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長氣得臉色鐵青,一指眾人︰“你不看看這里的人,他們的年紀都不小了,很多都是有家有妻兒,你叫他們打打殺殺嗎。”
鮑雲超不語,看向仇磊。
仇磊會意,揚聲道︰“所以就應該把堂主的位置讓給有膽識的人,喬木山有家室了,他不應該當堂主。我仇某還沒結婚,沒後顧之憂,還有一顆雄心,我願意帶領弟兄重新復興天龍堂口。”
眾人議論不停,有不少人被喚起了熱血,紛紛贊同仇磊的話。
鮑雲超目光陰森地看著吳道長,陰測測說︰“三哥確實沒用了,他整天打麻將,一個大老爺們,為幾十元跟人家糾結,我去過他家,我相信堂里的弟兄也有不少人去過他喬木山的家,說句實話,他家很寒磣,所以,打死我都不相信這兩百萬是他的錢,沒有人傻到連自家都不顧,拿出兩百萬去幫助別人,我估計是你們這幫支持他做堂主的人東湊西湊,七借八借,然後給他喬木山的臉貼金,捧他上位罷了。”
人群騷動得厲害,鮑雲超的這番話如同在湖中砸下一塊大石頭,激起了波浪,讓眾人覺得很有道理,很多人都對喬木山 生了懷疑,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喬木山就是那種甯願自己受苦,也要照顧弟兄的人物。
有個輕佻的年輕人說出了他這輩子最後悔的輕佻話︰“呵呵,很難說這些錢不是三哥他老婆的私房錢,三哥的老婆是出了名的美人,也許她扭幾下屁股就有錢賺。”
眾人嘩然,有幾個年輕人居然笑了出來。
這何止是不敬,簡直是犯了大忌,即便喬木山不是堂主,堂里的人也不能羞辱他的家眷。
倉促生變,鮑雲超,仇磊剛想開聲制止這年輕人,可一切都已來不及,喬炳元手中的手機如閃電般飛了出去,“啪”
的一聲,手機準確砸中那年輕人的嘴巴,他慘叫一聲,翻身倒地,竟然暈了過去,眾人一看,那年輕人的整張臉都歪了,嘴里流出很多血。
膳堂霎時混亂了,鮑雲超對喬炳元怒吼︰“小子,雖然他說話不對,但你也用不著這麼狠吧。”
喬炳元面無表情,冰冷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如果是你說,我會殺了你。”
“嘩。”
全場驚嘆,吳道長卻兩眼驟亮,不由得和陶大交換了一個眼色。
鮑雲超臉色煞白,雙拳緊握,但他反駁不是,出手也不是,又氣又急,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喬炳元用手一指倒地的年輕人,揚聲道︰“我叫阿元,是喬木山的兒子,誰羞辱我家人,這人就是下場。”
說到這,喬炳元用凌厲的眼神對上了鮑雲超的目光︰“我在這里起誓,以下如有假話,天誅地滅。我爸爸為了籌到這兩百萬,不惜坐牢,我們家雖窮,但我爸爸教導我,做人一定要有義氣,不僅這兩百萬,近期我還要再籌五十萬給天龍堂口,我爸爸說,前任冷眉不管堂里的弟兄,但他要管,我爸爸還說,堂里的一些弟兄生活沒了著落,就想去干壞事,我爸爸不希望出現這些事。”
膳堂安靜得令人窒息,有幾個人露出羞愧表情,但更多人露出贊賞之色。
一個中年男子打破了安靜︰“我堅定不移地選喬木山。”
又一個男子贊嘆︰“兒子如此驍悍,他老子絕不會是窩囊廢,我支持喬木山。”
“喬木山。”
人群發出震聲呼喊。
仇磊臉色鐵青。
鮑雲超臉色灰白。
那躺在地上的年輕人醒了過來,有人攙扶他從地上緩緩坐起,他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大忌,用含 不清的聲音大罵︰“我操,誰砸……砸我,我牙齒,我的牙齒。”
說著,從斑斑鮮血的嘴里吐出幾顆牙齒在手上。
喬炳元冷冷道︰“是我砸的。”
年輕人看向鮑雲超,一聲似哭似嚎的厲叫︰“叔,搞死他。”
鮑雲超瞄了一眼桌上的蛇皮袋,森然道︰“我佷子重傷了,這賬怎麼算。”
一直沒參與發言,只主持堂會的陶大潺潺回答︰“你佷子羞辱喬木山在先,被打在後,算是扯平。如果不服,按老規矩,你佷子可以跟喬三的兒子交手,輸的一方退出天龍堂口,不知我這個裁決你鮑雲超是否覺得滿意。”
“我佷子已經重傷,不宜交手。”
鮑雲超沒有慌亂,他見喬炳元用手機就能把他的佷子砸成這樣子,心知他佷子跟喬炳元正常交手也勝算不大,他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可以等他傷好了再交手。”
陶大老成持重,威嚴公正。
“我可不可以代我佷子交手。”
鮑雲超露出一絲獰笑。
陶大的老眼掃了一下騷動的人群,神色嚴峻︰“按天龍堂口的規矩,你鮑雲超可以代你佷子交手,可這一來,堂里的人也可以替喬木山的兒子出手,這勢必會造成天龍堂口分裂,你認為值得嗎。”
鮑雲超豈肯示弱,冷笑道︰“我接受堂里任何人的挑戰。”
話音未落,馬上有人喊︰“我來。”
隨即又有人挺身而出︰“馮護法,你歇歇,讓我來,我焦某好久不動動筋骨了,齙牙好幾次想跟我玩,今個兒正好有機會,無論是點到為止,還是以死相拼都由他說了算。”
鮑雲超臉色大變,他可不想以死相拼,因為他牙齒上排比較前突,鮑雲超被堂里的人譏笑為齙牙超,鮑雲超雖然只是天龍堂口的一名執事,地位比護法低一級,但他完全沒有把其他護法放在眼里,更沒有把其他堂眾看在眼里,只因他是天龍堂口里混得最好的,他有車有房,還有一家電器鋪,所以看不起窮困潦倒的幫眾。
這次鮑雲超公開支持仇磊做堂主,不是發善心關心天龍堂口,而是有深意,他想開一家保安公司,由于天龍堂口的人與一般的幫會人員要好,個人身體素質很高,完全可以立刻勝任保安工作,他與仇磊達成秘密協議,只要仇磊坐上天龍堂口的堂主,鮑雲超就想方設法將招收堂里的人去做保安,以合法名義,逐步取代全市各大酒吧的看場工作,從而控制全市的娛樂場所,這是一個很強大的野心。
“還是讓我來。”
吳道長興奮地搓了搓手,拒絕了護法焦安鵬。
天龍堂口五名護法中,吳道長吳彪無論人氣威望,還是武功,都排名第一,他的話自然有份量,焦安鵬只好讓出,五名天龍堂口的護法排名分別是︰吳彪,蔡杰倫,仇磊,焦安鵬,馮坤。
鮑雲超更是忌憚,他原本只是硬著頭皮為佷子爭點醫藥費便算了,誰知堂里的各位大佬不但不給面子,還紛紛替喬炳元出頭,這完全出乎鮑雲超的預料。
正猶豫,喬炳元意外地挺身而出︰“各位叔叔伯伯,我的事我來解決,不勞煩各位叔叔伯伯代替,我向鮑雲超前輩挑戰。”
人群喧嘩︰“嘩,這小子有種。”
“牛逼。”
“喬木山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
鮑雲超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怒極反笑︰“呵呵,既然小輩向我挑戰,我沒理由退卻,再退卻我就沒臉擱了,阿元是吧,大家都說你有種,好好好,我就成全你。”
吳道長有些狼狽,他沒想到喬炳元會主動請纓,雖說吳道長是喬炳元的師傅,熟知喬炳元的本事,但吳道長對鮑雲超的實力不甚了解,只知道鮑雲超以前曾經在地下拳擊賽獲得過好名次,實力不容小覷,而喬炳元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所有認識喬炳元的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只有一個人對喬炳元很放心,那就是文強,他昨晚見識過喬炳元的冷靜與犀利,他一招傷了唐家二少的技藝令文強印象深刻,他堅信喬炳元會贏。
吳道長已沒有任何借口阻止這次交手了,他只能盡量避免喬炳元受傷,至于喬炳元退出天龍堂口,也沒多大痛癢。
吳道長輕輕嘆息,把話語權交給了陶大。
陶大自然與吳道長有默契,他思索了一會,沉聲宣布︰“雙方徒手搏擊,點到為止,輸的一方退出天龍堂口,不除名,三年內不準加入,三年後可以申請加入,也可以申請除名,現在交手開始,大家騰出點地。”
眾人一齊後退,在膳堂中央騰出了很寬闊的地方,大家都屏住呼吸,興致勃勃看好戲,有兩人特緊張,一位是吳道長,另一位非湯君芙莫屬,交手還沒正式開始,她的小手心已全是汗。
鮑雲超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喬炳元,既為佷子報仇,也為自己爭臉,所以他一上來,就以拳擊手的姿態主動出擊,幾拳試探後,更是放心出拳,圈圈生風,看上去完全是一邊倒的交手,把喬炳元逼得狼狽逃竄。
喬炳元在逃竄,也是在閃避,這是所有人能想象到的,喬炳元的打架經驗也不算很豐富,以前在街頭打架斗毆,都是亂打一通,這跟高手過招有天壤之別,但他機靈,覺得硬接硬打的話,他喬炳元瘦小的身體不
佔便宜,幾乎可以肯定經不起鮑雲超的一記重拳,他是地下拳擊手,雖穿短袖體恤,但發達的手臂肌肉清晰可見。
膳堂很安靜,安靜得令人窒息。
正當大家以為喬炳元遲早會輸掉這次交手時,情勢急轉直下,喬炳元在一次連連後退之際,突然發起反擊,他整個身體凌空彈起,十指如鷹爪,一前一後以泰山壓頂之勢 來,鮑雲超反應神速,雙臂交叉著高舉,硬抗喬炳元這招“鷹爪功”。
“噗噗”
兩聲,交手雙方都停住了,鮑雲超瞪大雙眼,雙臂垂下。
正當大家納悶,不知誰輸誰贏。
吳道長大喝一聲︰“拿繃帶來,快,快拿綁帶和跌打酒……”
有個小道士疾步跑出膳堂,估計是拿綁帶和跌打酒去了。
膳堂的人仍是一片疑惑,他們預感到喬炳元和鮑雲超之間的交手已分出勝負,但究竟誰輸了,絕大多數人竟然看不出來。
陶大在嘆氣,眼里卻掠過一絲驚喜。
吳道長徑直走向鮑雲超,一邊叫人搬來一張椅子,一邊在鮑雲超面前嘀咕,鮑雲超微微點頭,緩緩坐下,這時,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掉落,他咬緊牙根,渾身顫抖,細心的人發現鮑雲超的雙腕齊腫,齊歪,歪得不成比例。
再看喬炳元,他臉上平靜如初。
眾人開始明白了,輸的人是鮑雲超,他不但輸得快,還輸得慘烈,笨蛋都能看出鮑雲超的雙腕齊斷。
湯君芙走向喬炳元,緊張問︰“喬炳元,你沒事吧。”
“沒事。”
“你贏了?”
“嗯。”
喬炳元應了一聲,眼里閃過潺潺的愧疚,他見鮑雲超人高馬大,身體壯碩,下意識地全力出擊,沒想一招就擊斷了鮑雲超的雙腕。
湯君芙噘嘴︰“我們走吧,我是來玩的,不是來看打架的。”
“好,等我一下。”
喬炳元緩緩走向鮑雲超,一個深鞠躬︰“對不起,鮑叔,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鮑雲超深呼吸,平靜道︰“整個天龍堂口沒人是你對手,後手可畏,哎,我不但要退出天龍堂口,還要退出江湖,專心做小生意,專心過生活。”
落寞之意溢于言表,他承認失敗了,敗得毫無征兆,敗得心服口服。
吳道長欣喜地看到喬炳元並沒有趾高氣揚,而是謙虛內疚,一個沒有讀過多少書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天生秉性,吳道長哪能不高興。
眼見此時選新堂主已不合適,為了保護喬炳元,為了避免尷尬,同時也為了照顧鮑雲超的面子,吳道長讓喬炳元先行回家,這正合喬炳元的心意,他甚至只跟長老,以及幾位護法簡單告別,便匆匆離去。
喬炳元帶著湯君芙前腳剛離開道觀,文強就走到天龍堂口的幾位大佬面前,憂心忡忡道︰“陶長老,諸位,我告訴你們一件事,喬炳元昨晚用刀子捅了唐家二少的手掌。”
“啊。”
幾個大佬大吃一驚。
文強接著說︰“我打听到唐家大少已經發話,要替唐家二少報仇,要砍下喬炳元的一條手臂。”
陶大臉色凝重︰“送齙牙去醫院後,咱們開會商量對策,文強你也參加。”
晚上六點。
和母親以及朱玫吃了一次自助餐後,喬炳元驅車去了南溪市國際機場,這次他換了保時捷。
在機場五樓的貴賓候機室里,有銘海航空公司醫療部所屬的一個的醫務室,喬炳元就是來這里報到,銘海航空公司副總雷健達親自陪同,這麼賣力給面子,雷健達自然有所圖,他對喬炳元母親王希蓉的愛慕已到了無法自拔的境地。
處理完人事安排後,喬炳元正式成為了銘海航空公司醫療部的外聘員工,穿上了干淨的白大褂,機場貴賓候機室醫務室的醫務人員都稱呼喬炳元為喬師傅,還為喬炳元送上了精致的點心水果,關心備至,樂得喬
炳元在給王希蓉的電話里,對工作條件夸了一番。
王希蓉听了後,心里涌出異樣,對雷健達的好感劇增,朱,王希蓉頓時春潮泛濫,無論是為了自己的性.欲,還是為了報答雷建達對喬炳元的關照,王希蓉願意走出那一步。
喬炳元趁著暫時無航班到港,醫務室無事之際撥通了湯君芙的電話,再次感謝她救了天龍堂口。
送湯君芙回家時,她果然又帶喬炳元去銀行,把她銀行賬戶上的錢全給了喬炳元,喬炳元感動得一塌 涂,更喜歡湯君芙了。
而湯君芙私下也做出一個決定,停止了一切相親活動。
兩人電話熱聊了半小時後,兩架銘海航空公司的國際航班抵達機場,喬炳元只好掛掉電話,準備工作,他腦子里全是湯君芙的一顰一笑。
空姐們邁著疲憊的步伐通過廊橋,盡管疲憊,她們的身姿依然婀娜,修長的黑色絲襪和高跟鞋依然充滿了誘惑,一些空姐急著離開機場,或回家,或與情人相聚,還有不少空姐選擇去貴賓候機室的醫療部沐浴更衣,做放松按摩,吃點東西,喝點飲料了再離開。
听說有新來的按摩師,空姐們別提多高興,可高興之餘又失望嘆息,因為有九位空姐,按摩師只有三位,還有一位是男按摩師。
絕大多數空姐都不願意給男按摩師按摩,所以,李妙芸成為了喬炳元的第一位服務對象。
醫務室有黑名單,李妙芸在黑名單上被列為頭號討厭空姐,她自持美貌出眾,每次來醫務室按摩都會有諸多挑剔,有時候挑剔得很過份,醫務室的人都不願意為她服務。
可這一次,李妙芸沒有再挑剔,她舒服得一直咯咯笑,“哎喲,哎喲”
之聲不絕,引得其他空姐好奇,都圍到按摩床旁邊,觀看喬炳元給李妙芸按摩。
“那我排在妙芸後面,妙芸按摩完了輪到我。”
有銘海航空公司最美空姐之稱的師煙舫迅速改變了不給男按摩師按摩的態度,她是按摩常客,一眼就看出喬炳元的不凡按摩手法,加上一向挑剔的李妙芸不吝夸贊,師煙舫搶在皇甫媛之前排好了隊。
皇甫媛眼疾嘴快,排在第三位。
其他空姐後悔不疊,只能改天,因為喬炳元一晚只工作三小時,一人一小時算,剛好只能替三位空姐服務,剛好李妙芸,師煙舫,皇甫媛三位空姐是銘海航空公司公認的三大美女,每年的銘海航空公司印制的掛歷上,她們三人的大頭像都是最顯眼的第一頁和封面。
“師師,我想再多按摩一個小時,你看能不能商量。”
一小時很快就要過,李妙芸意猶未盡,還想繼續讓喬炳元揉.捏。
看著李妙芸陶醉的樣子,師煙舫躍躍欲試︰“本來我是願意的,可你喊我師師,那沒得商量。”
師師與濕濕同音,這麼曖.昧的稱呼,對于一向清高端莊的師煙舫來說,那是侮辱,可她與李妙芸情同姐妹,只好忍了。
李妙芸心有不甘,繼續撒嬌︰“師太,求你了。”
師煙舫更是氣惱,“師太”意指老婦,比“師師”更惡劣,師煙舫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去求小媛,我是第二個,不容商量,我還希望你現在馬上起來,快快輪到我,我的腰,我的腳都累壞了,在洛杉磯轉機時,我都不願意站起來。”
“小媛。”
李妙芸只好轉向皇甫媛。
皇甫媛正在沙發上伸展她一雙超級黑絲襪美腿,坐壓腿動作︰“妙妙,你這張令人討厭的嘴最好別說話,我不想听,你敢求我,我抽你。”
李妙芸好委屈,嬌聲喊︰“你抽呀,你抽呀……”
多煽情,多挑逗,醫務室里一片哄堂大笑,連喬炳元都笑了,滿目都是身材一級棒的美麗空姐,滿目都是絲襪美腿高跟鞋,全部都是黑色絲襪,喬炳元喜歡上了這個新崗位。
“正經點好不好,讓人家喬師傅怎麼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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