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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章 確定她的心
只是，林染月失笑了，她並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落楓，淡淡一笑。
而那久在清心殿殿門後，等待回答的身影，久久听不見回答，便準備推門出來——
只是，不等他出來，就听見落楓道︰“王妃，屬下如此以下犯上，只是因為勸王妃，逝者已去，要憐惜眼前人……”
說著落楓狠狠一攥拳頭︰“莫要等來不及。”
林染月眉頭一蹙，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等落楓回答，就听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是帝夜冥出來了。
他的視線冷冷地落在了落楓的身上︰“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帝尊！”冰蘭驚呼！
“主子……”落楓一抬頭，滿臉的倔強︰“你來了，只是屬下覺得，王妃有權知道你的傷勢，你的毒發次數……”
“夠了！”帝夜冥清喝︰“退下！再多嘴，孤就送你走！送到暗魈門里去受受苦！”
听見暗魈門三個字，落楓身子一抖，臉上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最終咬牙噤聲了。
他默默地轉身，退下。
看見落楓的身影消失在光線之中，林染月抬眸，看了看帝夜冥。
帝夜冥走上來︰“染染……”
他的神情關切，剛想問林染月休息的怎麼樣，卻被林染月一下子拉住了手︰“落楓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也不用等林染月得到答案了。
因為，忽然之間，帝夜冥面如死灰，後背心上，那奇異的符文亮起。
鈥冰印記！
帝夜冥死死抓住心口，身子往下墜去！
“帝夜冥！”林染月失聲叫道。
“帝尊！”冰蘭也面露驚恐地叫道！
聲音驚動到了剛走不遠的落楓，一陣黑影掠過，再睜眼，便見他落在了帝夜冥的身邊︰“帝尊！”
“落楓，這是……”林染月的聲音有些微瀾，她這幾天都沉浸在月修羅離世的悲傷中，沒有意識到，眼前還有一個中毒的帝夜冥。
這鈥冰印記如此毒辣，遲早會要了他的命的！
“不錯，這是帝尊的鈥冰印記再次毒發了……王妃，剛才屬下讓你珍惜眼前的人，就是這個意思……眼看著帝尊毒發的次數頻繁，我真的怕……”
“住嘴！”落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帝夜冥咬著牙訓斥︰“落楓，你竟然連本帝尊的話也不停了嗎？”
“屬下不敢……”
“呵呵！我看你很敢……”帝夜冥冷冷一笑，凌厲的眼神如刀，當落在了落楓的身上時候，落楓忍不住一個顫抖。
哪怕他這麼做事為了帝尊，他相信，如果不服從命令，帝尊也會冷酷地處理了他！
落楓不敢多言了。
看見落楓瑟縮，帝夜冥才收回警告的眼神，這才咬牙道︰“拿刀來，鈥冰印記侵蝕的毒血，必須放掉……”
“是！”
于是，再度，帝夜冥割破手臂，將金色的血液放出，直到變成紅色的血液，他才用靈力愈合傷口。
再抬臉，他的臉上一片蒼白。
林染月一直默默地蹲在旁邊，小腦袋仿佛要低垂到了陰影里，她一言不發。
“怎麼了？”當帝夜冥穩住這毒性，落楓去找南宮玉卿開藥，帝夜冥伸手，握住了林染月的小手。
林染月卻驀然縮手。
“染染……”帝夜冥的臉上，劃過不解的神色。
“帝夜冥。”林染月抬首，小臉上一副認真的表情︰“你把凌悅然放到哪個宮殿了？”
帝夜冥墨瞳一凝，隨即笑著收回手︰“好好的，提那個女人做什麼？”
“我知道在雲來客棧的時候，你把她和秦荷、孤火玉卿他們在一起帶回了北皇域國，我也知道是為了你的鈥冰印記。”說著，林染月湊近帝夜冥，她方才不讓帝夜冥抓自己的手，並非是不想接觸帝夜冥，而是她在生氣。
她看見帝夜冥只能用放血之法除毒，她就生氣！
雖然並不知為何生氣。
“那個女人，我已經攆她出宮了。”感覺到小女人的欺近，帝夜冥笑了笑，一把捏住了她的小下巴尖尖兒。
這個消息太過震驚，林染月都沒有察覺帝夜冥的涼唇正在靠近。
“因為她，痴心妄想。”帝夜冥笑了一下，隨即封住了林染月的唇。
“你……你這是……唔！唔！”林染月伸出小拳頭，狠狠捶帝夜冥的肩膀，卻不能讓他後退半分。最終，她湮沒在帝夜冥的吻中。
冰蘭見了，也忍不住面色羞紅，她伸出雙手捂住眼楮，轉身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帝夜冥才放開林染月，他一放開林染月，就被她狠狠白了一眼︰“你從來都不正經嗎？”
“我怎麼不正經了？”帝夜冥笑眼看著林染月。
“我擔心你的毒！問你凌悅然的下落，你到可好，一句把她送出宮就沒有了，我就問你，你用的這放血之法，能維持到什麼時候？你身體里的血，還有多少可以放？”林染月急了，小臉漲得通紅，此刻她顧不上別的，滿心都是帝夜冥的生死。
而那如神詆一般的清雋之臉笑了，一雙墨瞳看見林染月小臉上焦急的表情，卻是流露出滿意的神色︰“染染，你如此緊張我……”
“當然！”林染月簡直要被他氣死！
她卻忽視了他唇邊一抹狡黠的笑容，帝夜冥默默想，幸好，她如此這般的關心他，那麼眼下，她便最為關切他的生死，他就是要她擔心！這樣，她便沒空去傷逝月修羅。
他不是不願她悼念那個金瞳魔神，只是他怕她沉湎悲傷，無法自拔。
如今剛好用他的傷來刺激她。
看來落楓做的，歪打正著。
他之前一夜悶酒，不過是無法確定她的心，這一秒，剛才落楓問的問題，他的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人啊！就是這麼的奇怪，明明是一眼可以看清的事情，明明是已經有答案的事情，卻要不停地追問自己，一遍遍的問自己，在否定中再得到答案。
“染染，我的傷，我目前放血還可以，以後的事兒以後說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修靈大軍來了的事兒。”帝夜冥站起身，也將林染月扶起來。
听見這話，林染月身形一滯︰“他們來了？”
竟來的這麼快，這些人，究竟是看不慣她好好活著了是嗎？
“來了便來了，來多少我讓他們死多少！”帝夜冥的臉上閃現一秒的狠辣，就連冰蘭見了，也是背脊生寒。但他很快恢復溫柔的神色看著林染月︰“好了，就讓冰蘭先送你回去，我還要和軍機大臣和死士、暗魈門他們商量對付那些修靈人士的事兒……”
“我……”林染月還不想走。
“冰蘭，送王妃回去！”可帝夜冥決絕地做出決定。
“是！”冰蘭應下，帝夜冥便轉身向著清心殿內而去。饒是林染月不想離開，看見他離開的背影，她也咬咬唇，沒有追進去。
只是在看見帝夜冥仿佛消瘦了的背影，她狠狠掐住手心，瞬間就做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