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軒滴溜溜的眼楮到處亂轉,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沐許寒的這一記脾氣給嚇到了,滿頭大汗,有心態不好的甚至哆嗦著身子,眨巴一下眼楮,寧子軒對著徐浩然咧嘴笑了笑。
在某些方面,沐許寒就是他的榜樣,因此……寧子軒屁顛屁顛的隨著沐許寒來了辦公室。
渾然忘記了剛剛可是他打斷了宇業高層的會議,制造了這麼一場混亂。
推開房門,寧子軒訕笑著走上前,站定在辦公桌前,沐許寒微微眯起眼楮,看著他一身校服的打扮,淡淡道,“擅自闖入會議室,寧子軒,你的膽子倒是肥了不少。”
一個激靈,寧子軒張唇解釋,“是爸爸你在和媽咪拍照的時候都不找我和妹妹的,人家的全家福都是一家人,你太自私了。”
眸光微閃,自家兒子是什麼心理,沐許寒一個眼神便能了解,他在意的不是拍照沒有找他,而是拍婚紗照沒有找他吧。
“想拍婚紗照?”
小臉上一瞬陽光,寧子軒重重的點頭,沐許寒毫不猶豫道,“等你長大了,和你老婆拍去。”
臉色一僵,寧子軒鄙視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爸,雙手環胸,表示自己現在很不爽。只是他的脾氣在沐許寒這里,一直都算不上是脾氣。
寧曼羅听說了一個小屁孩頂替了張經理的位置,听著大家神乎其神的描述,已經基本可以認定是某人了。氣喘吁吁的推門而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手指著寧子軒,“你給我過來!”
沐許寒唇角微揚,帶著一絲淺笑,寧子軒雙腿一哆嗦,顫顫悠悠的來到寧曼羅面前,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媽咪,軒軒看到你的照片了哦,很好看。”
寧曼羅絲毫不為他的花言巧語所打動,“爸爸在開會的時候誰讓你進去的?”
額,寧子軒愣了一下,求救似的目光看向沐許寒,沐許寒卻仿若未見,手中忙活著自己的事情。
“而且,媽咪和爸爸很配哦。”
寧子軒不情不願的加上這一句後,沐許寒唇角微揚,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寧子軒,輕聲道,“這樣挺好的,張赫原本就有二心,也正好可以給軒軒一個見世面的機會,難道你想讓他一輩子頂著徐浩然的名頭做事?”
沒想到里面還有這樣一層考量,但對寧子軒的魯莽,寧曼羅還是無法釋懷。
接收到沐許寒的信號,寧子軒以最快的速度抱著寧曼羅的大腿,仰著臉,滿眼真誠,“媽咪,軒軒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軒軒知道你是為我好,知道你不想讓我被別人說閑話。所以,軒軒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寧子軒這一番道歉下來,寧曼羅早就心軟了。
于是,寧子軒的怒氣沖沖最後還是以他的道歉收尾,這點,在日後他與沐許寒斗法的過程中,屢屢是這樣,寧曼羅也漸漸習慣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里,寧子軒格外乖巧,每天都主動照顧沐子魚,分擔寧曼羅的工作,公司的事情也非常虛心的學習,也不見之前的囂張,學校的功課雖然很少去上,當還是沒門課都以100分收場,老師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宣傳的原因,寧曼羅再一次登上了熱搜,然而,這天,熱搜一改往常。
周末,天氣晴好,寧曼羅正在朱沙曼華呼呼大睡時,被落雨從床上搖醒,緊接著就是一條新聞擺到面前,‘霸道總裁溫柔求婚才女編劇’。
睡眼惺忪的寧曼羅打開手機,卻被落雨一聲怒吼。
“沐少向你求婚了!”
先是被落雨的聲音震了一下,緊接著是被這句話震了一下,寧曼羅呆在床上,細細回想,這兩天沐許寒要出差,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面,怎麼有求婚一說。
以為寧曼羅傻掉了的落雨無奈回頭求助于冬情,她無奈的聳聳肩,淡淡道,“反正時間過了,她要是不答應,沐少有的是手段來‘對付’她。”
“什麼?”
終于,從寧曼羅的口中蹦出了兩個字,落雨再一次將手機拿到她面前,寧曼羅再一次石化了,一把搶過她手中的手機。迅速瀏覽後,以最快的速度下床,然後穿衣服,換鞋。
望著風風火火離開的寧曼羅,冬情無奈的搖了搖頭,“落雨,你有想過哪一天,咱們的小曼曼會這樣嗎?”
“沒有。”
等到寧曼羅來到廣場時,所有人都抬頭在看著上面的婚紗照,她踮起腳尖吻著沐許寒的下巴,他閉著眼楮唇角微揚,時間靜默無聲,只有八個字,“情根獨種,嫁我可好?”
這八個字好像是一聲驚雷響徹在寧曼羅的耳邊,他們的婚姻沒有一場像樣的婚禮,甚至只是一張結婚證,離婚協議都簽過好多張了,現在,他卻再來求婚。
原本荒謬至極,原本該埋怨的事情,寧曼羅此時卻格外歡喜,歡喜到,好像這個世界只有她一人。
晶瑩的淚水不知疲倦的從臉頰滾落,寧曼羅瞪大了眼楮,還要將那八個字細細的研究清楚。
有人拉著自己衣角,寧曼羅回頭,寧子軒正仰著臉看著她,小小的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媽咪,爸爸讓我和子魚來接你回家。”
“嗯?”寧曼羅吸了一下鼻子,寧子軒微皺了眉頭,當做自己沒有看到他家媽咪在哭一樣。
順著寧子軒的眸光,寧曼羅見著不遠處的一輛黑色奧迪,伸出手,牽著寧子軒的小手。一路上,寧曼羅眼楮所到的地方都是他們的婚紗照,都是那八個字。
在一夜之間,將整個西林市都變成了這般模樣,這個男人,真的瘋了。
“媽咪,下次你和爸爸拍婚紗照的時候可不可以帶上軒軒和子魚啊?不然人家都不知道你們還有兩個孩子呢。”寧子軒看著自己的小手,眼中帶著一絲埋怨。
愣了一下,寧曼羅好像此時才想起這個系列的婚紗原本就是叫情根獨種,這些宣傳原本就是給公司的宣傳,一時之間,火熱的心,好像被潑了一盆徹骨的涼水,凍到疼。
“媽咪……你怎麼了?”寧子軒可以理解剛剛寧曼羅是因為太過開心而哭,只是現在,不像是太過開心啊。
深吸口氣,寧曼羅笑了笑道,“沒事,媽咪沒事。軒軒剛剛說什麼。”
寧子軒狐疑的看了一眼寧曼羅,搖了搖頭。偷偷的掏出手機,給沐許寒發了一條短信,‘媽咪剛剛在車上又哭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爸爸,你不是說我去接媽咪,她就會很開心嗎?’
“可能是軒軒今天打扮的不夠帥。”
寧子軒翻個白眼,很想將手機扔到地上,但看了一眼寧曼羅後,癟了癟嘴,慢慢的靠近她,抱著她的腰身,將整個身子都依偎在她身上。
迷糊中的寧曼羅甚至都沒有發現,車子的方向分明不是朝著朱沙曼華而是朝著之前的別墅開去的,等下了車,她才愣了一下。
任由寧子軒將她拉著入了大門,沐子魚此時正抱著一大束朱沙曼華等著她。
愣了一下,寧曼羅急忙上前接過,這麼大一束,也不知道她堅持了多久。
“媽咪,親親!”
寧曼羅淺笑著在沐子魚額頭上親了一下,一左一右,一兒一女陪著寧曼羅入了別墅,只是,真正到了里面,寧曼羅才發現這里已經大變樣了。
進門的地方是沐子魚,寧子軒的照片,再過去一點是寧曼羅與沐許寒的婚紗照。這些婚紗照寧曼羅也是第一次見到,宣傳照的冊子上面根本就沒有。
客廳的一整面牆上是他們的一張大型婚紗照,寧曼羅愣愣的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這里已經不是原來那棟別墅了。
“軒軒,陪子魚玩兒游戲,曼羅,你上來!”
忽而,沐許寒的聲音傳來,寧曼羅愣了一下,抬頭,木質的樓梯的盡頭,沐許寒穿著黑色襯衣,赤著腳卻格外性感,他的眸光正好鎖定在寧曼羅身上,兩人視線相交,沒有任何猶豫的,寧曼羅走向一層一層的階梯。
等到了樓梯口時,寧曼羅忽而發現了眼前多了一只手,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放到沐許寒厚實的手掌心,放眼望去,二樓的房間格局已經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寧子軒和沐子魚兩人一人一間房,沐子魚的稍微大一點,之前的寧曼羅的房間已經不復存在了,沐許寒自己的房間變成了他們兩人的臥室。
臥室的邊上是書房,只用書架隔開,沐許寒說,“這樣,就算曼羅在睡覺前也可以看到我辦公的樣子。”
寧曼羅小臉一紅,這是她書里的句子。
沐許寒說,“地上的毯子每過一個星期會有人專門過來換洗一次,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冬天很暖,夏天也不熱,曼羅可以在上面打滾。”
沐許寒說,“床頭的婚紗照你要是不喜歡,我這里還留了很多,比外面的宣傳照都要好看。或者,我們可以隨時再拍。”
沐許寒說,“書架上的書根據你的喜好又增加了許多,下面的兩排是給子軒和子魚的。可能要委屈你和我擠在一個書架上了。”
沐許寒說,“書房有兩張桌子,背對著的,免得到時候曼羅犯花痴,我就沒心思辦公了。”
沐許寒說,“窗簾有五層,全部拉上房間就像是黑夜一樣,這樣正好讓你睡懶覺。”
沐許寒說,“房子後面有一個花園,專門給你種花,臥室外面也有一個陽台,陽台下面正好是游泳池,如果曼羅想看我游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陽台上面還有一架秋千,有遮雨棚,不會被雨淋。”
沐許寒說,“夫人還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為夫一定全部做到。”
寧曼羅站在房子中間,腿微微發軟,因為太過激動淚流滿面,手緊緊地抓著沐許寒的手臂,“你是怎麼做到的?”
“曼羅喜歡的,沐叔叔都會做到。”
“包括面對著全世界像我求婚?”
“還包括疼寵你一輩子,將對你好作為我人生的第一目標。”沐許寒笑了,目光定定的看著寧曼羅,看著這個細膩溫暖的女人,她或許永遠不會知道,從前,有個倔強又安靜的小女孩,她的每一步,每一次小心翼翼都入了他的眼,印在了他心上。
這棟別墅從剛開始修建,沐許寒原本就是有目的的,因此,從來沒想過要將這里作為家,直到她的出現,讓這里有了溫度,讓他想推翻以前的種種,從這里重新開始。
“你對我這麼好,我以後變壞了怎麼辦?”
沐許寒低沉的笑聲傳來,摟著寧曼羅的小蠻腰,低聲在她耳邊道,“沐叔叔這輩子已經夠壞了,不怕你再變壞。”
將寧曼羅帶到帷幕前,伴隨著沐許寒拉開帷幕,寧曼羅面前出現了整個系列的‘情根獨種’的婚紗,驚愕的用手捂住嘴巴,寧曼羅一時之間竟然有點不敢相信了。
沐許寒笑了笑,從後背擁著她,將腦袋擱在她肩膀上,“最喜歡哪一件?”
“送我嗎?”寧曼羅記得這些婚紗是不外賣的吧?
吻了吻寧曼羅此時緋紅的耳垂,沐許寒淺笑出聲,“選一件在婚禮上穿,其他的留著給你作紀念。”
“什麼?”
寧曼羅一時還沒消化這個消息,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輩子能有一件m設計的婚紗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而她,霸佔了一個系列不說,還是全球獨一無二的一個系列。
沐許寒看著從頭到尾都傻傻愣愣的女人,忽然有點擔心明天的婚禮了。
昏昏沉沉中,寧曼羅就這麼被沐許寒拐到了床上。
難得的這晚沐許寒很溫柔,原因是,明天還有一場婚禮,他不能讓她太累著。
而寧曼羅在還沒有答應沐許寒求婚的情況下,就在第二天被秋意、冬情和落雨從床上挖起來了,婚紗是一件白色的,一米長的下擺上開滿了朱沙曼華,脖子上的首飾都是定制的。
寧曼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時之間還未回過神來。
伸手撫上臉頰,帶著的不知是胭脂的紅色,還是害羞的疑紅,耳朵上的紅色寶石被人雕刻成了朱沙曼華的形狀,項鏈是水滴狀的紅色,所有的所有都似曾相識。
所有的畫面都好像見過。
是啊,她一直都做著這個同樣的夢,夢中的她穿著嫁衣,嫁給了心愛的男人。夢中的他對她極盡溫柔,極盡寵愛。
她將這些夢編織成一個一個美麗的童話,寫在了書中,也慢慢的印刻在了心上。
就像他說的,她的每一本書中男主的名字都有一個寒,每一本書中女主的名字都有一個羅,分分秒秒,夢幻或真實,寧曼羅念的想的或許就是嫁給這個人,得到他的疼寵,成為他的全部。
“你可別哭啊!”落雨小心翼翼的湊上來,吹著寧曼羅的眼楮,阻止眼淚落下免得將她的妝容弄花了。
笑了笑,寧曼羅自己也舍不得,“你們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說起這個,落雨倒是一肚子怨念,沐許寒為了保密,他們幾個伴娘竟然是昨天晚上才被人通知。害得他們興奮了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昨晚?”
可是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呢?
恐怕早在沐許寒提出讓她住在朱沙曼華就開始了吧,早在她從顧清那里逃出來,他就準備了。
婚禮現場在距離西林市不遠的一個海島上,人不多,寧曼羅的朋友原本就少,沐許寒的更是。夕陽的余暉染紅了半邊天,火燒雲格外瑰麗。
沐許寒迎著這樣的夕陽,走向自己的新娘,每一步都踏入了寧曼羅心底。
寧子軒穿著正式,眉眼帶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沐子魚時刻牽著哥哥的手,肥嘟嘟的臉上帶著莫名的興奮。寧國強帶著張雲出席了,他原諒了她,並且也決定撫養寧城。
寧雪怡依靠在小二身邊,笑容奪目。
小三目光柔和的看著此時成為焦點的女人,眼眸中帶著狂風暴雨卻又風平浪靜。顧峰坐在輪椅上,在寧曼羅看不到的地方,稜角分明的臉上,唇角微揚,不知是欣慰還是祝福。
他始終是無法面對那個女人,卻又不想錯過她的婚禮。
沐炎抱著趙琪兒,滿眼溫柔都給了身邊的女人,只心中羨慕嫉妒沐許寒的花招實在是太多。然而,他卻不知,從來沒有浪漫細胞的沐許寒為了給寧曼羅準備這場婚禮,早就已經熟讀了她寫出來的每一個狗血的故事,揣摩這個女人的真正心思。
因此,不論是哪一步,都恰到好處的走進她心底。
主持人是許諾,他沒有念誓詞,只是將話筒遞給沐許寒,“你有什麼要說的?”
寧曼羅抬眸,不用他說話,只是這一眼,就足夠她淚流滿面,沐許寒說,“時間很長,我想用這輩子來慢慢寵你,不許來世,不問前世,只要今生。”
寧曼羅泣不成聲,撲在沐許寒懷中,輕拍著她的後背,沐許寒嘴角輕揚,“你這樣就受不了了,以後時間還那麼長,會不會更加無法招架?”
好不容易等到寧曼羅止住哭聲了,許諾重新將話筒遞到她手中,笑了笑,寧曼羅側首面向大眾,因為她發現,現在只要看到沐許寒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我一直不知道什麼是夙願,不懂怎樣才算是堅持,但後來我知道了,我此生夙願就是嫁給沐許寒為妻,此生堅持就是陪在他身邊消磨光陰。”
一場婚禮,不知哭了多少人,也不知感動了多少人。
婚禮後,許諾黯然退場,小一和許輕曼帶著李穆在沙灘邊漫步,小二望著陽台上的寧雪怡,眸光微閃,帶著一絲心疼。
而顧峰終于還是與寧曼羅撞到了,兩人相視而笑,顧峰說,“曼羅,我爸爸自動認罪,已經伏法,此生無法走出監獄,謝謝你的寬容。”
寧曼羅看了一眼他的腿,眸中閃著淚花,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無用,說抱歉更是矯情,只能代替寧子軒說上一句,“軒軒一直都很想你。”
忽而笑了,彼此在這樣一個笑容中,所有的過往都如同海上的水汽蒸發,消失不見。
寧曼羅告訴沐許寒,她這輩子的願望,好像在這一天里全部都實現了,她幸福到想要此刻時間停止。
沐許寒擁著她,輕聲告訴她,這也是他的願望。
齊雪終歸是沒有出席他們的婚禮,誰也不知她去了哪里,沐許寒說,她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祭奠那個男人,她是在懺悔。艾葉從此後沒有再回過中國。
三年後。
小二和寧雪怡離婚了,和和氣氣的,離婚後兩人還是朋友,兩人還是經常聚餐,寧雪怡的孩子還是稱呼小二為爸爸。他們還是一家人。
落雨嫁給了徐浩然,秋意嫁給了一個企業家,冬情則是不婚主義。
許諾得知寧雪怡離婚後,消失了一個星期,再次回來,直接申請調去做西娛的總經理。也是這一年,寧雪怡知道了,當初她婚禮上的婚紗是許諾設計的,知道許諾不開口唱歌是因為許志,知道了許諾這輩子只會為她一個人唱歌。
四年後,寧曼羅終于生了一個女兒,沐許寒取名為子念。
寧子軒的親生父母終歸是沒有來見寧曼羅,也沒有再找過寧子軒。
寧曼羅曾經問沐許寒,為什麼他希望自己生個女兒,沐許寒回答,因為兒子調皮的有軒軒一個就夠了。 ,o
五年後,寧子軒終于趕下自家老爸,成功登上宇業的總裁一職,但人生從此沒有了自由。沐許寒帶著寧曼羅和沐子念游山玩水,徒留寧子軒和沐子魚,一個一邊上學一邊工作,一個一邊上學一邊打擾自家哥哥工作。
沐許寒說過的時間很長,卻也不過轉瞬,寧子軒這輩子都無法忘記那個黃昏,他的母親,穿著婚紗,踏著夕陽,他的父親,冷峻的臉上溢滿溫柔,一步一步走向那個美麗的女子。
他從小看過太多寧曼羅的淚水,他從小知道太多寧曼羅心中的掙扎,因此,那一刻在他心中,竟然印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一直到很多年後,同樣的黃昏,他才參加完沐許寒和寧曼羅的葬禮,竟然沒有悲傷,也沒有不舍,總覺得他們還在另一個地方,細水長流。
沐許寒做到了,後半輩子所有的生命都只為眼前的女子,直到她生命燃燒殆盡的那一剎那,他還陪在她身邊,擁著她的身體,等著她慢慢冷卻,靜靜離開。
然後,第二天太陽升起時,他也隨著她,抱著她一起長眠。就像他說過,一定要等她先離開,害怕她承受不住離開他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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