萊塢,而開始不擇手段。她偷偷的和一位好萊塢電影的投資方吃飯時坐在那些男人的腿上,左先生在外面走過,他看見了里面的一切,卻並沒有進去阻攔。”
“其實,曾經無論是我還是莫白,我們這些在左先生身邊的所有人,都以為左先生是愛她的。畢竟那麼多年,他的身邊也就只有那麼一個容雪算是特別的。”
“可現在回想起來,如果左先生真的愛容雪,他又怎麼會放任容雪繼續那麼墮落下去?”溫納爾摸著下巴,笑意更深︰“他該是早就知道容雪的目的,也知道她一直在依靠著他的關系而試圖上位,但容雪發現他並不願插手娛樂圈的事,而只好自己去想辦法。”
“因為不愛,所以無所謂,因為不在乎,所以並不會太過干涉她的自由,只是在那之後,左先生沒再給容雪去見他的機會,哪怕容雪一再的要求只見他一面就好,左先生也始終沒能讓她如願。她和容雪的感情在外人看起來恩愛有加,看起來轟轟烈烈,可實際上開始時候的毫無預兆和結束時的悄無聲息,都注定了容雪在這段感情里的失算。”
“分手的消息傳的很快,左老爺子知道後更是以成家的事情相逼,再之後的事你應該是知道。”
“容雪後來一再的試圖挽回和左先生之間的關系,她是真的愛左先生,卻也愛著她的事業,那個圈子不干淨,她想要上位就必然會做一些不得己的事,她已經盡量去保護自己,雖然逢場做戲難免,但至少她那時候沒有真的徹底的墮落。左老爺子發現容雪的動靜,為了阻止她再出現在左先生身邊,老爺子背著左先生,用了一些非常手段。”
“那時候左先生已經離開美國,他並不知道當初他離開美國後,容雪因為他而被老爺子迫害,從被迫陪酒和投資商上床再到各種禍事連連。容雪失去了左先生這個依靠,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按圈子里的慣性方式去走,她後來懷了不知道是哪個投資商的孩子,但卻因為一場事故而流產了,那場事故不一般,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容雪被左老爺子害到幾乎身敗名裂,並且終生無法再懷孕。”
“可容雪沒敢因為這些事情而再去找左先生,後來她不知道是用什麼方式成功換了一家公司,重新開始,但卻不得不徹底融進這個圈子時,許多圈子里的游戲規則她沒辦法阻止。就這樣,直到她最後靠自己的本事終于在這五年里走到她想要的事業巔峰,在她終于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樣受人欺凌必須依靠著左先生,在她終于可以用著這樣抬著頭的方式來找他時,她為了能重新回到左先生身邊而轉戰中國,結果……結果你現在已經知道了……”
“在這段感情里,容雪愛的太深,也太被動,更也傷的太深,畢竟左先生從來沒有給過她真正的回應,可他也不是沒有縱容過她,就是因為過往給過她的縱容,她以為左先生是愛過她的,我們也都以為他是愛過她,可究竟愛沒愛過,誰又知道呢?或許只有左先生自己知道。”
“容雪最後使出的殺手 就是用當年的事情來做為道德捆綁,知道他不會再縱容她在媒體前的胡鬧和對你的栽贓陷害,卻偏偏用這種方式讓左先生不得不面對她的那些過往,更因為幾年前流產和大出血後的一系列後遺癥,她在酒吧里解酒消愁,卻因為喝涼啤酒喝到肚子疼而叫人聯系了左先生,那之後,她就一直借用左老爺子對她的迫害和借由左寒城無法脫離的這一點愧疚而幾次三番的插足在你們的婚姻里,那段時間造成的那些誤會,卻都是左先生礙于左老爺子在其中的插手而無法向你解釋的種種。左老爺子畢竟是他的爺爺,這件事情,他沒有徹底查清楚和解決之前,又該怎麼向你開口去解釋?”
過往的一切的疑問都終于變的清晰,安好忽然就笑了笑,卻是不達眼底。
“謝謝。”她驟然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便走,腳步很快,看起來像是在逃離。
溫納爾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嘆了嘆。
這丫頭,就算是後悔了也該有點後悔的表情,這麼生硬的說聲謝謝就跑了,對得起他說了這麼半天的口干舌躁麼!
安好走的很快,在包里胡亂的翻找著手機想要聯系教授說一下今天拍攝的事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卻在胡亂翻找間,包里自己所做的設計圖驟然掉落在馬路邊,一位路過中年人撿起她的設計圖,看清了設計圖後,便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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