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一進門,就看到鄒夫人和沈碧芊母女坐在主座,沈碧芊還在旁邊拿著帕子擦眼角,她母親範氏在她跟前勸著。
夏娃跟鄒夫人福了福,說道︰“鄒夫人,我家大人現在還好吧,三公子讓我過來給他送件衣服。”
她說明來意,這可是她兒子請她來的,有麻煩別找她的意思。
鄒夫人也是滿臉笑意道︰“別擔心,連大人只是濕了衣服,本來拿件家里的男裝給連大人換上就是了,晏兒多事,還勞煩你跑一
趟。”
衣服濕了?不是說喝多了吐了嗎?
鄒夫人接著道︰“今天是我們老爺的好日子,本來大家在一起高興一下就是了,可是.有些意外也是避免不了,總之是我們家沒
招待好連大人,你去好好伺候你家大人,看他還有什麼吩咐。”
這語氣著實太怪了,司家把她老板怎麼了?
難道她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些不可說的橋段不會發生在她身上,卻發生到連弘文身上了?那是什麼招數?仙人跳?
呸呸呸,她瞎想什麼呢。
顧不得多想,夏娃還是先找到老板再問問看。
管事媽媽很快就把她帶到連弘文真正待的房間,她推開門,果然看到連弘文躺在前方的長塌上,右手搭在額頭上,眉頭緊皺,
估計喝得不少,頭疼的厲害吧。
她走近,將包著衣服的包裹放在桌上,走過去拍拍連弘文的胳膊,他立馬就醒了。
“你怎麼來了?”這是他開口問的第一句話,可見他也不知道司晏找了她來。
夏娃拍拍包裹,說︰“我是來給少爺送衣服的呀,听說少爺喝多了,總不好穿著主家的衣服回去吧。”
連弘文那麼窮講究的人自然是穿不慣別人的衣服,現在即使將濕的外衣脫去了,穿在里面的內衣也是怪難受的,也就接受了這
個說法,起身脫下外衣,換上夏娃帶來的衣服。
夏娃憋不住,就把鄒夫人的話說給連弘文听,還問了句︰“少爺,出了什麼事?鄒夫人為什麼那樣說,我听得都糊涂了。”
連弘文冷淡的回道︰“這次不帶你來是對的,這次的壽宴動靜不小。”
這麼嚴重?鬧得好大的感覺,夏娃更好奇,連弘文索性就把今天前廳後院里發生的事都說給她听。
驚堂木一拍,上回書說到不少人來給司晏的老爹司文廷賀壽,鄒夫人也有意借這個機會給唯一還沒成家的兒子司晏相看個媳婦
,這個消息其實大家心里都有數,而且司晏頭上的兩個哥哥和嫂嫂也早早的放出風聲,他們都想拉著這個弟弟給自己當幫手,
所以也想將自己這邊看重的女孩塞給司晏,再加上本來就斗得熱鬧的侯家和沈家摻和進來,司晏老爹的這場壽宴又成了他的個
人相親宴。
夏娃听到連弘文說起前廳里的男人們不少人跟司晏套話拉關系,不說實話就開始灌酒的時候,心里實在是不厚道的笑了笑。
這廝平時裝的人模狗樣的,都是他算計別人的份兒,現在被架在台面上,下不來台了吧。
可沒想到司晏依然不改狡猾本色,早料到這種場面,就提前拉了個幫手來,能有本事攪混水的自然是最近跟司晏走得近的白鵲
白神醫。
當時包括侯麗君和沈碧芊老爹在內的幾個司晏潛在岳父們,帶著他們的手下給司晏和司文廷父子輪番灌酒,引經據典,好多還
是跟司文廷一起出入過戰場的老部下,所以說起來格外熱血,司文廷也頗有些松動。
結果司晏一個眼神,不但讓白鵲這個花孔雀那這個酒瓶出來勸酒,還把連弘文也拖下水。
“連大人,家父和韋大人一直都很看重你,都拿你給我們這些小輩當榜樣,听說你也未成家,你應該也是跟我一樣認為好男兒應
該先立業後成家吧?”
這話是針對剛才他的某一個未來岳父勸他先成家安心,再去奔前程的說法。
連弘文這年紀還沒老婆,甚至連個定親的姑娘都沒有,確實是一些認識他的人心里的疑問,可是他也沒想到被司晏擺到台面上
談,還被司晏拉到同一個陣營里,企圖證明好男兒應該立志于拼事業。
他有些想笑,真是躺著也中槍的感覺,周圍包括韋大人在內的官員都善意的笑話連弘文八成是有中意的姑娘,這樣大家也不知
道,可是三公子總不會也有上了心的女孩子吧,所以還是听從大人的勸,先定個人家再說吧。
這些長輩其實也是看著司晏長大的,也都知道司文廷希望兒子成家的心切,所以都願意捧場,順著司家老兩口的心意幫著勸司
晏。
其實要按照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規矩,司家老兩口壓根也不用跟司晏這樣費勁勸說,可是不知道這個小兒子為啥婚事總這
麼坎坷,從鄒夫人有意開始為小兒子相看兒媳人選的時候,女方家里就出了各種事,開始還覺得是意外,後來越來越蹊蹺,甚
至有傳聞說司晏命硬的傳聞,司家老兩口就不敢擅自給兒子找老婆,但凡有個中意的人家,總要將人家八輩祖宗調查個遍,看
看人家祖輩到選中的姑娘本人有沒有病史,不然都定下來後再突然死亡或者重病,司晏這個克妻的名聲就更甩不掉了。
這也是為什麼平山之行中,明明侯麗君和沈碧芊這兩個在眾小姐中算出挑的人都中意司晏,鄒夫人還是不敢輕易許下哪家的女
兒,只能等著司晏能跟人家女兒先處處看看。
可是幾個月下來,司晏絲毫沒有娶妻的意思,侯家和沈家通過不同的渠道跟鄒夫人和她身邊的人打听過消息,估計也是他們家
女兒到了定親的年紀,再不定下來就怕年紀大了,畢竟司晏只會娶一個,而且拖到年紀大了就更不好選人家,所以借著這次壽
宴,司家老兩口想正式給兒子定下來,這才有了眾人勸說司晏的“盛宴”。
夏娃听著,心里不禁吐槽,司家還真把自己當地方上的土皇帝,跟選妃一樣給自己兒子選女人,也不知道司晏這心里怎麼想的
,倒貼他的女孩子哪個不是家世臉蛋都和他挺匹配的,如果喜歡就娶了得了,比如沈碧芊,畢竟司晏之前跟她勾勾搭搭過,如
果他不喜歡,就不要撩,趕緊拒了,讓人家好好另找人嫁,比如侯麗君,司晏在韋大人壽辰那天,對侯麗君那個態度,基本就
能看得出來,擦不出火花。
連弘文也著實看不明白司晏到底怎麼想的,他是被司晏拖下水的,另一個人白鵲卻是自投羅網,說是看著大家逼著司晏年紀輕
輕的就走入婚姻的墳墓,著實覺得沒必要,還拿自己當例子,說他到現在這個別人早就娶妻生子的年紀,不是照樣活得滋潤,
沒病沒災,而且他到各處行醫,也給不少內宅女眷診過病,那些深閨婦人有些因為嫁的不如意,憋出病來的都有,指責但心疼
女兒的人家都該好好想想自己女兒適不適合當大戶人家的媳婦。
這話說的,就差沒說你該好好看看你女兒有沒有資格嫁進司家,沒那個命的話還是別折騰,不然又是一個深閨怨婦。
白鵲這個花孔雀最會毒舌噎人,也最會攪混水,說他不是司晏派來的救兵,夏娃怎麼就不信呢。
于是,前廳里對司晏的勸說計劃失敗,眾人只好吃吃喝喝,不服氣的未來岳父們就一個勁兒的給司晏和白鵲灌酒,最後連弘文
也被拉進戰場,誰叫他也是單身呢。
所以連弘文才會喝的多了點,最後實在招架不住,所以裝醉躲到後院去醒酒。
夏娃噗嗤的笑了,怪不得司晏那家伙要接她過來,估計是想找機會跟連弘文賠不是,再加上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話,好讓連弘
文諒解自己被他拉進局的事。
連弘文也懶得跟司晏計較,實際上他也有些理解司晏的心思,他也是煩了男人後院里妻妾爭斗的火爆或者冷暴力的場面,他是
從小听著唐姨娘說的不求多富貴,但是一定要合得來,能一條心的人才能娶回家的教導長大的,所以司晏的行為無可厚非。
可是他永遠低估了女人們鬧事惹事的能量,所以他栽了。
“少爺,今天司家又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後宅各家的那些女眷鬧事了?”
夏娃頓時來勁了,怪不得她剛才去見鄒夫人的時候,沈碧芊哭成那樣,那話的意思似乎像是在指責侯麗君,該不會是兩人又杠
上了吧。
哎,要是那樣,司晏的這兩個後宮真不太平,不過也都是他自己做的孽。
那些女人具體如何鬧起來的,連弘文也不太清楚,他是在裝醉離席去醒酒的時候,听到院子里傳來救命的呼叫聲,才應聲跑到
司家後花園,看到一堆女眷和丫鬟們都擠在湖邊尖叫,繼而看到好幾個小姐掉進了水里,有些還不會水性,所以他才去救人,
也叫人來救人。
那場面可真混亂,可是更亂的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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