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額,那個,太累,比做工還累,”
劉三暴瀑汗。
“嗯,再過三月不識字不得上工曉得嗎,”
秦延一指這廝道。
“唉,俺識字就是了,”
劉三一臉的生無可戀,很顯然,這事對他難得很。
秦延瞪了他一眼沒言聲就走了,留下劉三後面怯生生的望著秦延。
莊子里一切都好,就是識字的事兒是個麻煩。
果然如同秦延發現的一般,最沒有進展的就是識字的事情。
“秦機宜,這些小子們別的尚可,就是一到識字的時候不是有病,就是有活計,來了也是兩眼無神,或是俯桌睡覺,唉,著實讓人頭疼,”
劉彥承一臉的無奈。
‘如今某的學子里就是這幾個娃听話了,’
劉彥承一指一旁恭敬坐在那里的唐大郎、唐二郎和幾個莊內管事的小娃。
秦延看過去,幾個萌娃呆萌的看著秦延傻笑,讓秦延不禁莞爾。
“嗯,此事是某的錯處,”
秦延笑道,
“走的匆忙,沒有安置好,這樣,午後你再看看,某讓這些小子們都來好生習字就是了,”
劉彥承嘆口氣搖搖頭,他是不信的,這些小子們為了不習字是什麼手段都能使出來,就是老天也沒得法子。
剛剛吃過午飯,所有的五十多名小郎們被召集在院內。
“見過官人,”
眾人一起躬身施禮,倒也頗為壯觀。
秦延一擺手,示意眾人起身,他看看下面的听訓的眾人,這種大權在握的感覺倒也讓人迷醉,怪不得爭權奪利古今同一呢。
“小子們,某不在的時候你等活計做的不錯,某本決定每人賞給你等十貫,”
秦延一說完,
下面的小子們喜笑顏開,這不是平白多出一個多月的工錢嘛,怎能不讓他們欣喜,這才來了不足三月,得了多少月錢,家里的父兄每月才多少月錢。
不過有些聰明的听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他們繼續細听著,
“不過,某听聞你等竟然不听劉先生的教誨,不好生習字,總是學堂上昏睡或是逃課,呵呵,”
秦延冷笑著看著下面小子們,
“某就決定先不發放你等賞錢,只有三月後在劉先生那里考過了的才能發放賞錢,”
秦延此話一說,下面一片嗡嗡聲,眾人小聲議論著,這可是大事兒,十貫錢的事兒小嗎,不小了。
“如果三月後考不過,不但這十貫錢沒有,也不要在這里做了,某送你們回塞門寨,你們可以回去在地里面刨食了,”
秦延冷臉道。
秦延此話一說下面一片嘩然。
秦延臉一沉眸子環視了下面眾人,這些小郎們誰也不敢和他的目光相遇,都是低下頭去。
“在這里做活就得守我的規矩,不識字的不要,不遵守命令的不要,如果你等誰受不得立即可以離開,如果留下,哼哼,這里的吃食和銀錢怎樣你等心里有數,還是那句話某是拿錢賞給勤勉的人,不是給那些偷懶的懶漢的,”
下面的小郎的議論聲都停了,他們算是明白了,如果不听話只有回家種地一條路了,但是有了這兩月的經歷再回去地里面刨食怎麼受得了,難道自己回去看著留下的人拿錢到手軟嗎,想想那個畫面就是痛心疾首。
怎麼辦,識字吧,怎的也要過了這個關口了,雖然這讓他們有些難熬,也比回家痛不欲生強吧。
劉彥承一旁無語,就這末簡單粗暴,能成嗎。
第二天秦延在莊子迎來了馮小娥和她帶來了十輛馬車,馮小娥已經等不及太長時間了。
外面熱火朝天的在裝車忙碌,馮小娥在室內則是遞給了秦延一個小包。
秦延打開一看,里面是二十萬貫的馮記茶鹽引,他抬頭看向馮小娥,
“秦機宜,這是我叔父讓某給您帶來的,這是他的貨款,望您多產一些,叔父他說只是一個京城和江南怕是沒有十萬瓶是不足用的,而那只是第一次鋪貨而已,以後還得多多勞煩機宜才是。”
“這怎麼好呢,”
秦延虛偽道,其實他當然希望如此,他的錢如果大規模生產的話真不足用,別的不說吧,就是一萬瓶香水成本預估要五萬貫。
秦延的手里的銀錢也就是七八千瓶的事兒,最起碼前一年就得慢慢產出了。
“有什麼不能的,其實吧,我叔父的總店別的沒有銀錢、店面、宅院在一處怕沒有二百萬貫,這些不過是他的十分之一而已,”
馮小娥淡淡一笑,這就是嫡子的好處,平白的落在手里莫大的家產,而他們庶子只能飄零四處,為總店繼續承擔風險和忙碌,然後總店是大頭,他們喝點湯水而已。
秦延瞄了眼馮小娥此時有些清冷的臉,知道她的一些想法,未必是銀錢,可能就是一種掌握自家命運的渴望,
“這也沒什麼吧,期許五年吧,五年後你的銀錢未必有他的少了,”
“機宜取笑了,”
馮小娥抬手理了理發髻,
“就是香水大賣,我每瓶不過三貫錢,其他的都是叔父的收益,妾身怎能及得上叔父,”
馮小娥仿佛想起了什麼急忙欠身道,
“哦,還是拜謝機宜,沒有機宜 延馮家怕還是叔父的附庸呢,哪有現在的體面。”
雖然她趕不上她叔父的財雄勢大,但是現在她可以安安穩穩的在 延路做下去,往昔什麼和親的破事隨風逝去,人要知足。
“呵呵,怎麼,某說的話你不信嗎,”
秦延輕笑道。
“機宜,你,”
馮小娥看著秦延風輕雲淡的表情,控制不住的心跳,
“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這算是嘛,將來某讓你曉得什麼叫貨賣天下,”
秦延哈哈一笑起身走出了室內,馮小娥看著秦延雄偉的身子心里突然篤定起來,她急忙起身追逐而去。
十輛馬車將八千瓶香水裝好,走出了莊子,他們將會在馮家商隊護衛下入京,馮道驥已經是望眼欲穿了。
馮小娥卻是沒有急著走,
“機宜,妾身能騎乘大食馬嗎,”
“好啊,當然沒問題,怎麼,看上這些馬了,”
‘確是如此,回來的路上妾身發現這馬非常的溫順,非常討喜,’
馮小娥笑道。
‘好,那就去看一看這馬,’
秦延一行人來到了馬廄,意外發現米擒那花也在這里,她正在為一匹灰白色的大食馬喂食。
大食馬用舌頭在她的手上舔著黑豆,馬匹栗色的眼楮很平靜的看著那花,沒有很多馬匹有的暴脾氣。
“喲,那花,不過一天就讓馬認主了不成,”
馮小娥嬌笑道。
“見過官人,見過姐姐,”
那花回頭急忙施禮。
“免了,你等要是看的好,那就一人騎走一匹就是了,”
秦延道。
“這怎識得,這一匹馬可是幾百貫的,”
米擒那花急忙道。
“無妨的,你家官人可是很有錢的哦,”
馮小娥捉狹的說了你家兩字,米擒那花倒也沒有反駁,只是臉上微紅。
馮小娥和米擒那花一人牽著一匹大食馬準備試乘,而秦延則是挑選了兩匹馬,一匹大食馬,一匹棗紅色的馬瓦里馬,幾人一同在親衛的隨扈下出了莊子。
馮小娥和米擒那花前後跟隨著,在莊子的麥場那里繞圈騎行。
此時就看出兩人的騎乘去區別了。
馮小娥中規中矩的騎乘在馬上,很穩,不過她的坐姿決定了速度不會很快。
而米擒那花則是用藩騎固有的騎馬方式,她的身子隨著戰馬起伏著,暗合戰馬奔馳的節奏,這會讓戰馬省力,加快馬速,而那花的騎姿就像一個男子般彪悍,又有那股她特有的英武之氣,讓人一看過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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