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劉波抽是那個一支煙，懶懶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你可以開始說了。”
劉波歪著頭看看劉哲。“哥，你有時候說話，特別像是在審犯人。
要不你別做老師了，直接去當警察，最好還是獄警。”
劉哲也拿出一根煙點燃。“你別跟我說這些，現在我只需要你告訴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劉波摸著被自己齊齊砍掉的小指指根，眼神中又浮現出些許的驚懼。
那時候年紀還比較小，如果換做是現在，估計打死他也不會有這樣的動作。
“那天晚上，相信周妍也一定和你說了，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不過，估計是你，因為以前的事情，所以沒有相信她。”
“不……我選擇了相信她。”
劉哲的雙眼有些模糊，他好像看到看了那幾天里發生的場景。
“只是，後來因為這件事情，我們的矛盾升級了。
加上因為咱媽過年的時候，那樣對她，你看到的。任何一個女人也明白那是什麼意思。”
劉波聳了聳肩。“咱媽的意思，我們兩個都沒辦法違抗，但是那天晚上，我們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劉哲彈了彈煙灰。“我記得那天你喝的很醉，比昨晚還要醉，沒想到你還能記住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這話明顯是在諷刺著劉波。
劉波只是笑笑，兩只腳交疊著放在了茶幾的一角。
“那晚的事，我也是後來才回憶起來的。
其實我確實是喝多了，把周妍當做了別人，就把手伸進她的被子里。”
听到這里，劉哲握著茶杯的手握的更緊了些。
劉波把煙頭按滅在煙灰缸里，拍了拍哥哥的肩膀。
“你別那麼緊張嘛。我什麼都沒有踫到。可能是我是走回來的，手很涼，我剛剛伸進去，周妍就發現了。
她馬上就要喊出聲了，我當時腦子還不是那麼糊涂，就把她的嘴捂住了。
你想想，她這麼一喊，咱爸媽，你，全都會被喊醒，那時候就算沒有事也變成有事了。
然後皓晨出來上廁所，看到我捂著周妍的嘴，可能以為我們在……”
“皓晨也看到了？他什麼反應？”
劉哲沒想到，那天劉皓晨居然也看到了這事件的一部分。
“皓晨啊？沒什麼反應。不過孩子已經都懂了，你知道的。
所以他可能是以為我和周妍真的怎麼樣了。”
劉哲想了想，又從煙盒里拿出根香煙點燃。
劉波不再說什麼了。
“接下來，你就听見聲音出來了。那時候我卡在那個縫隙里，踏馬的爬都爬不出來，還是你把我拉出來的。
哥，我不指望你能完全的相信我，但是我只能說，我是有記性的。”
劉哲自然知道劉波說的是哪一件事，不過往事不提也罷，他也沒有往下說。
現在的劉哲，主要的情緒是懊悔。
為什麼當時的情緒會那麼敏感，非要和周妍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兩個人明明是如此相愛，又是突破了重重阻礙才在一起，為什麼會變得這樣易碎？
劉哲痛苦的揪著頭發，半天才重新抬起頭來。
“我怎麼那麼傻啊，怎麼總做這些傻事……”
劉波安慰的拍了兩下劉哲的後背。
“女人嘛，你看，昨晚上不就找到了？哥，你現在又重新擁有一片森林了，所以——別就在那一棵樹上吊死。”
劉哲笑著搖了搖頭。劉波知道自己勸不了劉哲，也就沒有再多說。
長久以來，兄弟倆的生活觀念都是不一致的，甚至可以說是完全相反。
劉哲是追求穩定，劉波則是追求不穩定。
長期以來他沒有固定的女伴，只有炮友，或者是臨時在一起，只為求歡的女人。
但是劉哲則不一樣，劉哲一直都希望有一個穩定的家庭，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
只是生活就是這樣諷刺，劉哲越是穩定，生活就越不讓他穩定下來。
而劉波卻達到了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一直在換女友或者炮友，沒有固定的伴侶。
“說實話，你對周妍，到底有沒有意思？”
劉哲帶著一絲苦笑問著劉波。
畢竟周妍這個年紀，對于劉波來說，也是鮮嫩的很。
劉波壞壞的笑了笑，但是這時候看他，更像是嘴角的肌肉抽.動了兩下。
“哥，你說，你這樣問，算不算是在詐我。”
劉哲的話倒是听起來十分真誠。
“真的不是詐你，就是問問你的感覺。之前的事情……不提了。”
劉波撇了撇嘴。“一個成年男人在一個成年女人的面前，還是個這麼漂亮的姑娘，說沒有感覺那是騙人的。
我又不是和尚。哥，換了你，我要是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媳婦，你說，你會有想法麼？”
劉哲被劉波問的啞口無言。是啊，自己怎麼回答？
其實他問這話確實也不是為了堵死劉波，可是劉波馬上給他扎了一招回馬槍。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想，我們之間的這個誤會，應該是徹底解開了。”
劉哲點點頭。“這件事情也怪我，因為以前的事……變的太敏感了，所以總是把一點小細節放大。”
劉波拿起杯子喝了兩口水。“你呀，不只是敏感，還有一點，就是特別喜歡把罪責都攬到自己的身上。”
劉哲點點頭。
“確實是這樣。如果在路上，我和別人相撞，那麼可能有一方是說‘對不起’，另一方說‘看著點’。
而我，絕對是那個說‘對不起’的人。”
“所以以後你要努力做那個說‘看著點’的人，有的時候，這樣的人，反而不會對于一些小事產生執念。”
劉波伸了一個懶腰。“你這的采光實在太好了，又把我曬困了。這回我可要去你那間房，好好睡一覺。”
劉哲也跟著他站了起來。“我也應該想想，怎麼才能把周妍找回來。我不想失去她。”
沒想到在兩個人剛剛站起來的時候，劉皓晨那屋的門開了。
劉皓晨站在門里，表情復雜。
有憤怒，也有內疚，但是還有更多的是困惑。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