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許年年竟然會這麼說，畢竟她挺在乎自己的。
對于許年年，千瀾還是有些特殊化的。
當時救下她，他是想進一步的折磨她，畢竟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如果她還活著，自己可以用盡千百種手段來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
這才是他千瀾的一貫作風。
然而不巧的是，她竟然失憶了。
面對著一個殺了她家人的人，她的目光帶著迷茫和無知，就算他再深入地觀察，也一點破綻都沒有看出來。
她似乎是真的失憶了。
那一刻，千瀾有了個更好的計劃，還有什麼比希望過後再狠狠地給人致命一擊更讓人絕望的嗎？
正好他也很閑，養個全心全意地對待自己的寵物似乎也不錯。
在那之前，他並沒有接觸過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胡謅的，包括所謂她會醫術之類的，本來只是想逗她玩玩，卻發現對方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強認真。
至少噬心散這麼厲害的東西她都能一聲不吭的挺下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自己越來越依賴了，甚至有他在身邊，她連一點防備都沒有，那天梨樹下，她不小心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她紊亂的呼吸和抖動的睫毛告訴他。
她在裝睡。
她在緊張。
她，喜歡自己？
這是千瀾發現的第二個軟肋，關于她的。
他的本意是走溫馨師徒路線，誰知道對方比他更積極，竟然，喜歡上了自己。
千瀾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每次看到她如此地依賴自己，他心中就充滿了愉悅之情，這一年里，他甚至有好幾次都分不清他到底是為了她認賊為師高興，還是為了別的。
總之，他知道，一但她恢復了記憶，一定會非常痛苦。
比他當年還要痛苦，這就是他想要的。
“你，說的是真的？”
千瀾收回了放在她柔軟的頭發上的手，他眼神帶著濃濃的失望，許年年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只能埋下頭，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都藏起來。
不能被看出來，她要做到最好。
慕容清還在不遠處看著，要是她不滿意，那麼——
另一種結果，她更不敢承擔。
“是......是的。”
“你的真心話？”
千瀾的語氣里面听不出來喜怒哀樂，但是許年年跟著千瀾這麼久，知道他已經在生自己的氣了。
放在以前，她肯定會高興，因為千瀾在乎自己，不過那是以前。
在她的秘密被第二個人揭穿之後，千瀾對她越好，她越是心慌。
“嗯。”
“抬起頭！”
千瀾伸出手，擒住了許年年的下巴，他的力度很大，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粗暴了。
許年年被迫抬頭，帶著氤氳之氣的眼楮對上千瀾的。
他好看的眸子中仿佛在慢慢聚集風暴，許年年就這麼看上一眼，都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要無力承受了。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把事情都告訴千瀾。
想跟他說自己剛才說的不是真心話，想要跟他說自己不希望他收徒弟，希望他永遠只寵愛自己一個人。
想跟他說......
她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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