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讓兩人有些尷尬了,石青依舊是面無表情,石佳頗為為難道︰“陛下,這種縫縫補補的東西,都是男兒做的事情,我們怎麼會呢。”
石佳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石青,繼續道︰“別說是縫出花,即便是縫補衣褲,我們也不會啊。”
貝秋立刻換上了鄙視的眼神,她都會縫補衣褲!
被鄙視的目光一看,石佳就有些挫敗的低下頭,她從小學的就是保護女皇,殺人,怎麼會接觸這種東西。
“你們說,倘若讓剛剛那男奴來教孤?”貝秋問道。
石青直接搖頭︰“陛下,您乃是萬尊之軀,豈能做這等粗事,況且,那男奴是罪奴,不允許接觸陛下!”
貝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望著石青,微微展開一抹壞笑。
半個時辰後。
“陛下,此人帶到。”石青跪在地上,一把將男奴丟在了地上。
男奴身上已經有傷,鞭子將他身上的衣服抽成一條一條的,身上披著一件女款的大衣,卻也抑制不住獻血低在地上,男奴瑟瑟發抖的縮在地上,根本沒有力氣起身。
面對石青的面無表情。
石佳在一旁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就因為女皇剛剛說,要把此男奴許配給石青,做暖床的侍郎,然後石青就風一樣的消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就將男奴從司戒房接了出來。
男奴害怕的縮在一團,不敢做任何表示,看著女皇和佳侍衛笑攆如花,他也只能縮緊了脖子。
“來人,帶石青的表弟先下去梳洗一下。”貝秋喊道。
女宮人連忙上前,將‘石青的表弟’攙扶起來,不敢吱聲,連忙帶去梳洗。
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時間。
貝秋除了觀察幾個王爺的動態,看著滿朝文武對選夫郎時間的爭奪,抽空去探望竺籬,其余的時間,她有空就在房內,學著秀香囊,開始男奴還有些不敢,後來逐漸的發現女皇並沒有想象中的可怕,才開始真正的指出女皇繡錯的地方。
貝秋也從他的口中真的得出,男奴等的確實是石青。
一看到石青,男奴就就會羞紅了臉,石青則是對男奴視而不見。
貝秋也將此事記了下來。
一月有余。
貝秋的香囊總算是繡好了,男奴也算是松了口氣。
已是深夜,她只身一人,直接跑到了竺籬的禪房,敲打禪房的大門。
屋內才逐漸點起火光,小沙彌才走出來開門,見門外竟然是女皇,先是嚇了一跳,連忙雙手合十鞠躬︰“陛下。”
“竺籬可在?!”貝秋歡喜的問道。
貝秋眺望著屋內,急切的想要讓他看看,自己這近一個月的成果。
小沙彌下意識的擋住了貝秋的目光,道︰“陛下,師兄剛剛已經睡下了,這麼深夜造訪,師兄的名譽怕是會受損。”
貝秋卻沒有管小沙彌說什麼,直接推了進去,小沙彌向後退了幾步,也沒有攔住,連忙四處看了看,關上了房門,站在外面把風。
貝秋滿懷欣喜,迫不及待的就想要看見竺籬,便沖著屋內喊了一聲︰“竺籬!”
片刻。
內室。
亮起了燭光。
似乎有風,吹的燭光微微顫動。
竺籬從內室,緩緩走出來,先開了簾子,穿著一襲單薄的白衣,看的出,竺籬是為了避嫌,特意穿這身白衣遮住里面的寢衣。
貝秋並不在意,邁開步子,走到了竺籬面前。
竺籬雙手合十,鞠躬道︰“陛下萬安。”
“近些日子不常來,可曾想孤?”她特意將身子向前傾,與竺籬拉進了一點距離,頭幾乎都要伸到竺籬的面前,一雙碩大的眼楮,忽閃忽閃的望著他。
竺籬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心竟然不自覺的多跳了幾下,他立刻將佛珠捏在手中攆動,道︰“陛下深夜來此,不妥。”
貝秋嘟起唇,故作不滿︰“有何不妥?這整個皇宮都是孤的,孤想到哪,難道不是正常之事?這些時日,孤都沒有常來,也不見竺籬找孤,反倒是常去那無趣的祠堂傳道。”
“傳道普度眾生,是小僧必做的事情。”竺籬單手筆直的放在胸前,一只手捏著佛珠道。
“那竺籬,可心中每日都想著孤?”貝秋調侃的問道。
竺籬微微蹙眉,問道︰“陛下深夜來訪,可有事兒?”
貝秋見竺籬有些不喜了,也沒有再過多的調侃,便從懷中拿出香囊,雙手遞到竺籬面前︰“前些日子,听聞竺籬並沒有任何的香包。孤特意給竺籬送來。”
她瓦亮的眼楮在黑夜里綻放出光芒。
這樣的光芒,讓竺籬的心咯 一聲。
他不接。
她也不放。
就這麼僵持著。
良久,竺籬嘆了口氣,雙手合十道︰“陛下,又是何必。”
貝秋心中一涼,“竺籬難道不知?”
“陛下,這天底下男兒千千萬,想要成為陛下皇夫之人,也是數不勝數,陛下又何苦不肯放棄小僧。”他原以為,這些時日,陛下不在時長過來,定是已經被佛法感化,放下了,沒想到……
“竺籬,你知道的,你是獨特的。”貝秋抿著唇道。
竺籬雙手合十,向後退了一步︰“陛下,您說過,修身養性治國平天下,如今又何苦執迷不悟?為何不徹底放下,做到心無雜念。”
“這又有何干?孤心中確實已經並無雜念了啊。”她的心中只有他,怎麼能說有雜念呢?
貝秋將手中的香囊又向前抵了抵,“竺籬休要多說,收下吧,這是孤的一番心意。”
“還望陛下收回,小僧愧不敢當。”竺籬自己的勸說無果,便閉上眼楮,對這視而不見。
當竺籬閉上眼的那一剎那,貝秋頓時感覺到心底的無助,她捏緊了香囊,為了繡這個香囊,她不知道手背扎了多少針,她不知道多少次想象竺籬戴在身上的模樣,她不知道多麼期盼竺籬哪怕接受她一點點,真的只要一點點。
“竺籬,你為何總是這般拒絕孤的好意!”她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竺籬卻面無表情,道︰“夜已深,陛下請回吧。”
貝秋深吸一口氣,忍著心中的苦澀,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竺籬身上並無任何事務,孤想要在竺籬身上天上分色彩,有何不對?竺籬難道連這份薄禮,都不願意收?”
竺籬閉著眼楮,眼皮微顫。
但他的手卻分毫未動,鐵了心的不願意手下貝秋的心意。
貝秋等著等著,手都感覺舉著僵硬了,身上單薄的衣服,身體被涼意侵襲,幾乎凍透了而她的心,更冷……
“竺籬……”
貝秋再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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