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來到了下一處,這里是蹴鞠的場所,因為這里是瓦子里沒有闊綽的場地擺陣,因此就是白打。
幾個球手用自己的頭肩胸腰大小腿玩耍,將皮球玩弄于期間,每每有驚險之時,將皮球救回,而沒有讓其落地,讓四周的人一片叫好之聲。
接著幾個人相互傳遞,接球,顛球,傳遞,循環往復,皮球在幾人之間傳遞,幾人各種花式裝x,惹得下面的球迷們一片叫好聲鼓掌聲,就連秦延也不得不承認這幾個老球皮果然玩的嗨,當然最後結束的時候賞錢不會少了,
果然足球到什麼時候都是世界第一大運動啊,秦延只能嘆服。
歌舞的勾欄前面的人是最多的,台上的歌女舞女們都是一身仕女裝束,或歌或舞,因為臨近上元。
很多膾炙人口的上元詞牌子都是不斷被唱響,比如甦大神幾年前所做的水調歌頭,那是這里的標配。
再就是柳三變的詞牌爺不斷的唱響,顯然這兩位是唱曲的頭兩個目標,也可見他們在大宋百姓中的影響力。
四周的百姓看的是如痴如醉,特別是水調歌頭讓很多豪客嘩嘩的撒錢,這些歌舞者賺的盆滿缽滿。
不過看多了後世的表演的秦延很是無感,感覺雞肋,這些詞曲都是一個平調,幾乎沒有婉轉起伏,真的有些差勁,和後世那些古風歌曲一比,那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看到秦延撇撇嘴,一旁剛剛叫好的種師閔詫異,
“三郎,如此美景怎的如此,”
和秦延廝混的熟了,種師閔怎的不曉得這廝,這樣的表情說明秦延不大看得上眼了。
“這些曲子太過平直,無趣,”
秦延搖頭道。
“那你說怎的唱的有趣,”
種師閔嗤笑道,他根本就不信秦延能唱出什麼好曲子來。
‘法不傳外耳來,呵呵,’
秦延哈哈一笑轉身離開,惹來種衙內一臉的鄙夷。
幾人來到了一個書寫著大食美女異域歌舞的勾欄前。
此時一場歌舞剛要開場,只見幾個身穿綠色衣衫的女子入場,她們的衣衫和宋人女子全然不同,她們的衣袖都是收緊的,同時胸腰臀等部位也是收緊的,將曼妙的身形顯露出來。
她們一襲白紗攔住了臉的下半部分,只是露出了頭部的上半部分,發式是細碎的小辮,膚色白皙之極,眼眶深陷,黑色的眸子別有風情。
她們或拿著手鼓,或拿著琵琶、嗩吶,演奏著別樣的舞曲。
同時她們的腳踝上帶著一圈細小的銅鈴,隨著她們在勾欄四周的走動不斷的回響著。
她們的舞曲節奏舒緩,但是節拍很重,她們的身腰身有節奏的扭動著,將她們區別于宋人女子的豐滿、奔放顯露無疑,讓很多台下的人盯著不放。
“這不是七河河中的人嗎,”
種師閔奇道。
對于這個人種西軍的人從來不陌生,因為這些人被回鶻征服後,很多人在回鶻人的軍隊中服役。
當回鶻人在瓜洲等地敗給了西夏人後,一些七河人被西夏人俘獲成為奴隸,西賊的擒生軍和撞令郎中都有這樣的軍卒,因為他們迥異于黨項人,回鶻人以及羌人的外貌很容易被辨識和記住,因此種師閔一眼就認出了這樣的面貌。
“正是七河人,”
張榮等親衛點頭道。
“我看未必,”
秦延搖頭道,他曉得那個所謂七河地區的人,但是還有一種人也是這種面貌,就是阿拉伯人和波斯人,所謂七河人其實是波斯人和七河地區的人混血後的人種,所以雙方很多方面有類似。
不過只有接觸了後他們還是有很大不同的,那就是他們的教派不同,波斯人屬于少數的什葉派,而阿拉伯人很多屬于遜尼派,再者波斯人有自己的文字波斯語,所以這里有很大區別,這是後世在西疆行動得來的常識,當然了,現在的宋人不會這麼清楚,他們只是簡單的將阿拉伯人和波斯人統稱為大食人。
台上的舞曲突然節奏加快了一些,只見從後台閃出一個麗影,一身白色的衣衫,紅色的面紗,一頭黑色細碎的長辮,深陷的眼窩中一雙黑亮的眸子閃動著,她的身材極為高挑,雖然她收緊的衣衫顯露了極致的豐滿,但是在高挑之極的靚影下不是太醒目,她的腰肢上和手腕腳腕上帶著精巧之極的銅鈴。
隨著她的搖動而鈴聲清脆而極富節奏,她的胸腹隨著手鼓的節奏歡快的搖動著,曼妙的身姿舞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幾個大食美女圍繞在她的身邊伴舞,如同眾星捧月般隨扈著她,幾人一起搖動著蕩起一股異域風情。
下面的觀眾有些人歡呼著,
“薩托娜,”
“薩托娜,”
很顯然這位舞女是個很有名氣的存在。
只見她的上半臉十分的清冷,給人以聖女的感覺,腰腹隨著手鼓琵琶的節奏搖擺著,讓所有的看官們如痴如醉。
雖然在秦延看來這其實很像古代祆教聖女的舞蹈,節奏不算快。
但是在看客眼里腰腹快速的搖動還是給人激烈的感官刺激,尤其是那誘人之極的舞姿讓人迷醉其中,很多人隨著她的舞姿鼓掌唱和著,這里的氣氛十分的熱烈,很快吸引了大批的人圍觀。
突然舞女舞動中輕啟櫻唇,曼妙之音唱響,節奏不快,但是聲音美妙般吟唱,動人心魄之極。
此時的呱噪聲消失不見,所有的看客們都是屏氣凝神的欣賞著這難得一見的歌舞。
薩托娜隨意的歌唱著,十分的放松,其實她唱的很隨意,因為下面沒有人懂得她的語言,她不需要注意什麼唱錯,只要保持這美妙的歌喉就是了。
她舞動著注意觀察了下面的人群,這是她的一種習慣了,因為她一直在隱秘的逃亡中,就連她是個波斯女人的秘密都不敢說出去,只是推說她是個大食女人。
她的目光掃過安心不少,沒有大食人的面孔,但是接著她好像發現了什麼。
她的眸子重現返回,只見第二排一個高個子的高髻宋人,他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看著她,這人沒有其他人迷醉的表情,只是抱臂淡淡的看著她和她身邊的舞娘們,在一群迷醉者中是如此的特別,這也是薩托娜方才感到什麼返回的尋覓的原因。
歌舞唱,四周響起歡呼聲以及鐵錢潑灑在盤中響亮的聲音。
薩托娜帶著幾個舞女向下面的看官們鞠躬致謝,然後不顧後面很多人的大聲的挽留不顧返回了後台。
四周很多人響起惋惜聲,秦延、種師閔不用提問就曉得這位薩托娜每日里只有區區三四場而已,其他的時候都在樊樓等處歌舞,因而看她的演出極為的難得,得有緣份才成。
“額,一個舞女罷了,還有這般身價,呵呵,”
種衙內表示不服,舞者賤業而已,竟然如此派頭讓他接受不能。
“當然可以,物以稀為貴嘛,”
秦延哈哈笑道,這算什麼後世戲子橫行的時代,他們的一切都是賣點,就是他們偷人和被綠都可以刷爆頭條呢,也因為如此他們才有了高人一等的存在感,現在薩托娜所謂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哼哼,倒也是稀少了點,”
種衙內哼哼著不得不承認,這個薩托娜的歌舞確實少見。
幾人說笑著離開了。
他們不知道的是一雙黑色的眸子一直盯著他們幾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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