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肯听她好好說……
“兔子!起來。”厲爵斯從外面跑了進來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快走!快走!”
“去哪?”
肩上的傷口痛入骨髓,顧萌萌被厲爵斯扶著才沒有倒下。
“老三那樣子絕對會出事!”
厲爵斯把顧萌萌扶上車,手按過她的肩,摸到一手的血,厲爵斯錯愕地看向顧萌萌,“你的傷口……”
“帶我去見厲楚恆。”
顧萌萌焦急地道,他千萬不要出什麼事。
厲爵斯開車帶她離開野戰場,一接近古堡,顧萌萌就听到里邊傳來連續不斷的槍聲,一些巡邏中的保鏢立刻從各道門沖進古堡。
槍聲。
顧萌萌震驚地睜大了眼,厲楚恆想干什麼?!
“shit!”厲爵斯咒罵一聲,瞪著龐大的古堡開車過去,“老三在哪?”
顧萌萌轉動著眼珠子,“厲老,厲老在哪里?”
“父親?他去財團視察工作了。”
“那厲爵西呢?”
“大哥,大哥不就在……”厲爵斯驚愕地看向她,“你是說老三去找大哥算賬?!”
……
顧萌萌咬住了唇,傷口的鮮血不斷滲出,是她顧及不到的痛……
停下車,厲爵斯拉著她在一群保鏢的護擁下走向厲爵西的臥房,越是接近,嚴戒的保鏢和警衛就越多,槍聲也越來越響。
等他們到達的時候,響聲靜止了。
走廊里,躺了十來個人,鮮血流淌一地,武江帶著的一幫人和碧眼男人等一群保鏢拿槍對峙著,個個面無表情。
鮮血沾到顧萌萌的鞋,顧萌萌腳下虛軟,幾乎站不住。
“二少爺。”武江和碧眼男人同時恭敬地道,手中的槍卻一個都沒放下。
“顧小姐,你去休息一下,這里太髒了。”武江出聲,槍一直對準對面的碧眼男人。
“我要見厲楚恆。”顧萌萌說道。
“顧小姐,別讓我難做。”
顧萌萌完全無視兩邊的槍往前走去,武江也無法分心阻止,也沒人敢朝她和厲爵斯開槍……
精細雕工的門是緊閉的,厲爵斯抬起腿就往上面踹了一腳,門紋絲不動。
厲爵西的臥房內,飄著一股濃烈的咖啡香。
茶幾上的咖啡杯冒著熱氣,厲爵西穿著睡袍坐在象牙白躺椅上,一腿蹺起,優雅自然,豎起雙手,臉上卻鎮定自若,沒有一絲投降的恐懼。
厲楚恆站在他身旁,手里握著槍,對準他的太陽穴,俯下身來陰鷙地瞪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從薄唇間吐出,冰冷如霜,“我再說一次,有什麼沖著我來!”
“為了個女人,你拿槍對你的大哥?”厲爵西冷靜地看著厲楚恆,“我們是親兄弟。”
“大哥?”
厲楚恆冷笑一聲,“親兄弟你搶我女人?!”
“這道選擇題是我給她的,並沒有威逼她的意思,她走或留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厲爵西嗓音穩重。
“選擇?!”厲楚恆打開保險,用力地將槍抵住他的太陽穴,“你不帶她來莊園,什麼事都不會有。大哥,你想要什麼?怕我跟你爭權?”
“……”
“不管是誰,敢踫我的女人,我厲楚恆六親不認!”
“我弟弟可真是個痴情種。”厲爵西的語氣不乏欣賞,“可你一直就是這樣跟顧小姐相處的?”
“我和她怎麼相處不用你管。要麼,你收手;要麼,我們今天兄弟兩個就一起死。”
厲楚恆一把將槍拍他面前的茶幾上,杯子里的咖啡因震動而晃了晃……
“阿恆,你知不知道你越來越像父親了。”厲爵西看著他說道,放下豎著的雙手,“一樣的冷血無情。我至少還給了顧小姐一個選擇題,而你,從來都是控制著顧小姐。”
“厲爵西——”
“你從來沒給過她選擇的權利,你要她不知情就不知情,你要她留在外面,她就必須留在外面,你要她怎樣,她就必須怎樣。”厲爵西十分冷靜,“看起來你好像在保護她,但事實上……是你的佔有欲太過自私。”
厲楚恆的目光微閃。
“大哥,你一向是個高明的談判者。”厲楚恆重重地按下他的肩,低頭在他耳邊冷冷地道,“我不听你廢話,我只要你告訴我,你收手,還是同歸于盡。”
厲爵西徑自說了下去,“她在你和len之間會選擇len,你改變不了她,就只能來朝我拼命。”
厲楚恆的愛簡直瘋狂,充斥著佔有欲。
為了一個顧萌萌,他連死都不怕。
“她的選擇是離開!”厲楚恆咬牙切齒地道。
“那你為什麼來找我?”厲爵西泰然處之地反問,“因為你知道,那不是她真心的答案。”
厲楚恆的眼神一凜,“說夠了沒有?!
“好,就算這一次我收手了,她听你的話離開,一個人在外面過日子,你們之間……還有愛嗎?”厲爵西繼續問道,“她不過是被你逼著一步步走的提線木偶而已。”
……
“不如我給你看樣東西。”厲爵西站起來往一旁走去,拿出一個搖控器打開牆上的放映。
厲楚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牆上放映出來的是走廊,厲爵西臥房外的走廊。
兩方人馬拿槍對峙,厲爵斯用腳踹門。
顧萌萌站在一旁,臉色慘白,肩上的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裳,焦急地看著面前的門,卻無能為力,沒有辦法。
厲爵斯氣餒空揍一拳,轉身朝顧萌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開不了門。
顧萌萌盯著咬了咬唇,驀地朝武江走過去,說著什麼。
武江面無表情。
顧萌萌轉頭看向厲爵斯。
厲爵斯嘆了口氣,上前一腳踹向碧眼男人的腿,又一腿回掃向武江。
武江和碧眼男人沒有命令都不敢跟厲爵斯動手,被踹得彎下身來,顧萌萌連忙搶過武江手里的槍,厲爵斯輕而易舉地繳獲碧眼男人的槍。
“砰——”
厲爵斯朝著門開槍。
連他們里邊都听到響聲。
屏幕上顧萌萌緊緊地盯著厲爵斯朝門鎖的位置開槍,牙齒咬住手指,蒼白的臉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擔憂焦慮。
是在為他擔心麼?
是擔心他出事,還是擔心他殺人?!
厲楚恆一雙黑眸死死地盯著屏幕。
厲爵西看著放映的畫面道,“放錯了,這個是監控畫面,不是給你看這個。”
說完,厲爵西調整搖控,換到另一段視頻。
盯著屏幕,厲楚恆目光一凜。
畫面背景是野戰場,顧萌萌哭著撲向len緊緊抱住的畫面,她的眼淚掉了很多……
len從來沒像畫面里那樣開心地笑過。
每次在野戰場听槍聲之後,len都會呆滯上好幾天,根本不會笑……
“你……修的?”
“喜歡嗎?”
“喜……歡。”
……
無趣的對白,顧萌萌臉上的淚,眼里的心疼和強裝的喜悅……
厲楚恆緊緊地盯著畫面,薄唇抿成一線。
……
“該死的防彈門!”
厲爵斯咒罵著,一槍一槍打在門上,直到子彈打盡,門還沒被打開。
顧萌萌把手里的槍遞給厲爵斯,厲爵斯繼續朝著門開槍。
門終于被打開。
顧萌萌還沒走進去,就被里邊一只手狠狠地攥了進去,被扯到傷口,顧萌萌痛得她差點尖叫出來。
顧萌萌抬起頭,厲楚恆面無表情地站在她面前,目光陰沉地盯著她。
“你沒事吧?”顧萌萌焦急地抓住他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他,“有沒有受傷?!”
“顧小姐,是阿恆進來找我算賬,你反而關心他有沒受傷?”厲爵西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顧萌萌望過去,厲爵西正坐在躺椅上,穿著一身睡袍,手上正端著一杯咖啡,愜意而自然。
……
算賬?!
顧萌萌看向厲楚恆冷峻的臉,手緊緊地攥住他的衣袖,“厲楚恆,我想離開這里了。”
“顧萌萌!”厲楚恆目光陰沉而深邃,“你今天老老實實告訴我一句,你到底想離開還是留下來?!”
顧萌萌的目光黯下去,“離開。”
“說實話!”厲楚恆的語氣突然變重,“你不是反感我騙你,你今天不許騙我!跟我說實話!”
厲楚恆突然加重的語氣讓一旁的厲爵斯和厲爵西都為之一震,不約而同地看向他們兩個……
顧萌萌錯愕地看著他,她知道自己應該堅定不移地說離開,離開這里,否則,厲楚恆一定會做出更過激的事情來……
可他的目光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她,讓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看到她說不上話來,厲楚恆了然,語氣更重,變得咄咄逼人,“對你來說,為了兒子,放棄我可以,出賣自己也可以,是麼?!”
“不是!我只是不想我們的兒子一輩子就這麼毀了!”被厲楚恆的目光逼著,顧萌萌大聲說了出來。
……
厲楚恆冷笑一聲,反問道,“那我們的一輩子呢?”
“……”
顧萌萌答不上來,對他們的未來,她一直都答不上來……
“為什麼不回答?”厲楚恆逼近她的臉,“我不逼你該選擇什麼,我現在只問你,我們呢?我們的一輩子呢?!”
厲楚恆的聲音剛落,電話鈴聲突兀地在臥房里響起。
坐在躺椅上的厲爵西伸手按了某個搖控,電話自動接起,擴音散開,“大少爺,小少爺發高燒,可能白天在野戰場受驚過度。”
……
len發高燒?!
顧萌萌震驚地睜大了眼,在野戰場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高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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