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監控錄像里的“他”跟那個女人說說笑笑,還去開了一瓶紅酒,兩個人踫了一杯,全程都被記錄了下來,這一次,“他”仿佛全然不在乎自己出鏡時間太長,會被拿來研究。
“他”存心的。
“他”在暗夜里掌控著陸少的身體,所有一切由“他”做主。
等一杯紅酒下肚,兩人說笑時間應該夠了,首先是那個女人發動了攻勢,朝著“他”蹭了過來,眼看就要坐上“他”的腿。
“這……”卓不言有點說不下去,這次人格也太過了吧?不會是把整個那啥的過程全都錄下來了吧?
要真的這樣,陸少肯定會……
這一次,次人格倒是抓住了最利害的部分,“他”存心要讓陸少惡心透頂。
但是,讓卓不言不知道是欣慰還是遺憾,“他”並沒有讓那個女人坐上腿,而是已經起身,似乎對女人說了句什麼,女人千嬌百媚地靠在沙發上,點了點頭。
隨後,“他”放下酒杯,去了書房,走到了錄像設備前,再一次,將鏡頭遮蔽了。監控錄像頓時又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
鏡頭拍下來的最後一幕,“他”對著鏡頭邪肆地說了一句話。
通過嘴型來判斷,“他”說的是︰“這個女人身材不錯哦,我幫你睡了你。”
隨後,“他”比了個中指。
“陸少,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隱情?這個次人格也太……”卓不言不得不說點什麼。
這次人格也太囂張了,“他”根本完全不擔心自己會被干掉,因為“他”很清楚,他們千方百計地弄出各種監控設備,讓人研究如何將“他”引出來,不過是因為“他”不好對付。
“他”潛伏在陸少的身體里,利用最大的優勢,暢行無阻,連對女人也……
“我沒踫她。”一直沉默的陸少忽然開口。
“啊?”卓不言一呆,陸少的意思是……
“咳,陸少,你的確沒踫她,但是那個次人格也許……”說實話,卓不言有點不太相信。
男人對男人最了解,可他卓不言畢竟身體里沒有次人格,這個次人格想要惡心陸少,自然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他”和那個女人做了什麼,陸少怎麼可能會知道呢?
兩個人格身體的感受是會互通的嗎?
卓不言發現自己要變成人格分離癥的研究員了,再研究多一點,他不是瘋,就是成為醫學家。
“我沒動她。”陸慕辰又說了一句,帶著點不容置疑的意思。
“那……那就好。”卓不言馬上改了話鋒,附和道,也許陸少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沒有變化,做完那事兒總會有點感覺吧。
但是,就算沒有發生實質的什麼事情,但邊緣的行為呢?
那個次人格總不會拍一段這樣的視頻玩兒吧?
而且,看陸少和那個女人衣衫不整的樣子……
卓不言沒敢把話說死,想到了另一個角度,忙道︰“陸少,那個女人是當事人,這一次,她算是直接和次人格接觸了,這麼好的線索,我去問一問她。”
是啊,那個女人再怎麼不入陸少的眼,可她畢竟直接接觸了陸少的次人格,這是繼楚媛之後,第二個跟次人格接觸的女人了吧?
這麼說來,是不是次人格並不覺得楚媛有多重要,而是見一個女人就親近一個女人,根本沒有選擇性?
疑問太多,不確定性太多。
“好。”沉著臉的陸少回應了一聲,單音節的一個字,一點沒多說話的意思。
卓不言心里嘆了口氣,隨後就離開了書房,正好听見客廳里那個女人在咳嗽,顯然是醒了過來。
“你、你要干什麼?你是誰?”花月死里逃生,還兀自握著自己的脖子,擔心下一秒還會有人掐上來。
她是喜歡帥哥不錯,那個男人確實是極品中的極品不錯,但她並不想死啊,這要是睡一次,就讓她去死,那她瘋了才會睡他!
此刻,見這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走上前來,長相和氣質又是另一種極品,花月也沒了心思去勾搭,她現在覺得這個地方就是地獄,她想快點離開。
可是,顯然她走不了。
卓不言推了推眼鏡兒,一臉平靜地對花月道︰“這位小姐,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請你如實回答我。”
“你……我……我回答完,你會放我走嗎?”花月擔憂地問,她追求的不過是露水情緣,根本沒想過要謀財害命啊。
“只要小姐你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如實回答我。”卓不言彎了彎唇,戴著眼鏡兒的男人,渾身的氣質禁欲,似乎對眼前的女人毫無興趣,無論她是不是性感撩人,還是嫵媚妖嬈。
花月心里已經泛起了嘀咕,她搞不清現在是什麼狀況,難道說要掐死她的男人是類似古代皇帝的角色?在和每個女人接觸之後,都必須由人記錄他做過的事?
想到這里,花月回想著昨晚的情景,一字一句道︰“昨晚、昨晚我家水龍頭壞了,又停電了,我很害怕,就坐電梯上樓,然後就……敲了門……”
花月說得含糊不清,邏輯上完全對不上,天知道花月此刻的心情,事情當然不是她嘴里說的那樣——
昨晚,她和老朱早盤算好了,觀察了好久,發現很晚了,那個小美女還沒回來,而那個極品帥哥卻獨自回來了。
按照原定計劃,花月穿了一身單薄的衣服,再用水把自己淋濕,披著浴巾輕車熟路地就摸了上來,敲響了這一戶的大門。
“很快,那個帥哥就來開了門,我跟他說了我家的情況,水龍頭壞了,停電了,家里就我一個人,我害怕,想進來坐坐。問他可不可以。我也是住在這棟樓的,算是鄰居,然後,他就讓我進來了……說,很歡迎。”花月繼續說。
這里,花月倒是沒怎麼說謊,那個帥哥開門的瞬間,她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的心跳加速,看他站在門內,那張好看到無法形容的臉,花月甚至還結巴了一下,覺得這種極品男人,興許根本看不上自己的風姿。
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面前自慚形穢起來,覺得自己配不上他。
正在擔心被這個男人拒絕,他卻笑了起來,一瞬間,所有的想法都沒了,仿佛被他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牽著鼻子走。
好帥啊,好有魅力,而且他的聲音好好听,將房門拉開,笑了一聲︰“請進吧,隨便坐,這麼晚一個人,真可憐呢。”
真可憐呢。那個男人說。
花月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腳步都有點僵硬,因為太過于興奮。
既然他肯放她進去,說明他默認了會發生點什麼,畢竟都這麼晚了,要是不做點什麼,誰會真的讓一個全身濕透、明顯不懷好意的女人進家門?
“然後,他開了一瓶紅酒,很好喝,我跟他踫了一杯,喝完了一杯紅酒,再接下來,他抱住了我,我們在沙發上就……做了起來……”花月縮了縮脖子,還是硬著頭皮說了下去。
“他咬我的脖子,都咬破了……好疼的……他喜歡在我身上留下痕跡,到處都是……”花月撅著嘴,越想越委屈,昨晚那一場情事如此和諧,那個男人那樣賣力,為什麼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真是殺千刀的!
說著,花月摸著自己的脖子,總覺得傷口更疼了,那個男人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他很喜歡暴力對她,但是,昨晚她很喜歡,覺得那樣特別酷,她一個晚上死了好幾次……
卓不言听著花月說話,仿佛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電影,這女人太能勾人了。
然而,卓不言還是沒被打動,她冷靜地問︰“小姐,請你如實陳述昨晚的事情,而不是編造。”
花月听了這話一愣,什麼意思?
她怎麼就編造了?
花月仰起頭,委屈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他昨晚就是這麼對我的,他咬得我全身都好痛……你看,我的脖子上,還有我的肩膀上,他還咬了我的背,你看看……”
花月一定要證明自己說的沒錯,索性將睡衣拉扯地更開,將後背、脖頸都露給卓不言看,手不停地在身上指著那些部位,她有太充足的證據證明自己沒說謊。
昨晚那個男人,技術真的很棒。
卓不言卻臉色平靜地追問︰“小姐,你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痕跡。”
花月一抖︰“不可能!你是不是瞎了!你看我的胸口,他明明咬了!”
她的聲音那樣大,覺得眼前戴眼鏡兒的男人是不是眼楮有問題。
隨後,她低下頭,朝自己的胸口一看,頓時呆住了——
“怎麼可能?”花月震驚了。
她的胸口處、她的胳膊、她的腰身,她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干淨得要命,一點都沒有被人愛過的痕跡,可是為什麼她的感覺卻如此真實,她甚至跟那個男人從沙發到地毯,他的技術好到讓她天旋地轉,從未有過的快樂。
可是,怎麼回事?
怎麼所有的痕跡都不見了!
她是撞見鬼了嗎?
卓不言這個時候才放下心來,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的神色不像是說謊,是真的覺得自己跟陸少做過,但是,事實上,什麼都沒有。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個女人……被催眠了。
好厲害的催眠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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