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良這個傻愣愣的家伙居然信了侯麗君的話,問道︰“表姐,我娘找我有什麼事?”
侯麗君一怔,尷尬道︰“倒是沒什麼,就是擔心你的身體。”
跟韋良閑扯了兩句,侯麗君目的十分明顯的坐在司晏旁邊的石凳上,問道︰“三公子怎麼躲到這兒來了,剛才沈小姐還跟我問起
你的去向。”
沈小姐?沈碧芊?
她跟侯麗君打听司晏的事?有意思。
“只是覺得這里清淨點。”司晏很客套的回答,看不出他的情緒。
“我也覺得這兒清淨多了,不過幸虧你剛才從前廳里離開了,沈小姐的父親喝多了,跟你父親的副將聊起了沈小姐跟你小時候的
事,還說以後早晚成一家,當時的場面有些尷尬,姨父就讓人將沈大人扶去客房醒酒。”
她越說越听得有點幸災樂禍,沈碧芊的父親喝醉酒,鬧了這麼個事確實有點丟人,而且司沈兩家的婚事都沒個影,父母在公開
場合這麼說,顯得女方有些倒貼,只會讓人看笑話,侯麗君不就是一個。
“侯小姐。”司晏久久不開口,突然出聲,讓韋良和夏娃都好奇他要說什麼。
侯麗君道︰“三公子想說什麼?”
“我听說侯小姐最近苦練廚藝,不知道進展如何?”司晏冷不丁的問起了這個,誰都不明白他究竟什麼意思。
侯麗君卻很高興自己的努力居然被司晏看到了,道︰“是啊,我娘說我手藝不精,給我找了個手藝精湛的廚娘教我,我如今做的
飯菜,家里的人都吃的不剩呢。”
司晏眉頭微皺,遞給侯麗君一塊糕點,“那你嘗嘗看這個,是不是有點過甜了。”
“好呀。”侯麗君直接拿過來嘗了一口,點頭道︰“確實甜了點,肯定是砂糖放多了,三公子不喜歡吃甜食嗎?”
“不是很喜歡,但是也不討厭。”司晏的桃花眼里是滿滿的溫柔,讓侯麗君看著都羞紅了臉。
夏娃跟見了鬼一樣,看著這兩人都跟以前的他們不像同一個人,他們倆搞什麼?
“那三公子喜歡吃什麼呢?”侯麗君也好溫柔的問。
司晏更加溫柔的回應道︰“現在長大了倒是不太挑剔,小的時候喜歡吃奶娘做的牛奶茯苓霜,味道比任何人做的都好吃,只是奶
娘去世的早,這種味道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媽呀好感人,小時候的味道,這是個不錯的作文命題。
可是心眼賊多的三公子走這種懷舊傷感的路線,合適嗎?
夏娃的小眼楮瞄過來,瞄過去,也沒看出什麼名堂。
結果,侯麗君的話解開了她的疑惑。
“這有什麼難的,牛奶茯苓霜並不難做,你喜歡吃奶娘做的,可能只是喜歡小時候的那種感覺,我小時候也喜歡桂花糕,可是現
在都吃膩了,要不我現在就去給你做一碗來嘗嘗,保證跟你奶娘做的沒什麼區別。”
“這怎麼好意思?侯小姐也是這府里的客人,不用為了我太過麻煩.”司晏淡笑著拒絕。
“不麻煩不麻煩,我姨媽家我常來,府里的下人也都熟,我自己去弄就行;沒問題的,三公子等著吧。”
司晏終于滿懷謝意的說︰“那就謝謝侯小姐了。”
侯麗君歡歡喜喜的離開了,韋良和夏娃彼此對視了一眼,才發覺不對勁的地方。
司晏這個亂用美色的花蝴蝶,居然三言兩語就把侯麗君那樣的女孩子忽悠的團團轉。
而花蝴蝶本人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對他們說︰“我該回去了,不然真的會有人照顧來。”
韋良好想問他,表姐的茯苓霜,你不吃了嗎?
夏娃則覺得,這倆以後有的瞧。
韋季青的生辰過後,原本分平浪靜的日子,突然被一個炸雷般的消息打破了寧靜。
韋季青在回家的路上被行刺了。
夏娃听到消息的時候,覺得很神奇,很玄幻的感覺,這個年代也會出現各種言情里常見的行刺暗殺什麼的情節,她好奇韋
季青是怎麼中招的,刺殺的人抓到了沒有,這些問題還沒人能回答。
韋家都亂成一鍋粥,韋夫人拉著韋良在門外等大夫的消息,她弟弟侯景洪也快速的趕過來幫忙善後。
韋良此時仍處于呆滯到沒有反應的情緒中,腦子里一直浮現著他們說“韋少爺,大人不能挪動,你不要觸踫到傷口”,“韋少爺,
知府大人已經昏迷不醒,還是趕緊找大夫吧”等話語里,直到母親不住的哭嚎,他才如夢初醒。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生活在父親的羽翼下,他很難想想爹爹為什麼會受這樣重的傷,他只知道爹爹一定不能有事。
他壯著膽子進入到爹爹的房里,看到幾個部下圍在床上,幫忙撕扯爹爹已經染血的衣服,然後大夫仔細的敷藥包扎,陪著爹爹
說了會兒話,就看著爹爹又陷入昏迷,他一片茫然。
同時,在屋外的韋夫人也很茫然,很著急的想進來看看丈夫的傷勢,卻被侯景洪攔住。
“景洪,你說好端端的,你姐夫怎麼會遇刺呢?”韋夫人焦躁不安,走來走去。
“姐姐,這件事很不單純,一定是有人要置姐夫于死地。”侯景洪早在听到消息後就一直在猜測是哪個人干的,一些似是而非的
可疑人物在他腦子里過了好幾遍,隱約找到了疑點。
韋夫人被弟弟眼中的冷意嚇了一跳,原本要說的話都給忘了,就听到侯景洪說︰“姐夫雖然跟有些人有過利益糾葛,可是不至于
到動手的地步,姐夫最近干的容易得罪人的事只有鹽務這一塊,好多人想分一杯羹,可都被姐夫婉拒,這些人難保沒有懷恨在
心,想要殺了姐夫,然後換個人來管這一塊,自然就可以插手鹽務的事了。”
韋夫人愣了一愣,鹽務這一塊的事有多鬧心她前些日子就見識過,無論跟哪些人見面,總是三五句話後就往鹽務上繞,目的不
是想從她這里探口風,就是想求她跟老爺牽線搭橋,可是 她都給拒絕了,如今想到老爺可能是以為這件事出事,她的心里就
很慌,很怕是自己害了老爺。
侯景洪嗤笑了一聲,接著說道︰“姐姐,我隱約可以猜到哪幾個人跟姐夫有過節,我立馬讓人開始調查他們今天都干了什麼,千
萬別讓我抓到把柄,否則這事一定不能善罷甘休。”
才說到這兒,就听見韋季青的房里傳來一聲驚呼,緊跟著就有人出來叫大夫,韋良也跑出來拉著韋夫人的手說︰“娘,爹醒了。
”
母子倆一同進入屋子里,圍坐在床前,睜開眼楮的韋季青無力的看著屋子里的每一個人,伸手指了指侯景洪的方向,嘴里好不
容易才微弱的吐出幾個字︰“叫叫連大人過來。”
侯景洪緊緊攥著拳頭,沒想到這種時候姐夫想要依靠的人不是他,而是個外人,可是現在不宜說什麼,他只好氣沖沖的出去。
等到大夫看完了韋季青的傷勢,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出去,韋季青才對她們母子說道︰“不要慌,我沒有傷的的太重.我自己的
身體我有感覺你們在家是什麼就什麼樣誰打听什麼都不要說.也讓府里的人給我閉緊嘴吧。”
“老爺,我記住了,你不要說話,好好養著,我一定管好這個家。”韋夫人趕緊用手帕擦拭韋季青額頭上冒出的虛汗,才說了這
麼幾句就已經十分吃力。
韋季青知道兒子嚇壞了,大手覆上了韋良的手,韋良也終于忍不住開口叫了聲爹,淚流滿面。
“別怕,你是個.男子漢,不能慌.爹好了還會帶你出去玩。”
韋良緊緊回握住爹爹的手,心里漸漸有了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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