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楮慢條斯理走出來,喊了一句,“林伯伯。”
我指著這個林伯伯,腦海里回憶了一下這個名字,我的周圍,顧以欽的周圍,唯一姓林的人。
只有林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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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是顧以欽認識的,那麼,這個男人多數就是林靜言的父親?!
果然,下一秒,顧以欽開了口,“商商,他就是靜言的父親,林振濤。”
我听說過這個名字,江城有名的財團大佬,不可一世的林家掌權人……
就是因為他的名譽跟地位,才會讓林靜言變成這麼驕陽跋扈。
哦,還有一個同樣不可一世的林太太。
而且,之前在代替林靜言的時候,我就曾經隔著門縫見過他,怪不得覺得他這麼眼熟。
可是,他那天為什麼會跟我媽媽在一起?
我媽媽怎麼會認識這麼位高權重的人?
一萬個疑問在我的腦海里盤旋著。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問這件事情的時候。
顧家的事情並沒有解決,如果讓顧正文知道我媽媽沒死,他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我咽下了自己的疑問,只听顧以欽跟林振濤在寒暄,“林伯伯,您怎麼來了?”
“靜言的事情,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現在顧家又出了這樣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應該過來看一看。”
這個林振濤舉手投足之間,跟顧正文完全不一樣。
沒有一絲一毫地威嚴跟霸氣,反倒盡是儒雅的感覺。
總之就是給人感覺十分地舒適,如沐春風。
和林靜言林太太完全不同。
擁有這樣的父親,只會讓人羨慕。
“我代我的母親謝謝林伯伯。”顧以欽深深鞠了一個躬。
我站在那里沒說話。
倒是林振濤先開了口,指著我,“這位是?”
顧以欽說,“她叫秦商商,曾經是我的妹妹,不過現在,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林振濤說,“哦,婚禮是什麼時候?”
他看向我。
我總覺得他的眼楮里有千言萬語想要跟我說。
于我一樣。
但下一秒,我眨了眨眼楮,又覺得這不過只是幻覺而已。
林振濤的目光很平靜。
顧以欽說,“母親葬禮以後一個月,爸爸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一定會請林伯伯過來的。”
額……
這是什麼時候定的日子,我怎麼不知道?
我愣神的功夫,顧以欽已經跟他寒暄完畢。
人家揮了揮手,自己朝門口走去,司機替他開了門。
我望著林振濤離開的背影,一臉迷糊。
顧以欽的情緒似乎是很低落,送走了林振濤以後,沒有跟我說話,而是一個人垂著頭朝靈堂里走去,添上已經要燃燒殆盡的蠟燭。
我沒有跟過去。
我想他需要跟他母親單獨待一會兒,就自己一個人朝殯儀館外面走,想要給他買一些食物墊墊肚子,畢竟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明明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卻偏偏還有料峭的春寒,凍得我直打哆嗦。
在街上漫無目的走了許久,接到的第一個電話,是梁培培的。
她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劈頭蓋臉就是問我,“我去,商商你沒有在逗我?你跟顧以欽結婚了?你說這麼驚爆的八卦你為什麼不先告訴我,讓別的媒體搶了先?”
我一手提著外賣,眉頭抽了一抽,“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過才幾天的時間,梁培培的消息有這麼快?
難不成是沈牧野告訴她的?
“你還問我怎麼知道的,你自己找找你身邊有沒有大屏幕。”梁培培在電話那頭一臉不爽。
我四處環顧了一下,走了一條街來到江城的中心商場那兒,抬頭一看。
碩大的led點子屏幕上,循環播放著顧正文坐在病床上所進行的采訪儀式,說是雖然對自己的妻子離開十分愧疚,但是幸好兒子找到了最終的歸宿,他的妻子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慰。
接著就是通報了我跟顧以欽的婚期,果然是在一個月以後。
我一臉懵逼地站在那兒,許久才消化過來這件事情。
顧正文真的公開了, 我跟顧以欽的婚事……
看來一切都覆水難收。
安葬了許映蘭以後,我跟顧以欽就投入了繁忙的公務之中。
整個顧氏基金會有很多東西需要接手,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深刻的認識到,原來那些所謂的有錢人並不是我平日里所看見的那樣逍遙自在的。
一個公司, 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事物都需要我跟顧以欽去處理。
幸好不是我一個人在孤軍奮戰。
加班加點了靠近一個月,我才和顧以欽完全上手了基金會的流程。
這個基金會很不一般,表面上是公益的,而實際上很多錢都是被顧正文給偷偷轉移走以作私用。
這算是黑幕了,不過身處于他的位置,自然是不會真的做公益,所以我也沒有太過于計較這方面的事情。
陸深沉之前所通知我的沒有錯,兩個個多月,在我和顧以欽大婚以後,會召開公司原始股東大會,因為股權分配的問題,我會跟陸深沉正面相對,由持股人選擇最後誰成為公司的掌權人。
這是目前我和顧以欽面臨的最大的問題,甚至比大婚的問題還要大地多。
“我跟陸深沉之間都是百分之五十的股權,陸深沉那麼能干,在評選上很可能我們處于劣勢。”我冷靜地跟顧以欽分析著現在的局面。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即使現在顧正文重新掌權,礙于他病重的消息已經人盡皆知,所以股東們也不會特別服他。
顧以欽說,“那麼,我們就想辦法從他那里拿一點股權回來。”
他隨手遞給我一張表格,表格上是我們查明的所有有關于陸深沉擁有的股權渠道。
在沈牧野手上竟然有百分之十!
“沈牧野也是原始股東之一,只不過他與陸深沉私交甚好,所以這一部分股權幾乎等同于陸深沉的。”顧以欽跟我一個一個解釋著。
原來並不是陸深沉手中有百分之五十,他的手中僅僅有百分之三十,另外百分之十是屬于一個叫馬競的人的。
他是基金會一開始的財務總管,現在不出意外,也是陸深沉的人。
“要從哪個下手?”顧以欽問我。
我用手指指了指沈牧野,“先試試,萬一他就願意呢?畢竟熟悉的比不熟悉的要好,我去找沈牧野,你盡快把這個馬競的資料全部整理出來。”
我始終相信,沒有什麼堅不可摧的友情。
有的只是永恆的利益……
顧以欽對我的安排沒有異議。
但在找沈牧野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我跟顧以欽的婚禮。
這一個月都挺風平浪靜的,一點兒事情都沒有發生,顧家在有條不紊地準備著婚禮的事情。
從我的婚紗,到酒席到所有的東西,都是顧正文一手包辦的,我並沒有去參與。
畢竟不過是個形式而已。
幸好我本身就瘦小,肚子已經四個月卻一點兒也沒有顯懷,看起來不過是微胖而已。
我的孩子還在的這件事情,我原本準備在大婚的那一天跟顧以欽坦白。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既然已經是一條船上了,這個孩子,肯定是瞞不下去的。
大婚的那一天,整個江城的名門望族都過來了。
江城最好的酒店里燈火通明,我跟顧以欽走了一遍婚慶儀式,接受著大家違心的或者用心的祝福。
然而,整場婚禮,都沒有看到陸深沉的蹤跡。
只有沈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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