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薄靖司的面上不爽,她不太能理解,尤其不明白他為什麼認為自己是會畫人像。
“我不畫人像,很久了!”她低低的說。
忽而面前一張超大號放大的臉,他湊過來,“我不介意給你當模特。”
“咳咳……”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挑了挑眉,“等我畫完,你就介意了。”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是不是?”唇角微勾,薄靖司瞥了眼桌上那原封未動甚至沒拆封的油彩筆,“我記得,油畫是你的擅長吧?”
“你怎麼知道?你究竟了解我多少,你又想做什麼?”對于她而言,薄靖司是個謎,愈來愈難解的謎。
之前她以為,已經做了詳細足夠的調查,後來才發現,她的調查,她的靠近,她所有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而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這情形似乎不大好,她要做的事本來就很難了,還面對一個更難的對手,自尋死路!
“我想做什麼,你……不知道嗎?”略帶著點薄繭的手指從她的下巴上輕輕滑過,如同電流竄過,她一陣戰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盯著他的眼神愈發的凝重起來。
“不想畫就算了,難得爺心情好!”他隨手將畫板丟在一旁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不過爺餓了,現在要出去吃東西,你要負責爺的人身安全。”
時初︰“……”
——
算算日子,還有幾天就能回上城了,她不能再這樣渾渾噩噩下去,被薄靖司牽著鼻子團團轉了。
自從到了他的身邊以後,所有事情的發展軌跡,似乎完全不由自己掌控,身不由己,處處周轉。
收拾著衣服,想著他大概殺青還有多久,冷不防一個盒子丟在了她的面前。
啪!
險些砸到她,眼皮動了一下,看著面前包裝精致的禮盒,可不認為這是他送她的禮物,不知又打什麼主意。
“晚上換上它,跟我出趟門!”
今天似乎沒戲份,他閑得很,出門兩趟了已經。這次回來就丟了這麼個玩意在她面前。
“什麼?”皺了皺眉,本能的對于出門,沒什麼好想法。
第一次跟他出門就是飆車暈得七葷八素,後來不是遇到時夏那母女倆,就是跟人打架,這次明明看著都要離開北市了,別整出什麼ど蛾子。
“看看不就知道了!”以下巴示意了一下那盒子,他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有點算計的味道。
猶豫了一下,時初掀開盒子,里面是一套特別漂亮的晚禮服。
不用展開,以她從小到大做“公主”的經驗,這條裙子的材質和做工都是上乘的,上面的logo更是大牌。
“穿裙子?”
他不是喜歡自己著男裝麼?心血來潮讓她穿裙子,還嫌她不夠在風頭浪尖上啊,這一出門,絕對是明天妥妥的大頭條啊!
“很明顯這不是褲子。”他的語氣頗有些得意,“去換上試試,不合適還來得及調換。”
“去哪兒?”她心平氣和,既然覺得不是什麼好事,總應該先問個明白。
可薄靖司只是揚了揚眉,重復了一遍,“去換上。”
低垂眼眉,看向那衣服,“我覺得沒這個必要。”
緩步朝她走過來,他靠近,聲音低沉,“你換,還是我幫你換?”
他離得那麼近,氣息幾乎噴灑在她的臉上,時初的臉蹭的一下就熱了起來,咬唇幾乎是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拎起裙子轉身去衛生間了。
唇角噙著笑意,他倚向門框,目光幽深的看向衛生間的方向,最近是應該把事兒放一放,先來著手,他們的事了。
門再次打開,時初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是有些局促的。
不知道多久沒有穿過這樣的裙子了,幾乎長到了她的腳踝,但是尺寸拿捏的很好,腰身收的都是剛剛好,只不過胸前因為束縛,所以有些掛不住,總是往下滑。
以手輕輕的擋住,她低下頭,已經有些長長的發絲從耳邊垂落下來。
薄靖司走到她的面前,抬手,將發絲細細的撩到她的耳後,“以後,不要再裹著胸了,也不要再穿男裝了。”
詫異的抬頭,“為什麼?”
“因為我的妻子,是個女人!”擒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輕輕的落下一吻。
手背仿佛被燙了一下,她心頭有點慌亂,“我以為你已經放棄……”
“我的字典里,就沒有放棄這兩個字。我說你是我的,你就注定是我的!”他霸道的宣告。
從他的掌心里把手抽出來,時初在邊上的椅子坐定下來,抬頭看他,目光鎮定了許多,“如果一定是我,能不能,給我一個理由?”
自己的一切,他都知道,既然都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做?對他,自己絕對是有百弊無一利。
“理由只有一個,我要的就是你。”他肯定的說。
“神經!”半天,她只憋出這麼兩個字。
除了這兩個字,她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他有大好的前途,有大把的美女,何苦跟她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落魄女人糾纏。
她不是當初的時家大小姐,沒有光環沒有財富一無所有,他到底要自己什麼。
“神經病配精神病,那不是絕配麼?”他不以為意的笑,一伸手將她撈起攬入懷中,近乎嘆息的說,“你就當,是我欠你的,我來還你了!”
“欠的麼?”
時初怔怔出神。
——
不管她有多不情願,晚上還是不得不跟著他出門了,只不過臨出門前,言溪看她的眼神有些欲言又止。
穿著長裙,胸口幾分涼意,重新得到解放的胸口似乎憋悶壞了,肆意展現著傲人的曲線。
她看向坐在旁邊的薄靖司,他一直把頭對著窗外,似乎不想理自己,也不知道車子要開往哪里,更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
頒獎禮麼?他最近可是越來越不吝于把她拉到人前。
正想著,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時初往外看去,卻並不是什麼會場或者會所之類的,一道徑直的雕花鐵門,門口攔著保鏢,司機放下車窗,遞了一張帖子過去,那人查看了一下,揮了揮手放行。
看著還挺嚴謹慎重的,這樣的布景,這樣的地段,腦中有個熟悉的場景跳了出來,她幾乎是脫口而出,“陸家?”(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