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似笑非笑的看著陶碧︰“陶碧,關于這個,你怎麼解釋”
陶碧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嚴如許走後,白茶又從隨身小包中取出一個用布包裹起來的物體,白茶小心的將白布拆開,露出一個燭台。
白茶對許大人說︰“許大人,這個是當時在宮邢君住的客棧房間中找到的”
白茶翻過燭台,露出燭台底部︰“許大人,請看,這里有一個帶血的手指印”
許大人看到燭台底部凹進去的地方確實有一個淡淡的紅色指印,他點點頭,又將燭台交還給白茶。
白茶拿著燭台沒有看陶碧,而是看著站在一邊的李頡︰“李仵作,在下有事想請教”
李頡微微拱手︰“請說”
白茶︰“听說,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
李頡瞳孔猛的一縮,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麼會知道的?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許大人的興趣來了︰“哦?此話怎講?”
李頡興奮的解釋到︰“許大人請看看自己的手指,每根手指上都有細細的紋路,最近京城那邊的仵作取了幾萬個人的指紋比對,最後得出結論是,每個人的指紋都是獨一無二的”
說到這里,李頡又看向白茶︰“不過,這個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白茶輕咳一聲︰“恩,這個,咱們以後再說”
白茶對著陶碧伸出了右手︰“陶碧,要不要對比一下你的指紋”
陶碧雙手緊緊握拳藏到身後︰“不,不行,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白茶一步步畢竟陶碧︰“陶碧,你在害怕,如果你心里沒鬼,你到底怕什麼?”
陶碧被逼的沒有辦法,一步步後退,索性大聲吼道︰“沒錯,你說的沒錯,我是和宮邢君有染,我確實是打傷了宮邢君,那又怎麼樣?人不是我殺的”
白茶繼續逼近陶碧︰“對,宮邢君不是你殺的,但是張來福是你殺的”
陶碧的動作停住了︰“你說什麼”
現場的捕快們也都面面相覷,明明當時陶碧被帶回府衙的時候,那個狀態是極度震驚和傷心的?難道都是裝出來的?如果真是裝的,那麼這個女人的城府也太深了。
白茶眼楮不眨的看著陶碧,話確實對著李頡說的︰“李仵作,張來福是怎麼死的?”
李頡毫不猶豫的說︰“是被人割斷喉管而死的,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五日以前”
白茶繼續問︰“凶器是什麼?”
李頡有些猶豫︰“凶器好像是一把鈍刀,但是我看不出是什麼”
白茶一鼓作氣的從隨身小包里拿出一把切豆腐的刀︰“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刀刃上殘留有斑駁的血跡,如果仔細看,會看到刀柄上有小小的張字。這把刀正是張來福和陶碧平日里賣豆腐所用的刀。
看到這把刀之後,陶碧的心跳的更快了,他怎麼會找到這把刀,明明,明明
白茶沒有錯過陶碧臉上的任何一點微妙表情︰“陶碧,你覺得很奇怪?明明你已經把刀扔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對吧?”
陶碧惡狠狠的盯著白茶,仿佛下一秒鐘就會撲上來一口咬住白茶的喉管。
白茶也毫不示弱的盯著陶碧如同淬毒的雙眼︰“原本我也沒找到的,但是在我們離開的時候,居然發生了一起爆炸,就這麼把這把刀炸了出來,還恰好出現在了我的身邊,陶碧,這是天意,是天要亡你,是天要讓你血債血償”
陶碧一把將白茶推開,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天意?我說是老天不公”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和宮邢君有奸情?你以為為什麼我會一再落胎?我告訴你,都是張來福,是他,他總是喝酒,喝完酒就打我,就算我懷孕了,就算我跪在地上求他,他也不放手,就這麼活生生的把我的孩子打掉了,我恨他,我早就該殺死他了”
陶碧惡狠狠的指著白茶“你會遭報應的,明明是他該死,明明是他們都該死,結果你卻來害我,你會遭報應的。我詛咒你,我詛咒你你此生都不會得到幸福,我詛咒你未來家破人亡。”
陶碧如同瘋了一般大哭大罵著,被衙役押了下去。
白茶長長松了口氣,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走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這一放松,頭更暈了,身上的傷也疼的更加厲害了。
許大人問到︰“白茶,那張來福是被誰釘到木屋上的,還有那個陳軒的死”
白茶苦笑著搖搖頭︰“抱歉,許大人,這方面,目前還沒有頭緒,現在木屋也被人炸毀了,我暫時還沒想到辦法”
許大人看了看容若飛,嘆了口氣︰“罷了,這件事,你盡快破案吧”
隨後許大人用力一拍驚堂木︰“退堂”
眾人都散去後,白茶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公堂中,看著灑滿一地的陽光,有些恍惚。
陶碧剛才咒罵自己的話,還回蕩在耳邊,白茶輕輕一笑,低聲說︰“呵,不用你的詛咒,我此生是注定不會得到幸福,我早就是孤家寡人了”
聲音中透著無限的淒涼和悲傷。
這時,白茶听到遠遠的傳來一個熟悉的腳步聲,她抬起頭,看著門外,果然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逆著光,白茶看不清司徒倩的表情,司徒倩定定的看著端坐在公堂中間的白茶。
兩人相顧無言,半晌,司徒倩抬腳走向白茶,如今看來,這人分明就是個姑娘,縴細的四肢,細膩的皮膚,烏黑濃密的頭發,水潤的雙眼,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翹的嘴角。
到底自己是怎麼回事,會鬼迷心竅的把她當成男子,還錯付芳心。
司徒倩走到白茶面前停下腳步,白茶仰著頭看著嘴角上揚的司徒倩,兩人默默對視許久。
白茶的嘴角漸漸揚起,最後兩人不約而同的噗嗤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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