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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悅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噗噗噗......震得她耳膜有些疼,腦袋還有些暈眩,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她那個高大挺拔、風采斐然的丈夫,她見過他很多面,但都是熠熠生輝的模樣。所以她無法想象,甚至不敢去想象他癱瘓在床的樣子。她更加不敢去揣測,他內心有多痛苦。
葉佳期屏息凝神看著她的腳,每抬起一步仿佛都要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心里莫名的恐懼,生怕下一秒趙嘉悅就會突然轉身飛奔而去。如果她真的那麼做,誰也沒辦法阻攔。
終于,趙嘉悅站在了病房門口。
病床上的男人原先低著頭在看什麼,幾乎是她出現的同時,他倏然抬頭看了過來。那張不輕易露出表情的臉,在瞬間驚愕起來。
他的五官還是趙嘉悅記憶中的樣子,但是因為消瘦,輪廓顯得比原來更加深邃而立體。最讓趙嘉悅高興的,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楮依然有著逼人的風采。或許不能跟原來相比,但至少沒有她以為的頹喪。
趙嘉悅一路上想了無數遍的開場白在這一刻被忘得一干二淨,說出口的只有一句︰“好久不見。”
夏奕騁臉上的驚愕在她開口的一剎那消失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只有眼底最深處有著難以覺察的痕跡,那是近乎貪婪的愛和眷戀。
“誰讓你來的?他媽de,誰讓你來的!”
趙嘉悅松了一口氣,也沒回答他的問題。他邁步走進病房,一直走到床邊。她伸出指尖,輕輕地戳了戳他胸口的位置。
“這里有沒有受傷?”
夏奕騁眉頭打了個死結,但還是回了兩個字。“沒有。”
趙嘉悅又用力地戳了戳,問︰“疼不疼?”
“不疼。”
趙嘉悅點點頭,突然一把捋起袖子,接著就是使盡全力一拳接一拳地打在那個位置。她也不說話,就是咬著嘴唇,將所有的力氣都集聚在拳頭上。用力之狠,好像他是她的仇人似的。
夏奕騁沒有阻止她,也沒有躲。因為他清楚地看到了趙嘉悅眼角的濕潤,也通過它觸踫到了她內心的世界。
終于,趙嘉悅打得累了,手無力地垂在身側,淚眼朦朧地瞪著他。可是視線一片模糊,她什麼都看不清。于是她一抬手,用力地擦去眼淚。
“夏奕騁,你憑什麼剝奪我知道真相的權利?我是你的妻子,是最應該和你患難與共的人!我有權利知道真相,也有權利做出我自己的選擇,而不該由你來代勞!”
“夏奕騁,每個人幸福的標準都不一樣。你憑什麼拿你的標準來衡量我的幸福?我以為像你這樣絕頂聰明的人應該知道這樣淺顯的道理,可你並沒有!你讓我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
夏奕騁死死地盯著她的眼淚,一言不發。因為他沒什麼好辯解的,即便重來一次,他仍會這樣選擇。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不知道伺候一個癱瘓在床的人一輩子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即便她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也舍不得讓她受這樣的罪!既然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不去追求幸福?
“你為什麼不說話?夏奕騁,你就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沒有。”夏奕騁平靜地看著她的眼楮,那種拒人千里的意思表露無遺。“趙嘉悅,我對你已經無話可說。你走吧。”
趙嘉悅氣得差點又想撲上去揍他一頓,可她沒有。她只是連連點頭,繼而往後退了幾步,一直到貼著牆才停下來。她深深地吐納了一口氣,失神地看著他白色被面遮蓋下的雙腿的輪廓。她見過它們修長結實有力的樣子,那是讓男人羨慕讓女人流口水的一雙長腿......
“不用看了,這兩條腿已經廢了。慢慢地,它的肌肉會萎縮,骨骼會變形,會丑陋不堪到你無法想象的地步——”
“那又怎麼樣?夏奕騁,我依然是個嘴笨的人,我不會說什麼好听的話。但我今天把話放這了,我這輩子跟定你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一起努力做復健,爭取早日好起來。你不可做復健也行,那我就伺候你一輩子!你甭想把我推開,你趕不走我的!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但你也說服不了我。既然這樣,我們就死磕一輩子吧,看誰比誰更長命!”
那倔強的表情是夏奕騁所熟悉的。他早知道外表柔軟的她有著比誰都堅定的意志,既然讓她知道了真相,就再也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離開。可他怎麼舍得?怎麼忍心?
趙嘉悅將包放下來,一邊拉開拉鏈,一邊低聲問道︰“你還記得那次在帝都,我跟你說要離婚,你是怎麼回答我的嗎?你說,趙嘉悅,離婚可以,除非我死了!”
夏奕騁心里一緊,意識到她要做什麼。“趙嘉悅!”
趙嘉悅仿佛沒有听到他的叫喊,而是將手里的包丟開,將剛剛買的水果刀抓在手里。她抓住刀鞘用力一拔,雪白的刀刃就在午後的陽光里閃爍著讓人心驚的光芒。
夏奕騁急了,大叫兩聲︰“來人!來人!”
門外的人本來要沖進去的,卻被葉佳期給阻攔了。如果還有人能治得了她這個兒子,那個人非趙嘉悅莫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趙嘉悅的身上了。
“你叫他們進來也沒用的。你阻止得了一次,難道還能阻止我一輩子嗎?”
趙嘉悅柔和的臉上有著可怕的瘋狂。她丟掉刀鞘,指尖慢慢地撫過刀身。“這把水果刀沒你的軍刺鋒利。但是沒關系,我是個醫生,我知道心髒的準確位置,還知道怎麼下手最快沒命。”
她緩緩地將刀放橫,刀尖準確地對著心髒的位置。她稍稍一用力,胸前就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凹陷。
“趙嘉悅,你瘋了!”這一次,輪到夏奕騁體會趙嘉悅當初那種驚慌失措又震撼感動的心情了。
聞言,趙嘉悅清脆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