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兒開了燈,拖著拖鞋來到了玄關前,這個小公寓因為便宜,鋼門連門鏡都沒有,自然也看不到外面的情況了。
“誰啊?”她邊問,邊拉開門,“風允熙?!怎麼會是你!”
一看來門外的人季芸兒就震驚了。
風允熙不由分說的往里走,一邊用目光四處打量著一邊高聲大叫,“周磊然!周磊然!你是不是在這里?你出來?”
邊叫著她邊往里面走。
莊茵一出臥室迎面踫到了風允熙,她眉頭一皺,用手臂攔住臥室的通道,冷冷的開口,“你來干什麼?!”
“我來找周磊然,他是不是在這里?”風允熙惡狠狠的盯著莊茵,“你讓開,讓我進去搜一下!”
“憑什麼?”莊茵雖然對對方矮一點,可是氣勢卻半點也不輸,“你當這里是你家啊?想搜就搜?警察都要有調查令才能私闖民宅呢,你算哪根蔥哪顆蒜?!”
“季芸兒那個賤人竟然和有婦之夫勾搭在一起,還要不要臉?周磊然已經和我結婚了,是我的男人!”風允熙目光怨毒,“上個月還發現他們在停車場糾纏不休,接著周磊然就開始夜不歸宿,不是和季芸兒勾搭在一塊兒還會有什麼?!”
莊茵把目光投向季芸兒,見她慌亂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和他早就沒有瓜葛了,那天在停車場是有人送我回家,踫巧遇到了才說了兩句話。”
她沒有說的是周磊然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十分的震驚,然後就上前對她拉拉扯扯,說一些酸溜溜的話,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他的糾纏。
“風小姐,你臉上長兩個眼楮不是為了裝飾用的吧?這個屋子里就我和芸兒兩個人,你哪只眼楮看到你那風流的老公來這兒了?”莊茵冷笑一聲,頗有幾分霸道的氣勢,“還有,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有些事沒有親眼見到就不要胡亂嚷嚷,你不要臉我們芸兒也還要臉呢!”
“如果她不是和有婦之夫勾搭,為什麼要在停車場和他糾纏不清?還有,既然你心里沒鬼,就讓我搜一下,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莊茵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遍,目光冷然,“自己看不住自己的男人就跑到這里撒潑?有那閑心玩什麼捉奸在床的事兒,不如多花點心思管好你風流,無恥的老公!”
風允熙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凶狠的盯著莊茵。
莊茵可不管她怎麼想,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往門外拖,一個用力,把她推了出去,“趕緊走!不然我馬上報警了!私闖民宅這罪名可不輕!”
風允熙大概也知道周磊然不在這里,她瞪了一眼兔子一樣的季芸兒,“季芸兒!我警告你!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老公,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我們風家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季芸兒咬了咬唇,苦澀一笑,“我早就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了。”
莊茵真是看不得風允熙這副嘴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明明是男人做的混賬事兒,可妻子只知道找女人出氣,卻不怪罪那罪魁禍首。
愚蠢的女人為難女人,聰明的女人會想法拴住男人的心。
很明顯,風允熙是前者。
“風小姐,我這兒有一句金玉良言要告訴你,俗話說,狗改不了吃屎,在你和周先生訂婚的那天我就說過了,他在和芸兒在一起的時候就答應和你結婚,這也算出軌的一種,有一就有二,他現在夜不歸宿又什麼驚訝的呢?a市有不少掛羊頭賣狗肉的〞se qin〞場所,你去那兒找找唄,一找一個準兒。”
莊茵看著她一陣青一陣紅的臉色心里的郁悶好受了許多,“我們芸兒長得好看身材也好,何愁找不到一個德才兼備的男人?你的老公你就自己好好看管著吧,千萬別放他出去禍害別的良家少女呀,當然了,如果他後悔了想挽回芸兒,我在此代芸兒回答,叫他有多遠滾多遠!”
風允熙握了握拳頭,似乎想說什麼但她自詡教養良好,不想和莊茵這種潑婦計較,哼了一聲,蹬蹬的就下樓了。
莊茵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小白花一樣的季芸兒,沒好氣的道,“她走了,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啊,你***又沒有欠她的!”
季芸兒嘟嘟嘴,“你就當我欺軟怕硬吧。”
莊茵差點兒給她氣樂了,“行啊,你還真是個老實人。”
“好了,小茵茵,趕緊關門吧,萬一那個瘋婆子又跑進來了怎麼辦。”
莊茵點點頭,就準備把門關上,突然動作遭遇到一股阻力,她一愣,只覺眼前黑影一閃,下意識的大叫,“你個烏鴉嘴,瘋婆子真的進來了!”
季芸兒嚇了一跳,定楮一看,“顧...顧總?”
顧瑾寒用手抵著門站在莊茵面前,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女人,你甩嘴皮子的功夫又長進了!”
莊茵愣了幾愣,目光呆滯的望著眼前這張俊逸的臉孔,“顧瑾寒?!你怎麼在這里?”
“如果我說路過你相信嗎?”顧瑾寒聲音微微的沙啞。
莊茵鼻尖聳動了一下,好濃的煙味,“你抽了多少煙?”
顧瑾寒不答,拉著她的手腕將她往外拽,“你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莊茵本能的掙扎,“我沒話對你說!你走!你之前不說走的挺爽快嗎?現在來找我干什麼!你走啊!”
顧瑾寒皺了皺眉,“莊茵!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我的忍讓是我限度的!”
莊茵這人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他語氣強硬,原來好轉了一點的臉色一沉,嗓音清冷,“是!我無理取鬧,既然你受不了你可以走啊!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
顧瑾寒陰鷙的目光定格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薄唇抿成一線,透著風雨欲來的味道。
莊茵雖然心里有一絲驚恐,面上卻絲毫也不示弱的瞪著他,兩人目光對視,空氣中似有火花四射。
緊張壓抑的氣息急促的彌漫,季芸兒分別看了一眼兩人,壯起不多的膽子,抖抖索索的開口,“顧總,小茵茵,你們進來再聊吧,我去臥室!”
“好!”
“不!”
截然不同的答案不約而同的響起,莊茵瞪了顧瑾寒一眼,倔強的抿嘴不再說話了。
顧瑾寒看著她清秀眉眼間透著的一絲刻意作出的固執和倔強,他明明看到了她眼眶里的水意。
這個女人,永遠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和順從’,就是一只張牙舞爪的貓,稍微不舒服了就揚起尖利的爪子撓人。
“算了,先進去!”
莊茵不情不願的被強制拉回了客廳,季芸兒很識相的躲進了臥室,不管莊茵對她發射了多少求救的信號,她都當做沒看到。
無良損友!
莊茵深吸一口氣,盤腿坐在沙發上,垂下頭自顧自的低聲開口。
“說吧,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有什麼話想對她說?太多了,但又不知道從何開口。
顧瑾寒望著她瑩潤白皙的側臉,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之色,也許他不應該沒有絲毫準備就上來的,否則也不至于落到現在這種相顧無言的地步。
可是看到風允熙氣勢洶洶的上來,因為擔心莊茵,他想也不想的便跟上來了,原來在風允熙找茬的時候,他若進來或許還能順其自然的找到話題,但突然有人給他發了一段錄音,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號碼,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錄音,而是給秦少羽發了一個信息叫他去查一查這個號碼的詳細消息。
他手機里有不少的重要文件,若錄音里夾雜著木馬,很容易導致**外泄,他在軍隊里待過,深知現在的高科技有多麼的厲害。
這麼一耽擱就晚了好一會兒,直到在莊茵要開門的時候,他突然腦子一熱,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擠了進來。
可是要說什麼,又成了一個大難題。
說他不介意醫院里的那件事?怎麼可能,如果莊茵不解釋清楚,只怕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
或者說他不想繼續和她的關系了,從此兩人分開,再無孤寡?但那只不過是沖動之語,他有預感,說出後他一定會後悔的。
顧瑾寒黑眸閃爍,如一望無垠的夜空,透著幽深,讓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莊茵久久的沒有等到他的回答,不由用眼尾的余光去瞄他,正好和他一直緊盯著她的目光對上,她一驚,下意識的轉開目光,卻看到季芸兒不知道何時將臥室的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正賊兮兮的偷看呢。
見莊茵看過來,季芸兒先是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握拳揮了一下,用嘴型說了兩個字,‘解釋!’。
莊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個吃里扒外的損友,也不知道顧瑾寒到底是給她什麼好處了,值得她這麼處處為對方打算。
“你跟我下去,我們在樓下說!”季芸兒的偷窺讓莊茵十分的不適應,她不習慣在自己的閨蜜面前和一個男人爭執。
萬一爭執的過程她說了什麼尖酸刻薄的話語,被芸兒看到,她就更加郁悶了。
莊茵突然站了起來,丟下一句話就出了門,顧瑾寒也正有此意,看了一眼莊茵的背影,剛想追過去就听到季芸兒低聲叫住了他,用嘴型說著‘錄音,錄音’。
他挑了挑眉,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發來的?”
季芸兒忙不迭的點頭,“顧總听完了就明白了。”
顧瑾寒心里一動,點了點頭,“多謝。”
夜晚清涼的風拂過人的臉龐,帶來陣陣涼意的同時也舒緩了心里的燥熱,莊茵一眼就在一棵大樹的背面看到了顧瑾寒的賓利,她毫不客氣的坐在他的車蓋上,晃蕩著兩條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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