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揚起的手驀然停住。
許俏俏看她神色遲疑,揚起叛逆的小臉,無所畏懼的看著她,語帶嘲諷的嬉笑道︰“媽媽果然很重視君大少爺呢。看來為了以後少挨點耳光,我有必要好好考慮一下抱好大少爺這條大腿。”
“許俏俏,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江芸被她激得臉色鐵青。
“您是我的媽媽呀,我不止把你放在眼里,還把你放在心里呢。畢竟您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呀!”她話說得誠懇,漫不經心的表情卻毫無說服力。
江芸冷厲的瞪著她,卻不由得深思起來。是從什麼時候起,她敢這般忤逆她了?
許俏俏也不管她在想什麼,抬手看了一下表,說道︰“好了,媽媽,我得走了。時間趕得及的話,我會履行你擅自應下的邀約。”說完,她揮揮手,轉身瀟灑的走出大門。
車駛離了別墅一段距離,許俏俏才緩緩將車靠在了路邊,緊繃的神經松懈下來,卸下偽裝堅強的面具,望著後視鏡中那張微腫的臉,眼眶便紅了起來。
她驀地仰起頭,強忍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不能哭,不能掉眼淚。哭有什麼用,又沒人會心疼你,還會把妝弄花。
用了幾分鐘時間來平靜情緒後,她對著鏡子補了下妝。但臉上依然有點腫,紅印也不能完全遮蓋住。
許俏俏不由得苦惱起來,她不想被瑾年看到這樣狼狽的模樣。
看來得等些時候才能消退了。哎,這下又不能去機場了,許俏俏有點遺憾的嘆了口氣。
算了,只好晚上再見了。
這時,她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許俏俏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她母親打來的。
她眸色冷了冷,自嘲的笑了笑,想必是不甘心,又打電話來罵她吧。
她直接掛掉,扔回座位上。目光卻瞥到副駕座椅上的一本雜志,封面上的人物讓她有幾秒的發呆。
許俏俏不由得拿起那本雜志。
她是不看這種財經雜志的。
這是上次小小落在車上的。小小是她的大學死黨,典型的花痴。她一年輕姑娘當然也不會對金融感興趣,純粹是因為對這期的采訪人物有著瘋狂的崇拜。
許俏俏盯著那張輪廓深邃五官俊美的面龐。他表情淡漠,眼神堅毅,薄唇微抿,總是給人一種高貴疏離感。
光是這樣看著他的照片,許俏俏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她感到懊惱,從小到大對他就有種莫明的畏懼。而且這種畏懼隨著年齡的增長,有增無減。
真是讓人……挫敗極了!
許俏俏用力瞪著他,像是要將他瞪穿。她眼珠子忽地一轉,從包里掏出一支口紅,將他的臉涂得面目全非,才揚起嘴角,露出惡作劇得逞般的孩子氣笑容︰“故作深沉的人真是讓人無法喜歡,哼!”將雜志丟到一旁,她才重新發動引擎,揚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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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瑾年的公寓里。
許俏俏站在虛掩的房門前,一臉的懵逼。
母親那一巴掌,是不是把她的耳朵打出問題來了?
她是不是產生幻听了?
為什麼瑾年的房間里會傳出如此曖昧的聲音?
抬手,剛要踫到門把,又猛地縮了回來,像是里邊有恐怖的鬼魅一樣。
她就這麼呆呆地站在門外,听著令人耳熱心跳的〞shen yin〞和低喘聲。
過了一會,里面的聲音漸歇。
隨後,她听到有女人的聲音響起︰“你要走了嗎?”
“我該回去了。”
許俏俏一震,這明顯是瑾年的聲音。
不是說飛機延遲,要六點半才到嗎?怎麼提前下機卻沒告訴她。
許俏俏心里一沉,隱約猜到了什麼。
“急什麼呀~”女人慵懶的聲帶著嬌嗔︰“再陪我一會嘛~”
許俏俏挪了下步子,從虛掩的門縫看進去。赫然看到女人渾身****的從身後抱住正在穿衣服的男人。
男人轉過身來,那張熟悉的面孔,不是君瑾年,還能是誰。
“听話,以後的時間多的是。”
女人不依的說︰“你回來了,哪還會有時間陪我。”
君瑾年說︰“在法國我已經陪了你兩個星期,還不夠麼?”
“不夠!你知道我有多麼的愛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一輩子都嫌不夠。”
君瑾年仍是一臉溫柔,話卻無情,“你知道我是有未婚妻的。”
女人猛地轉身,一臉怒顏︰“可你並不愛她啊!”
許俏俏睜大眼楮,看清了那女人的長相。
溫曼妮——
怎麼會是她?
許俏俏震驚不已。
很快,她就明白過來了。難怪,難怪她之前拼命的爭取國外的工作,原來就是為了私會〞qing ren〞啊!可真是煞費苦心。
一種被背叛,被愚弄的憤怒鋪天蓋地而來。許俏俏臉色陰沉,緊緊握緊了拳頭。
“我不愛她,但我必須娶她,這門親事是從小就定下來的。”她听到君瑾年這樣說道。
他不愛她……
許俏俏有種被榔捶敲在腦袋上的感覺,整個人都蒙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