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月,郎曄幾乎斷食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一遍一遍的重復著,和貝秋去過的地方,甚至一個人坐在摩天輪上,一坐就是一陣天,沒有吃東西,恐高也吐不出來。
後來他直接就病倒在了床上。
郎母天天以淚洗面。
郎父也似乎愁的老了十歲,他們郎家都是痴情人,當初郎父和郎母在學校認識,兩個人私定終身,卻被郎家給阻撓,逼著郎母嫁給了當時並不有錢的竇家。
郎父也被迫去了之前的妻子,後來東窗事發,郎父知道了一切,立刻和之前的妻子和離,想盡辦法把郎母給娶進門,一顆心一輩子只裝的下一個人。
在郎曄逐漸的吃不下東西,只能打點滴維持基本的能量。
郎鵬來到郎曄的床前,就那麼靜靜的看著。
郎曄沙啞的嗓子,自嘲道︰“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時間就像是禁止了一樣,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兩張六分相似的臉上,似乎都寫滿了惆悵,各懷心事,卻奇跡般的放下了對彼此的芥蒂。
“郎曄,我們相差幾歲。”郎鵬開口問道。
郎曄微微蹙眉,似乎想了想,道︰“五歲。”
郎鵬點了點頭,道︰“是啊,我長你五歲,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也是五歲,跑起路來一顛一顛的,軟軟的聲音叫著哥哥,特別好听。”
郎曄的手猛地抓住被子。
“你可能覺得可笑,就那一眼,我就決定要讓她成為我的妻子。”郎鵬似乎追憶起了過往的一切,“直到她的眼楮徹徹底底的放在你的身上。”
“和我說這麼做什麼,一切都結束了。”郎曄木訥的看著天花板,明天就是她的訂婚儀式,這場婚約定下來,想要改就比登天還難,他折磨了自己一年多,也該放下了。
郎鵬搖了搖頭,“真的放棄嗎。”
“哥,她說的不錯,我們不合適,我太容易听信別人,太懦弱。”時隔多少年,這一聲哥終于叫出口,郎曄的身子微微顫抖,心一陣陣的痛著,嘴里也蔓延著苦澀。
郎鵬也因為這一聲哥,身體一頓,他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郎曄︰“你知道兩個家族的訂婚,代表什麼嗎?不單單是兩個人的婚姻,還代表定下了兩個集團的合作。”
郎曄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郎鵬嘆了口氣,道︰“明天,是最後一次機會,去不去,隨你。”
說著,郎鵬離開了房間。
門關上的一瞬間。
房間陷入了黑暗。
床上的郎曄盯著窗外的夜色,久久難眠,耳邊是郎鵬的那句嘆息,明天,是最後一個機會,去不去,隨你。
去又怎麼樣。
結果始終不會有變動。
第二天。
整個j市的貴族圈就開始震動起來,每一個富家千金都在很早就爬起來,j市內的化妝師基本上都被預定滿了。
最忙的,就是粱貝秋了。
凌晨四點就起來化妝,試衣服,查看這次的訂婚流程,和策劃師再次確認這次的訂婚須知。
早上十點左右。
禹威就開車來接人了。
訂婚和結婚不一樣,一切的流程都是在酒店里進行,十一點左右,所有人入場,包括名媛,公子爺,以及上流社會的富商,還有梁父梁母的朋友,禹家的親戚,紛紛過來捧場,說是一場訂婚宴,最主要的還是在這場宴會里多認識一些人。
到正午十二點。
梁父站在了二層,聚光燈打在梁父的身上,他紅光滿面的看著一樓的賓客,開口道︰“謝謝大家,今天來參加愛女以及禹威的訂婚宴。”
台下的人一片掌聲。
“同時也是梁家與禹家共建日後美好的開始,我將會用金鼎商城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作為愛女的嫁妝。”
台下的人一片嘩然。
作為金鼎商城最大的股東,竟然出手就是百分之十的股份,這讓不少的公子哥都紅了眼,當初他們怎麼沒有追求到粱貝秋。
梁父說完話,就是禹父上台,無非就是說以後會對粱貝秋比親身女兒還要親,等官腔打完。
讓禹威和貝秋站在了二樓的中央。
貝秋今天穿一身黑色的晚禮服,與禹威身上的一身極致的白色形成鮮明的對比,晚禮服完美的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濃妝更是把她的美艷勾畫的入骨三分。
當聚光燈打在貝秋身上的那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驚艷起來,梁家大小姐,竟然這麼漂亮。
禹威微笑的拉著貝秋的手,對著一樓的人淡笑道︰“謝謝大家前來祝福我和貝秋的訂婚宴,從今天開始,我的人生將只為貝秋而活。”
他拉著貝秋的手,讓兩人變得面對面,柔聲道︰“感謝上帝讓我遇到這麼好的你,也感謝伯父伯母能夠將這麼完美的你交托給我,相信我,我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幸福。”
“她不愛你,你又怎麼給的起她幸福。”
一個聲音很不合場合的響了起來,引得眾人的目光紛紛的朝著聲音的發源看去,就看見一個男人站在大門口,一瞬不瞬的盯著二樓的兩個人。
“這是誰啊。”
“怎麼長得這麼奇怪。”
“我怎麼覺得那麼眼熟呢?”
“這個酒店不是被包下來了嗎,怎麼閑雜人等也能入內的?”
議論聲此起彼伏。
梁父的臉色微微一變,他自然是知道這個小子是誰,郎家的小兒子,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來這里搗亂!
正要找人把郎家這臭小子趕出去,卻被梁母給攔住了。
禹威臉色微微一白,抓著貝秋的手更是一緊。
郎曄強忍著身體的不適,一步一步的向會場中央走去,他以為自己會放棄,但一早,他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起來,心里有一個聲音在不甘的咆哮,他不能放棄!
他忽然感覺到深深的自卑,卻決定把所有顏面都丟棄,放手一搏,“貝秋,我想你認真的面對你的選擇,面對我們的選擇。我們第一次見面,我站在世界的這一邊,而你在伯母的肚子里,我指著你說,我要里面的妹妹做我的媳婦,一句戲言,卻注定我們的緣分。”
郎曄的話,讓貝秋一愣,鼻尖忽然變得酸澀。
“你不喜歡我和別的女孩接觸,你不喜歡我的身邊纏著的鶯鶯燕燕,你會撕掉遞給我的情書,你會羞辱那些上門給我表白的女孩,你會霸氣的告訴所有人,我是你罩著的,那時候的我覺得你太霸道,蠻橫無理,時長與你爭吵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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