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已經經過了幾番繾綣,我的渾身骨節都如絮棉一般無力癱軟,他終于喘著粗氣環抱我停下來。我背靠著他,貼著他心髒撲通撲通的心跳,在他的臂彎內蜷縮成一團,不由自主嗚聲咽語,瑟瑟發抖。
他的手掌輕輕拍撫我的後背,有一搭沒一搭咬我的耳朵,沙著聲音問我︰“累了?”
我重重的點頭,轉過身,環住他的脖子嗚咽︰“我快要死了。”
他輕輕笑著,輪廓分明的臉上若隱若現露出小半邊梨渦,撫著我後背的手掌微微使力回環,我整個人便沙袋一般貼到他下巴,他伸出手,齊齊律律地拍打我的脊背,撫我額頭上的汗珠。
我耷拉著眼皮倚著他,覺得快要睡過去,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拿手指輕輕點他的手臂︰“紀言澤,我可不可以問你個事情?”
他環著我,正低頭懶懶的啜咬我的耳脖,手掌環繞摩挲著我的脊背,聲音含糊不清︰“嗯?”
我說︰“就是,那個,我的眼楮。。”
心頭一緊張,微微斜倚,便察覺的他身體變化。
我差點沒哭出來︰“紀言澤,今天不了好不好。。”
他嗯嗯哼著聲,欺著身子摩挲我,眼神又開始變得灼熱迷離,嘶著聲音︰“子顏,我保證,真的是最後一次。。。”
我哽咽著控訴︰“剛才你就這樣說。。”他不管不顧,喘著粗氣一點一點欺近我。我渾身已如拆骨抽筋一般,我想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我會被他折騰死,但是我還有大把帥哥沒有泡,大把論文沒有寫,大把名利沒有掙……要死在這事上,實在也太不值了。所以我恍恍惚惚,終于還是很賣力打起精神來,讓他心滿意足地最後吃干抹淨。
太累了,我微微喘著氣,像一尾被抽了筋骨的深海魚,倦軟背對著他不說話。他環手過來擁著我,拿手撫我的汗珠,呢喃些不著邊際的撫慰話。
我把腦袋埋進枕頭,他輕擁著我的肩膀︰“乖,不鬧脾氣了,今天是我不好。。。我跟你賠不是,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認識他這麼久,還從沒見過他如此伏低姿態跟人說話,書中果不欺人,最是色下迷亂。我心頭哼了一聲,頓了頓,微微轉過身,試探著問︰“紀言澤,你能告訴我,是誰捐獻角膜給我的麼?如果有機會,我想見見她的家人,感謝他們。。。”
他頓了頓,看向我︰“子顏,你不是不知道,器官捐獻都有保密協定。。”
我拉拉他的手臂乞求︰“別人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有辦法的。。”
他的臉色沉下來︰“我沒有辦法。這件事,不許再提。”
我看他一眼,轉過身,不再說話。
實在太疲累了,我蜷著身子,未幾便沉沉睡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絲絨提花的碧色窗簾邊角已有絲絲縷縷微光溢進來,窗外是雨珠子綿綿墜地的斷連簌簌聲,雖然依舊淅淅瀝瀝,但這場暴雨,顯然已經綿歇了很多。
我全身骨頭還酸痛,撫著背骨捂著被子坐起來,便看到紀言澤一身黑色絲緞睡衣,長身玉立斜倚在右前側米色格柵門前,微微垂首拿手機低低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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