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隱形律師顧問,秦征可以說十分的合格。一般有人在的場合,他從來都假裝不認識我。而需要見面的情況下,秦征也會避開其他人偷偷的和我見面。像酒會這種隆重的場合,秦征更是直接把我當做個陌生人……不過今天的情形可能實在是太特殊,秦征盯著我愣是看了有一分鐘。
我的著裝實在是太轟動,連從昨天在酒桌上全程和我零交流的黃家赫都忍不住多看了我好幾眼。
全場的視線似乎都集中在我過分閃亮的眼妝和無比炫耀的手腕上,過分的關注讓李宇很是自豪。他甚至夸耀的拎起我的手腕晃了晃,大聲問︰“呂諾,你知道這是什麼響嗎?”
我已經被人看的腦頂生煙,為了轉移尷尬的注意力,我敷衍著回答李宇︰“是鐲子……”
“錯!”李宇情緒激昂的打斷我的話,他大力搖搖我的手讓鐲子的磕踫聲更加響亮︰“這不是一般的鐲子,這是金鐲子。是每克不加手工費還賣308克的金鐲子,是一般窮人帶不起的金鐲子!”
李宇對錢財的崇拜和對女人的熱愛,簡直達到了無可攀越的頂峰。在炫耀完我的鐲子後,他拿著酒杯去會場獵艷去了。
當然,他獵的都是極為便宜的艷。
不管怎麼說,李宇不在我身邊,我多少還能自在些。雖然我這身驚世駭俗的行頭比較嚇人,可也不是完全沒好處的。最起碼,還有驅人的作用。
黃家赫三叔的身份有限制,這種純商務的酒會他是不適合來的。黃繼革沒來,但他的秘書卻過來了。在酒會的過程中,黃繼革的秘書和我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從容有度的監視著我。
對于黃繼革的做法,我忍不住啞然失笑。黃繼革怎麼會這麼信不過我?他是害怕什麼?怕我在酒會上迫不及待的將黃家赫吃掉嗎?
意外的,盧生竟然沒有來這個酒會。我和李宇坐車過來的途中,李清河打來電話說盧生腿傷的厲害。李宇嘟囔著說自己生的賠錢貨沒出息,小白臉裝病就心疼了。李宇說著不在意,但我能感覺出他是不高興的。可能李宇覺得盧生是在裝病,故意想要和他示威。但我清楚,雨天跪了那麼遠的路,盧生的膝蓋肯定是要傷到的。
不知道盧生的膝蓋和他的尊嚴,哪一個傷的要更重一些。
“呂諾?”幾個名媛小姐端著酒杯過來叫我。她們中有兩個我認識,是跟我一起在英國留學的同學。雖然對我的著裝滿是鄙夷,但她們對我的態度還算客氣。聊沒幾句,就開始切入正題︰“听說你和李宇在談戀愛?”
這個圈子里,男女之間的愛情沒有相貌美丑的標準,也不用真心多少去衡量。年齡身高外貌學問……統統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還是要有錢。只要有一方有錢,那麼這兩個人就一定是般配的。我和李宇的年齡差,在她們眼中都不算是問題。
真不知道這該算是慶幸,還是不幸。
我點點頭,靜靜的接過她們敬的酒,領頭的卓依笑呵呵的問我︰“我是卓依,你還記得我嗎?”
卓依是城里珠寶大王的女兒,也是和我一批去英國留學的。只不過當時我在倫敦,她在曼徹斯特。在過海關等候檢查的時候,我們踫過幾次面。在我的印象中,她並不是一個樂意與人結交的人。此刻她對我的熱情,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在我剛抿了一口她送來的酒後,她就笑著同我打听︰“你和黃家赫很熟吧?我記得他初一聚會帶的女伴是你……能把他介紹給我認識嗎?實話實說,我對他的印象不錯,想試著往下接觸看看。”
黃家赫並不張揚,在沒有事情發生時,他骨子里的高傲全都處于那種不顯山不露水的狀態……我過了那麼多年才注意到黃家赫的有點和驕傲,卓依比我要有眼光。
可我不和黃家赫在一起,我也不會做那種給他牽紅線的傻事兒。那樣的行為,好比我把黃家赫的心和尊嚴一起揉碎再踩爛。黃家赫如此待我我再這麼做,那我也忒不是人了。
我淡淡的拒絕卓依︰“我和黃家赫並不太熟,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什麼。”
卓依嘖嘖嘴,她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我的穿著打扮。她臉上的神情,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卓依沒再說什麼,帶著幾個名媛傲慢的走了。
可能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打扮,時間似乎也沒那麼難捱。而酒會結束後,沒有節制的李宇算是徹底的喝多了。我和司機一路攙扶他上了車,他笨重的身子壓在鐲子上硌的我手腕疼。
關上車門,還沒等我最後看黃家赫一眼,車迅速的開走了。我不免有些惆悵,黃家赫一晚上下來,他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
看著車窗上布滿的哈氣,我想這樣或許也好。黃家赫或者是我,我們每一個人都要選一條自己堅定的路。
哪怕是,粉身碎骨。
李宇的呼吸散發著濃重的酒氣,他唇角的白色粘膜讓我不自覺想起他吃早點的樣子。車一晃悠,我又產生了似曾相識的反胃。 [ban^fusheng]. 首發
手機的短信提示音響起,過了能有五分鐘我才想起去看。打開收件箱的瞬間,我的心劇烈的跳了起來。
是黃家赫。
黃家赫字里行間里的情緒淡淡,可卻看的我久久無法釋懷。所有的愛恨,全都看不到盡頭。
黃家赫說,我明白你心意,我幫著你成全。
我的心意……我以為自己做的很完美,什麼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我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黃家赫對我的成全。我總想著在我和黃家赫之間劃下一個斬釘截鐵的句話……卻終歸是千絲萬縷無法隔絕。
我盯著車窗上水滴流下的軌跡,愣愣的出神。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一旁醉酒的李宇卻突然從座椅上跳過來。他扭著我的胳膊到身後,使勁的將我壓在身下。
“嘶啦”一聲,我身上不倫不類的紅色錦緞旗袍被李宇撕成兩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