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衣服,賴月兒就往司制局走去,她現在的身份非同凡響,司制局見了她也得畢恭畢敬,壓跟就不需要擔心有人為難她,有特權就是不一樣。
賴月兒再次見到金花簡直不敢相信,之前的瘦弱的像是一根柴禾的丫頭如今豐腴了少許,瘦骨嶙嶙的丫頭如今長開了倒是頗有些嫵媚,鵝黃色的宮裝穿在身上愈發顯得嬌媚動人,以前的金花又黑又瘦的巴掌小臉,現下已經蛻變成了白皙的瓜子臉,未施粉黛便有著幾分桃花的春色,我見猶憐。
“桂花,我以為見不到你了。”金花眼淚在眼眶打轉,臉上閃現著欣喜。
賴月兒咧開嘴笑道︰
“所以我這不是來看你了嘛,看你這樣子,似乎在司制局過得還不錯。”
金花笑容凝結在臉上,頃刻間又恢復常態。
“司制局是不錯,你怎麼樣,你現在怎麼會在司天局?”
“一言難盡,不過現在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說,但我還是要囑咐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宮里一定不能光看表面,有些人表面對你親切,轉過身說不定就變了臉色。”
這次金花沒有反駁,認真的點頭,看來她在司制局的日子也並不好過,不過這種經歷倒是讓她快速的熟悉了宮中的規則。
“桂花,今天是乞巧節,你要不要去那里看看。”金花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帶著期待。
原來今天是七夕呀,她這段時間太忙沒有記起日子。
“去哪里看看?”賴月兒一臉好奇,沒有听說乞巧節宮中要搞什麼活動呀。
金花詫異地看著賴月兒,“你在宮中這麼久了,居然不知道那個地方。”
賴月兒更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她,金花看賴月兒真不知道,便向她解釋道︰
“每一年的乞巧節晚上,宮中的宮女都會去那里交換自己需要的東西,而乞巧節這天,各局也會比較輕松,所以會有時間去那里交換東西,我還听說,有的掌事姑姑都會去交換東西。”
“有這樣的地方,皇宮居然默許這樣的存在。”
賴月兒吃驚的問道,真是不可思議,這宮女也太自由了點吧,完全不像書中描寫的那樣嚴謹。
“听說以前是只是幾個局里的人互相交換東西,後面跟著交換東西的人越來越多了,也就形成了如今的模式,听說今天晚上,皇宮中有一大半的宮女都會去交換東西,想必會很熱鬧哦。”
賴月兒了解的點頭,“那你要去交換什麼東西。”
金花低垂著頭,小聲的說道︰“我想交換些藥物。”
賴月兒眉頭微皺,“藥物?”
“你要那個干什麼,你又沒有受傷。”
金花嘴角露出一絲苦澀,轉移話題問道︰
“那你要去交換什麼?換司珍局里的釵子還是太醫局里的藥物或者是御膳房好吃的點心?”
賴月兒睜大眼楮,不可思議的听著金花嘴里蹦出一個個字,居然有還會有御膳房的點心。
“這可是給各宮主子吃的,要是換了過來吃,會不會惹禍上身。”
金花撲哧笑了出來,“你想多了啦,這只是我們這些學婢閑時做的啦,用的都是剩余的材料啦,這些不用的材料也沒有人追究,反正都是要扔的,所以干脆拿來交換,關于御膳房的點心,我想味道應該還不錯吧,不過肯定是沒有主子們吃的那麼好吃,也沒有那麼好看罷了。”
賴月兒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那個地方在哪里呀?”
金花從懷中拿出一塊手帕給賴月兒,“這是送給你的,那個地方為了避免被發現,所以很偏僻,晚上你有時間的話,我帶你過去。”
賴月兒接過金花的手帕,一尾活靈活現的魚躍然于手帕上,旁邊幾片荷葉漂浮在水面上,魚在荷葉中歡快地暢游,賴月兒心中暗暗稱奇,金花來了這司制局,真的學會了許多東西,這繡工更加的登峰造極。
“桂花,那我們就在前面那個假山那里等,對了,你去那里千萬不要穿著司天局的衣服。”
金花交代完畢便急急回了司制局,她還有一些活還沒有做完。
賴月兒讓陳玉找來了一套宮女的衣服,陳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給她帶回了一個消息,徐丹丹中了計果然去了蘭心軒,蘭美人直接將徐丹丹十個腳趾甲剝開,現在徐丹丹被扔在遠離蘭心軒的地方,受了這種刑罰,估計小命都去了半條。
還听說徐丹丹被扔出來的時候,臉色煞白,呼吸微弱,白色襪子被血染紅成了血襪子,腳趾頭上的肉和襪子粘在一起,血肉模糊到都分不清哪里是肉哪里是皮,光是看著便能切身感受到猶如抽筋削骨之痛。
賴月兒听完後背後嚇出一身冷汗,這蘭美人實在太狠了,她以為憑借這徐丹丹是掌事的身份,蘭美人也不敢擅自處死,最多打幾板子,但她沒有想到蘭美人只是一個小小美人,這手段殘忍的讓人害怕。
陳玉望著賴月兒,眼神閃爍不定。
賴月兒心里微微一沉,眼楮往下瞄,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里的陰沉,這陳玉真是聰明,居然猜到了她的想法,若是這陳玉在背後反咬一口的話,那麼恐怕這司天局出面都解決不了。
房間里一度陷入寧靜,陳玉率先開口說道︰
“這事是徐丹丹自己倒霉,誰讓她沖撞了蘭美人,要是沒有你布置的陣法,那徐丹丹犯的錯就更大了,死不足惜。”
賴月兒嘴角含笑,這陳玉不僅聰明而且還擅于察言觀色,知道她現在在防備著他,他立馬表明了立場。
“陳玉,你當司歷多久了。”
听人問到這個事,陳玉眼里閃過得意︰“已經當了三年了。”
“這司天局除了監正,就只有六個司歷,司歷只是司天局最低級的一個小跑腿打雜的而已,你進來三年了就沒有想過往上升一升。”
陳玉眼里劃過絲黯然,他當時是費了好多心血,花了好多錢才能來司天局混個司歷,不是誰都可以像眼前坐著的這個女子一樣,才來幾天,就已經是監正的師妹,他沒有那個好運氣。
而且能來這司天局這其余五個司歷的心思都不簡單,他來的時間不算太久,若不是他處事圓滑又善于察言觀色,恐怕待不待得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這個嘛,自然是想過,但是資質太笨,只能混個司歷而已。”
陳玉期期艾艾的望著賴月兒,她的意思難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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