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和蕭景逸兄弟二人,在藥材鋪里,一番詳談後。
當即事情一說妥,青穗也不多做久留,當先悄然的離開了。
等到她從新返回錦繡布莊,馬上來到庫房,對負責這里貨物出入的耿三吩咐道︰
“去給我取十套,款式最新,面料做工皆是最好的男子袍衫過來。”
趙東平唯恐耿三,在前堂鋪子里做活,經常踫到青穗,在說出什麼言語冒犯的話。
因此他就將耿三,安排到庫房管事,這活不但輕松,而且手里也算有了點實權。
所以耿三最近美滋滋的,更是覺得他能當上庫房管事,那都是因為站隊及時,趙東平這才提拔的他。
這麼一想,耿三就像豬油蒙了心似得,竟然異想天開的琢磨著,是不是他越給青穗使絆子,趙東平就得越提拔他。
越想越覺得在理的耿三,就見他一個小伙計,竟然臉色一沉,對青穗這位東家,公然刁難的說道︰
“我說四小姐,您啊閑來沒事,就去繡繡花,逗貓玩狗也就得了。這庫房里的東西,可不能因為您是東家,就可以隨便拿東西出去。這賬目若是對不上,到時趙掌櫃子回來了,挨罵的還得是我。到底這做生意啊,就不是女人該干的活,要我說小姐您,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麼尋個如意夫君呢。”
耿三從骨子里,是瞧不起李青穗一個女子,當家做主的。
所以這話,不但越說越過分,他眼瞧青穗竟然只是含笑的看著他,半點怒容都沒有。
耿三不禁覺得,青穗這是膽小怕事,根本不敢把他如何。
膽子更壯上幾分的耿三,忽然不懷好意的笑了下,竟然接著剛剛的話又說道︰
“其實我都听說了,四小姐您別看現在風光,其實原本來,就是一家破落戶養的童養媳。有這層身份在,您在想說個好婆家,的確不容易。但是小姐也不該因此,就不談婚論嫁啊。要不您瞧瞧我耿三咋樣,小的不嫌棄您,要不小姐你就給我做媳婦得了,到時這店有我給你看著,你就負責給我生孩子做飯,伺候我,還有我娘就成了。”
耿三的面容,本身就長得獐頭鼠目,如今露出貪婪的笑容,更叫人覺得他無恥至極。
而在看青穗,在耐著性子,將耿三的話听完後,她面無表情的冷冷道︰
“說完了嗎,若是講夠了,你現在就可以走了,以後錦繡布莊內,我不想在看見你這個人。”
本來覺得青穗,軟弱好欺的耿三,聞听這話,足足愣了好一會,才算反應過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李青穗,你別給臉不要臉。像你這樣給人做過童養媳的,誰知道還是不是個完璧之身了。我耿三不嫌棄你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想趕我走,你個臭娘們,信不信我打死你。”
眼瞧耿三,竟然將手舉起來了,青穗眼中寒意閃過,譏諷一笑的說道︰
“你到是敢動我一下試試,我李青穗今日若有個閃失,你信不信,我這就叫人過來打斷你的狗腿,在把你丟出布莊去。別忘了這鋪子里,我才是東家,敢和我叫板,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青穗素日里。別看對誰都和和氣氣的。
可但凡真把她惹得動了氣,青穗可是名門出身,不怒自威的氣度,又豈是耿三能招架的。
因此就見耿三,這巴掌在沒膽子落下來了,想到離開錦繡布莊,哪有清閑銀子可賺。
當即耿三不禁揚手對著自己的臉,就是四五個巴掌打了下去,可憐兮兮的說道︰
“四小姐您別動怒啊,小的我昨夜喝了酒,剛剛是酒勁還沒過,所以說話冒犯了。但小的都是玩笑話,到底我在這布莊是老人了,您可不能隨便就將我趕走啊。我家中有爹有娘,還準備攢錢娶媳婦呢,四姑娘你若斷了我的生路,這叫我一家人如何過活。”
耿三說話間的功夫,青穗已經將混混出身的陳三江給叫來了。
而听完這番訴苦的話,青穗卻不為所動的哼笑說道︰
“這世上可憐的人千千萬,我若挨個都要管,都要去救濟的話,那我這生意也別做了,就算傾家蕩產也管不過來。而且我雇你們來,那是給鋪子里干活,不是叫你們混吃等死白賺錢的。你耿三是布莊里的老人,但這不代表,你冒犯了我這個東家,還能有恃無恐的待下去。三江馬上將人給我攆走,他若敢耍賴犯渾,你知道該怎麼做。”
陳三江向來出手狠辣,在他手里,打廢了的混混,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他不是個善茬,絕不能隨便招惹,這在紅楓縣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因此耿三,哪怕只是瞧見,陳三江將指關節弄的 啪作響。
他都嚇得縮了縮脖子,在不敢牢騷半句,逃也似的趕緊就走了。
眼見這一幕,青穗不禁滿意的笑著說道︰
“自從三江你帶著,你那一眾小兄弟來錦繡布莊做工後,孟家不但在沒來滋事過,如耿三這種麻煩,解決起來也方便多了。一會去賬房支十兩銀子,算我請你們兄弟幾個喝酒的。”
聞听青穗這話,陳三江咧嘴一樂,竟然連連擺手的婉拒道︰
“小姐瞧你這話說的,承蒙你不嫌棄我們兄弟七人,都是混混出身。一月給我們二兩銀子的月錢,其實我心里都清楚,咱們幾個拿的月錢比尋常伙計高出一半都多,那就得作出,值這份月錢的活來。因此四小姐您放心吧,有我們兄弟幾個在,誰敢在錦繡布莊鬧事,也得問問我陳三江答不答應。您待我們已經很好了,多余的銀子我可不能在要了。”
本來青穗的願意,雇佣陳三江過來,為的就是尋些人守住店鋪,應對滋事挑釁這類棘手的事情。
可是接觸的久了,青穗瞧得出來,這陳三江進退有度,並且不貪小便宜,對兄弟也頗為的仗義,到是個可造之材。
青穗生意做得越大,除了周轉的銀子稀缺外,最缺的就是得力下屬了。
因此對于陳三江,到生出栽培之心的青穗,不禁笑著說道︰
“你們在外混,日日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說到底有安穩的活干,誰又願意去過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我不會歧視你們的出身過往,反倒是三江你的仗義和穩重叫我甚為滿意。正好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人配合同我演上一出好戲,要不就你來吧,我相信你能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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