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靶……靶心中了。”
“啥玩意？”
周慶山听清楚了“小波”同學的話，但是，卻根本不明白“小波”同學的意思，啥玩意？靶心中了？什麼靶心？
也不怪周慶山反應不過來，離著這麼遠，就算是靶心真的中了，也不可能看清楚吧。
然後下一刻，他便扭過頭去。
“哎呀我擦。”
周慶山不由地爆了一聲粗口。
只見在那靶心上有一個核桃大小的彈孔，這麼大一個彈孔，就算是隔著這麼遠也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這特麼的靶子的質量也太不行了吧。”
周慶山嘟囔了一句，也只能這麼解釋了，要不然普通的制式槍，怎麼可能一子彈，就轟出這麼一個大的彈孔啊。
然後，周慶山臉上的汗水，就嘩啦一下流了下來。
剛才，他雖然只是開玩笑說，讓“小波”同學站到那里去，然後，讓自己開一槍，並不會真的讓對方去。
但是，他既然說出這種開玩笑的話語，心中未嘗沒有動過這種心思，只是身為軍人，讓他不會這麼做而已。
他之所以會有那麼一剎那，讓小波同學站在那里去念頭，是來源于，他神為神槍手的自負。
“要是，剛才我真的那麼做了……”
想到這，他再也不敢想下去了。
看著那個核桃大小的彈孔，他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若是，自己的那個驚鴻一現的念頭，真的被自己執行了話，那麼這個核桃大小的彈孔，此時，就要種在“小波”同學的腦袋上了。
而且，按照人的腦袋的構造，這顆子彈在鑽入人體後，那隨之而來的爆發力，就會讓“小波”的腦袋，在頃刻間轟然炸開。
產生爆頭的效果。
而此時，張晴看著遠處靶子靶心上，核桃大小的彈孔後，差點哭出來，腿部就是一個發軟，要不是姜婉姝扶住了她，此刻，她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當時，周慶山開玩笑說，讓小波同學站在那里，然後，周慶山開一槍的時候，她張晴還有些躍躍欲試，覺得反正沒有危險，還很刺激，不如自己試試，然後，就主動請纓。
要不是，當時姜婉姝攔著，按照她的性格，還有口才，她真的有很大的可能說服周慶山周教官，讓她參與這個刺激的游戲。
可是，要是她真的說服了周慶山教官讓自己參加這刺激的游戲的話，那麼現在，她就真的完了，一想到，一顆子彈鑽進自己的腦袋里，她心里就是一震打顫，害怕的不能自已。
而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的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貌似周慶山教官有點弄巧成拙了。
“弄巧成拙了，弄巧成拙了。”
周慶山在心中道。
想著他的目光便朝那幾個對槍恐懼的人，看去，然後便見到了這幾個人臉色更加的白了，有幾個甚至打起了擺子。
這尼瑪要是不弄巧成拙了，那才有鬼了呢。
本來，幾個人面對著槍的時候，只是有些臉色蒼白，但是，現在幾個人拿著槍，就像拿著一個燙手山芋一般，恨不得將其扔出去。
“咳咳。”
周慶山咳嗽了一聲，嚇得那幾個學生就是一哆嗦，剛才，周慶山那一槍可是太恐怖了，讓幾個讓不由地把槍跟周清山這個人聯系起來了，所以對周慶山他們也是帶上了恐懼。
“咳咳，是運氣。”
周慶山硬著頭皮解釋道，“按照理論來講，在有效射程之外，是不可能打中的，但是你們知道的，有時候，運氣來了，就算是瞎打也能夠打中。”
周慶山也是日了狗了，怎麼弄的，剛才那一槍就走了狗屎運，打中了呢，雖然剛才那一槍打出去的時候，他有槍感。
但是槍感這東西，大部分情況下只是一種錯覺，只有少部分情況下，才是人類對還未發生的能力的預知。
打出一槍的時候，有種強烈的預感，會中，就是槍感。
打出剛才那一槍的時候，他也是有種預感，會中，但是身為神槍手的他，理智大過了莫名其妙的預感，所以，在理智上，他是不相信自己會中的。
但是，現實卻仿佛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尼瑪，明明是在有效射程之外，居然還會中，這豈是一句日了狗了可以形容的。
不過有了前車之鑒了，他這次多朝後方退了幾百米，站在了離靶子600米的地方。
微微涼的槍托，讓他整個人都沉靜下來了。
然後，他就是一愣。
我了個大去，媽的，為什麼會有槍感？難道這一槍也會中。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周慶山上，但是，周慶山的所有注意力，都遠在600米之外的靶心上，要是給他一個火力強大的槍械的話，憑借著此時的感覺，他覺得自己能夠打中，可是現在，手中的這支槍只是一把制式的槍，該槍幾乎就要在軍隊中退役了。
其實為了保險起見，他也可以故意將角度瞄偏了，這樣，就算是能中，也中不了了。
但是，身為神槍手，他對槍有一種信仰，不管任何時候，他都不能違背自己的信仰，所以，他不能那麼做。
轟。
周慶山扣動了扳機，從槍管中傳出了子彈出鏜的聲音。
打出了這一槍之後，他就收槍而立。
然後，嘆息了一聲，心中道，要是給他一把好槍的話，這一槍肯定能打中目標。
他的嘆息，是為了子彈而嘆息。
在他看來每一顆子彈，從被造出來開始，就有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擊中目標。
可是，就此時射出的這一顆子彈，就是因為沒有一把好槍，為它提供充足的動能，所以，它注定要打不住目標了。
在這種心情下，他似乎听到了子彈的哀鳴。
“小波同學，你去看看吧，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有效射程的問題，在有效射程外，即使是槍技再好的神槍手，也不可能擊中目標。”
周慶山侃侃而談，然後又鼓勵小波道，“去吧，小波同學，待會兒看到結果之後，大聲的喊出來。”
幾分鐘後，小波同學跑到了靶子那里。
但是過了幾分鐘後，小波同學還是沒有按照周慶山的吩咐，將結果喊出來，眾人不由地將目光投向了小波。
“小波，告訴大家結果吧。”
周慶山喊道。
而後就傳了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中了，又中了。”
是小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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