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兒如逢大赦,拍拍屁股就跑掉了,渾然不顧莊茵的呼喚和怒罵。
秦少羽意猶未盡的咂咂嘴,好戲看不到了,有點兒失望呢。
門被關上,偌大的空間內只有莊茵和顧瑾寒兩人,莊茵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位置,不動聲色的和他拉開了距離。
之前因為有秦少羽和季芸兒在,和他說話她也覺得輕松自如,但單獨相處,不知道怎麼心里便涌起了一絲尷尬,一絲不知道從何開口的尷尬。
顧大boss也是有一點不自然,他放下了筷子,沉默了半響,才幽幽的開口,“這兩天你還好嗎?”
話剛問出口,他就後悔了。
這是什麼破問題?!
她好不好他不是一清二楚嗎?
莊茵也被他這個傻缺問題雷的外焦里嫩,嫌棄的撇了撇嘴,“有那個細作給你通風報信,我好不好你不清楚?能不能問個高端上檔次的問題?”
顧瑾寒冷峻的面容閃過一絲尷尬之色,難得的有些赧然,“小茵,我…我想你,你想我嗎?”
莊茵倒茶的動作一頓,口是心非的吐出兩個字,“不想。”
好吧,她口不對心了,雖然之前顧瑾寒救下她的那會兒,她決定敞開心扉和他說清楚,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但想象是想象,真正實施的時候她還是羞于啟齒。
本以為顧瑾寒听到她這個回答會生氣,但他不怒反笑,眼神帶著春風般的溫暖,“沒關系,你不想我沒關系,我想你就好了。”
莊茵驚悚了,這麼好說話又這麼溫柔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張揚無忌又霸道可惡的顧瑾寒嗎?
這是幻覺,一定是的!
莊茵揉了揉眼楮,懷疑這一切都是幻覺。
顧瑾寒好笑的把她摟在懷里,莊茵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也就不動了,和顧瑾寒在一起的日子,她什麼體會的不深,就有一點‘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她了解的透徹。
“傻女人,為什麼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找我?”顧瑾寒抬手撫摸著她右臉頰,雖然過了一天一夜,紅腫已經消了,他仍是覺得心疼。
莊茵翻了個白眼,“演戲哪有不受傷的啊,我做好了被打的準備,這點兒小事有什麼可抱怨的?”
顧瑾寒無奈的搖頭,突然要脫她的衣服。
莊茵猶如一個即將被侮辱的良家婦女,死死的捂著自己的衣襟,大驚失色,“干什麼,干什麼!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
“你這身衣服我看不慣。”顧瑾寒輕而易舉的鎮壓了她的反抗,“感覺自己像是抱著一個男人。”
莊茵撲哧一下笑了,她匆匆的和顧瑾寒離開,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一身黑衣的勁裝,長發束起,頗有幾分颯爽英姿的味道。
任由顧瑾寒扒掉了她的戲服,見他的手依然不停歇的解自己的內衫和安全褲,莊茵又急了,“現在不像個男人了,你干什麼還脫。”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勢。”顧瑾寒對她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饑不擇食。”
莊茵腹誹,你饑不擇食的時候還少嗎?
顧瑾寒將莊茵扒了個清潔溜溜,莊茵奮力反抗,最後連自個兒的內衣褲衩子都被脫掉了,她一絲不掛的躺在沙發上,臉死死的埋在胸口,恨不得跟老鼠商量一下,叫它打個大點兒的地洞,讓自己躲進去。
這種感覺太羞恥了。
顧瑾寒目光一寸寸的在她光潔的背上梭巡,哪怕事先看過照片,知道她的傷有多嚴重,但他此刻仍是忍不住的怒不可遏。
黎顏!該死!
他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傷害的女人,竟然被人折騰的遍體鱗傷!
莊茵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在自己不著寸縷的身體上來回的游移,臉上浮出兩團嫣紅,聲音低不可聞,“看夠了沒?看夠了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等等,我先給你擦藥。”
莊茵甕聲甕氣的回答,“不用了,芸兒已經給我擦過了。”
其實這些傷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是她的皮膚保養的不錯,加上天生有些貧血,更顯得膚色白皙,哪怕只是稍微磕一下,就會出現一大片淤青。
這些淤青看上去嚇人可怖,也不過是一些皮肉傷,揉化了淤血,過幾天也就沒事了。
“別動!”
顧瑾寒從西裝褲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子,里面安安靜靜的躺著一支藥膏,他將藥膏仔細的涂抹在莊茵的後背大腿上,用力揉開。
莊茵‘哎喲’一聲,只覺他的手灼熱的有些滾燙,燙的她皮膚都快要化掉了。
“你謀殺啊!”
“這藥是部隊里專用的,治療外傷有奇效,大概明天你身上淤青就會消失了。”顧瑾寒有力的雙手順著她的身體曲線往下游移,在經過一處傲人的部位時,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探入她的大腿內側。
莊茵身子一抖,感覺一股電流在身體里面穿梭,麻麻酥酥的,說不出來的疼痛舒爽。
“轉過來。”將背面的傷痕仔細的照料了一遍,顧瑾寒慢吞吞的開口。
莊茵條件反射的拒絕,“不要!”
一絲不掛的背對著他已經羞恥度破表了,若是正面和他相對,她估計就要羞憤欲死了。
尤其他衣冠楚楚,她渾身上下光溜溜,這種不平等的待遇更是讓莊茵又羞又怒。
顧瑾寒向來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見她不同意,索性自己動手,不由分說的將她的身體掉了個邊,莊茵線條起伏的嬌軀映入眼簾。
哪怕這具身體他看過不止一次,但此時此刻依舊有一種血脈噴張的感覺,身體立即有了反應。
在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青紫色,顧瑾寒深吸一口氣,將蠢蠢欲動的欲念壓下,換了個坐姿,開始給她上藥。
莊茵一開始的確是羞惱的,可是看到他目不斜視,端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頓時啼笑皆非,故意裝作如無其事的開口詢問。
“顧瑾寒,你坐的好奇怪,是不舒服嗎?”
顧瑾寒俊臉一僵,不著痕跡的又把身子往外側了側,免得她看到自己腿間的異樣,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還不是拜你所賜?”
莊茵無辜的眨了眨眼,一雙大眼朦朧又迷離,“我什麼也沒做,不要冤枉我,明明是你〞se yu〞燻心…呀!”
話剛說到一半,猛地感到胸前被大力的捏了兩下,莊茵小臉頓時漲得通紅,惱羞成怒,“混蛋!不要在這麼正經的時候做出這麼下流的動作!無恥!下流!”
“你不是說我〞se yu〞燻心嗎?”顧瑾寒又捏了兩下,十分享受手下柔滑綿軟的觸感,“如果我不做出點什麼,豈不是白白擔了〞se yu〞燻心的罪名?”
莊茵咬著嘴唇,眼眸閃著盈盈的水光,清純中又混合著一絲媚態,顧瑾寒呼吸微微的粗重了起來,幾乎控制的不住的摩挲著手下白皙光滑的肌膚。
莊茵抓住他作亂的那只手,放在口中狠狠的咬了一下,“你再敢亂來,我就咬死你!”
“咬?”顧瑾寒低頭靠近她的耳畔,“來咬我?”
他特意把某個字咬重了音色,曖昧的氣息呼之欲出。
莊茵是看過黃段子的人,自然听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小臉頓時紅的好似要滴血一樣,她用手捂住眼楮,拒絕和這個腦子里只有齷齪心思的男人交流。
說好的冷漠不近人情呢,說好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呢?都被狗吃掉了嗎?
顧瑾寒也不再逗弄她,痛苦和快樂並存的替她擦完了藥,然後取來一條大浴巾將她牢牢的包裹住。
有了蔽體之物,莊茵好歹沒有那麼害羞了,她抱著一個大抱枕坐在沙發上,感覺受傷的部位又舒服又難受,肌膚也透著一股暖意融融。
“小茵。”
“嗯?”
兩人相顧無言,彼此都想把那個話題牽出來,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誰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該怎麼打頭。
客廳里陷入了沉默,兩人對視之間,有些尷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莊茵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口打破了滿室的寂靜,“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活不下來了。”
顧瑾寒搖頭,“不用,我很慶幸我能在關鍵時刻趕過來,否則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我自己。”
莊茵從他眼眸里看過了濃烈的痛楚,她心里也跟著微微一痛,裝作不在意的回答,“就算我死了,也是我自己的原因,跟你有什麼關系?”
“你既然是我的女人,我便有保護你的責任。”顧瑾寒薄唇緊抿,透著一絲堅毅,他把莊茵抱在懷里,聲音蕭瑟,“小茵,不許你說死,如果你死了,我該怎麼辦?”
莊茵愣了,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顧瑾寒會出現如此軟弱的情緒,在她的印象里,他是強大的,無堅不摧的,仿佛沒有什麼困難能阻止他,任何艱險在他面前都只是他一步步變得更強大的磨刀石。
可就是這麼一個強悍,一往直前的男人竟在她的面前表現出的如此脆弱。
莊茵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憐惜的情緒,她拍了拍他的手,剛想說什麼,卻被顧瑾寒率先一步的開口了,“姍姍的離開是我無能,我不能再讓你離開我了。”
听到那個名字,莊茵身體一僵,心里閃過一絲疼痛,她咬了咬下唇,將準備說的話重新咽回到肚子里,一聲不吭。
也許現在是個好的契機,把話說開,事實再殘酷也是要面對的。
她逃避了這麼久,是該面對了。
只是面對的後果有可能是從此相忘于江湖。
莊茵輕吐出一口氣,將起伏的心情歸于平靜,她才慢慢的開口,“你說。”(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