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揉搓著腿,被他壓得太麻了,手踫上去,難受的齜牙咧嘴的。
听到門口有動靜,一抬頭,從鏡子里看到,他就這麼雙手環胸的靠著門,一臉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看來我昨晚很勇猛嘛!”
“……”她隨手抄起一塊毛巾,就朝他砸了過去。
薄靖司只是稍稍那麼一抬手,就接住了,放在鼻子邊上嗅了嗅,“真香!”
索性丟了他一記白眼,也不理會他,繼續揉搓自己的大腿,小腿。
看到她那麼難受的樣子,薄靖司便也走過來,蹲下身,將她的腿稍稍往上抬起一點,然後幫忙揉搓著。
“嘶——”稍微動一動,就麻得發疼,她咬牙切齒的扶著洗手台,面部表情扭曲。
一手還得用大毛巾護著下半身,這家伙把她的睡衣毀了,害她連遮蔽的東西都沒有,只能順手抄了一塊洗澡用的浴巾。
一邊輕輕的幫她搓著腿,薄靖司抬起頭含著笑意看她,見她身上青青紫紫,當然,不全是歡愉的痕跡,還有他手上染上的那些顏料,想到這樣,再看看自己的手,那顏色雖然已經淡了,但還是能看得清楚的。
“你不是最近都不畫畫的了,又重操舊業了?”他手上不停,嘴里也不停。
“又不能出門,成天悶在家里,再不找點事情做,我會得抑郁癥的!”她半撒嬌的說。
薄靖司挑了挑眉,“那麼嚴重?”
“其實你看,我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臉上也是一點事都沒有,不如就讓我出去吧。不如就明天……不不,今天,今天我就可以去公司了,我都缺席那麼多天,不是給她借口開除我麼?不行不行,我得趕緊去公司!”她這麼一想,覺得自己立刻就得走。
轉身想要去穿衣服,卻忘了自己還有一條腿“在人家手里”,險些摔了個趔趄,好在他扶的及時。
“就算你半年不去,也沒人敢開除你!”他不緊不慢的說,“更何況,最近她自己都得忙的焦頭爛額,哪里還有工夫來管你。”
“嗯?”不解的眨眨眼,不太明白他什麼意思。
“總之,你最近還是哪里都不要去,安心在家休養。我最近出差比較多,不可能每天都守著你的安全。你記住,凶手一天沒有抓到,你就一天不能出這個門!”他松開手,在她光滑的皮膚上彈了一記。
“啊!”驚叫一聲,她收回腿,幾乎條件反射的想要踢他一腳,卻被他一閃身避開了,“我得走了,你乖乖再休息休息!”
轉身,從衣櫃里拿出衣服,不緊不慢的開始穿上。
時初對著鏡子刷牙,刷了一會兒,想想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含著一嘴的泡泡就追了出來,“那要是凶手一直都抓不到呢?”
“那就一直不能出去。”他系著扣子,動作優雅。
“……”她將腦袋湊到他的面前,“那要是一輩子都抓不到呢?”
“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還是質疑警察的能力?”一邊打領帶,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邊回應她。
“可是……”
“好了,哪里有那麼多的可是。你要畫畫就畫畫吧,不過不要再搞那麼晚了。晚上十點,最晚晚上十點,一定要準時睡覺了,恩?”他說,“不然讓我發現你不听話,我就要把你畫室里的東西全部收掉了哦!”
“你不講理!”她含糊不清的說,憤怒的噴出了好多泡泡。
薄靖司倒是也不生氣,不緊不慢的把臉上的泡泡一點點抹去,然後俯身在她的鼻子上親了親,“你說對了,爺最擅長的,就是不講理!”
“乖,好好听話!”他笑了笑,特瀟灑的走了。
時初郁結,心塞,胸口堵。
好想把牙刷戳到他的鼻孔里,可是又不敢,只能郁郁的站在窗口,眼睜睜看著他精神煥發的走了。
什麼人啊!他倒是每天在外面風生水起的,把自己成天這樣鎖在家里,算什麼?她又不是他圈養的金絲雀!
轉頭去衛生間漱口,忽然想起來,他方才說什麼來著?他說他最近總是要出差,沒時間老守著她?
那不是更好?他既然不在,自己就算出去了,他也未必知道,大不了就是晚點出去早點回來唄!
打定主意,心情就愉悅了很多,趕緊洗了臉,甚至還化了一個淡妝,從衣櫃里精挑細選出一套看上去很ol範的小套裝,開心的拎著包包下樓了。
“太太早!”一下樓,就听到主動打招呼的聲音,“太太您起床了?太太要不要吃什麼早點?”
她听得頭都大了,擰起眉說,“不,不用,我不餓,你去忙你的好了!”
剛走到門口,這陳嫂卻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閃到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太太要去哪兒?先生吩咐過,您傷沒好,不能出門。”
跟她,也沒有太多的廢話,知道這個人看起來對自己恭恭敬敬的,可是有多固執,說個不好听點的,薄靖司養條狗,都未必有她忠心。
當然了,薄靖司不養狗,他只養老虎。
“哦,先生剛才出門急,有東西忘帶了,我給他送過去!”她笑眯眯的說,找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的借口。
“哦,那我給先生打個電話,會有人來取的!”她說著,就要去打電話。
“好啊!”時初笑著說,一臉的坦然,在看到她跟自己擦肩而過,背對自己的時候,一抬手,一個飛快的肘擊,就將她打暈過去了。
扶住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躺好,甚至很貼心的給她蓋了一條薄毯子,然後才輕聲道,“對不起了,誰讓你管的實在太寬了!”
解決了礙手礙腳的家伙,行動起來就自由多了。
家里不缺的是車子,不過她現在就開著薄靖司的車去上班,外面太張揚了點,直接出門打車。
車上還在回味他的那句話,董芳現在自顧不暇?什麼自顧不暇,公司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說,薄靖司開始幫她報仇,對董芳做了什麼?
在她的出租車行駛在城區主干路上的時候,她全然不知,有一輛車跟她的車子迎面而過,車里坐著的人,正是從北市剛剛回來的陸湛,一個幾乎能決策上城未來的男人。(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