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王？”
她已經大約知道了，那個時候的甦烈有多可怕……
而且，憑著直覺，她知道他一定不願意回到那個時候。
甦烈，他如今正在受煎熬嗎？
“我怕他會自暴自棄，做出什麼極端的事來。你知道他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衛烽沉吟了一下︰“白城的話，還有一個地方……這樣吧，你等我，我來接你！”
衛烽開車速度飛快，十分鐘後，他就接到了慕顏。
車子扭頭上了環市高速，慕顏發現這是通往郊區的方向。
“這里是向郊區的方向，甦烈出城了？”
“你……”衛烽停了一停，說，“你去到就知道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衛烽會帶她到陵園。
密密麻麻的雪白墓碑，莊嚴肅穆。
縱使是正午，也散發著某種可怖的氣氛。
“這里埋葬著你們的戰友嗎？”
“不。”衛烽否認“絕密部隊里，士兵是不容許立碑的。這里埋葬的是一個對我們都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
慕顏大約，猜到了是什麼人……
甦烈無父無母，如果，連摯愛的人也曾經失去的話，那真是太可憐了。
無怪乎會被戰爭後遺癥說困擾。
衛烽見她眼神低垂，沉默不語，知道小丫頭想歪到一邊去了。就說︰“別想歪了，不是前女友之類的！”
“那會是什麼人？”
他嘆了口氣，“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說出這句話之後，心中默念“甦烈不會怪我甦烈不會怪我甦烈不會怪我……”
之前甦烈可是下過死命令必須保守秘密的！
不過衛烽認為，既然甦烈那小子都先破了誓，那麼自己小小出賣他一下，也無關緊要吧……
沿著彎彎曲曲的小道往陵園深處走。
果然，越走越熟悉，她心中的震驚，也越來越強烈。
“這……”
這條路，不是通向母親的墳墓嗎？！
難道，衛烽竟然要帶她去白芷茹那里？！
可是白芷茹死的時候，甦烈他還在阿富汗當兵吧？！
衛烽臉上的嬉皮笑臉到這里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好看的眉微蹙，輕佻的桃花眼內蒙上一層淡淡陰霾。
慕顏一把抓住衛烽︰“衛烽，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女孩兒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
“就是這樣的，顏顏，你媽媽的發明在非洲戰場上救過我和甦烈，後來甦烈離開非洲去了阿富汗，這發明又幫了他大忙。這就是為什麼甦烈這樣護著你的原因。”
甦烈保護她，竟然是因為媽媽……
“他從來都是報怨短、報恩長的那類人。他每年都會來這里掃墓，在白城，這里也是唯一能夠讓他牽掛的地方。”
每听一個字，慕顏身上就冰冷一分——
貝齒不知不覺咬上粉唇，就連咬破了沁出鮮血，都一無所覺。
“媽媽……甦烈……”
衛烽的聲音很低沉、很苦澀︰“他恢復到兵王狀態，又傷害了你，我想，他九成九來到白教授的墳前懺悔來了。”
繞過青翠蒼勁的松樹，果然，白芷茹雪白的大理石墓碑前，長跪著一個鐵鑄的身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