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伶回到病房的時候發現沒有人,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了樓梯間。
    按理說醫院里是不能抽煙的,但是這里的冬天實在太冷了,于是醫院就很貼心的在樓梯間拐角那里放了個煙灰柱,讓那些煙民在這里抽煙。
    這里也成了一個煙民們的社交場所,在這里聊聊天什麼的。
    但是她來這里的時候卻發現基本上沒人抽煙,一群老爺們也不說話,都站在窗邊神情專注往外看,蕭鵬和楊猛也在那里往外看。只有兩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在那里說一些關于病情的事情。
    左伶一頭霧水,不知道那麼一群男人湊在那里干什麼?
    “老板?”左伶打招呼。
    結果蕭鵬等人壓根沒有回答都在看著窗外。
    “老板?”左伶繼續開口。
    結果蕭鵬他們還是沒有說話依然看著窗外。
    左伶一頭霧水,這是啥情況?這些人都變成石雕了?
    就在她覺得奇怪還想打招呼的時候,突然所有男人一起‘哦’了一聲一起動了起來。
    一個老大爺樂呵呵的拍了拍蕭鵬的肩膀︰“小伙子,你眼力見是有,但是還差了點兒火候,其實你剛才說的都對,但是你忽略了天氣的問題!”
    蕭鵬則是一臉懊悔的表情︰“失算了失算了。”
    老大爺笑呵呵的說道︰“來來來,願賭服輸!該兌現賭債了吧?”
    蕭鵬听後臉漲的通紅,半晌後從口袋里摸出煙遞給老大爺一根然後幫他點上然後說道︰“行,大爺,我輸了,算你厲害!”
    老大爺笑的那叫一個開心,抽了一口煙後道︰“小伙子,雖然現在我們這個歲數的人有點兒跟不上社會發展,但是有的時候姜還是老的辣!”
    蕭鵬一臉郁悶。
    左伶不解︰“老板,怎麼了?”
    蕭鵬卻一扭頭不說話,像是個鬧情緒的孩子。
    左伶又看向楊猛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楊猛笑道︰“別管他,看走眼了唄。”
    左伶好奇走到窗口,想看看蕭鵬他們到底在看什麼,結果探頭一看只能看到一群人在清理積雪,沒什麼奇怪的啊!
    看著左伶不解的眼神,楊猛笑道︰“左伶,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什麼?”左伶不解。
    楊猛道︰“什麼叫做‘男人’!”
    左伶眨眨眼︰“像我老板那樣能折騰的?”
    楊猛︰“……我是跟你說正事兒,不是讓你瞎開車!”
    他清了清嗓子指著窗口道︰“左伶,你今後記住啊——今後如果看到一個男人站在窗邊,那可能是因為美女;如果有幾個男人站在窗邊,那可能是外面有人在打籃球;如果一群男人站在窗邊?那說明外面有挖掘機!”
    “噗!”左伶這才回想過來,外面還真停著一台鏟土機。
    楊猛︰“剛才我們在這里看鏟土機工作,鵬鵬發現那鏟土機的液壓桿有泄露現象,鵬鵬覺得不是什麼大故障,那位大爺說十分鐘之內肯定歇菜,兩個人就這麼打賭了唄。”
    左伶趕緊問道︰“那麼他們賭什麼?”
    “輸的人給贏得人點煙,然後承認對方厲害。”楊猛道。
    左伶瞪大眼楮︰“就這麼簡單?”
    蕭鵬听到這里忍不住回頭道︰“你懂什麼?對男人來說,‘算你厲害’那就是最高榮譽!老爺子,我說的沒錯吧?”
    那個老爺子听後笑呵呵的說道︰“沒錯!沒錯!”
    左伶一臉懵看著那個老爺子,看樣子估計能有七十多歲了,怎麼還這麼孩子氣?
    這尼瑪還真是男人至死是少年啊!
    老爺子笑呵呵的抽著蕭鵬給他點的煙得意道︰“小伙子,你別那麼郁悶了,這個年紀有這個眼光和判斷你已經不錯了。我就是歲數大再加上在這里生活熟悉這邊的氣候情況。來,抽根我的煙!”
    他說完也給蕭鵬一根煙,後者點上後好奇問道︰“老爺子,你這可以啊,老技工了啊!”
    老爺子笑道︰“嗯,我在一汽待了一輩子。”
    蕭鵬這才回過神來,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是一汽大本營所在城市。
    老大爺看著蕭鵬道︰“听你們口音是魯省那邊過來的吧?”
    “嗯?我口音這麼重?”蕭鵬不解。
    老大爺笑道︰“對我來說這也算是鄉音了啊!我祖上也是魯省的,當年闖關東過來的。”
    蕭鵬听後恍然大悟。
    所謂的‘闖關東’是龍國歷史上一次著名的人口大遷徙。
    一百多年前,黃河下游連年遭災,大量北直隸以及魯省的人口去東北生活。
    為什麼要用‘闖’字?
    這次人口大遷徙起始于清朝末年。
    那時候清朝有民族等級和隔離制度,頒布了‘禁關令’並不允許內地人前往他們在東北的‘龍興之地’,從順治朝開始他們還修了個‘東北長城’——就是長達一千多公里的柳條籬笆牆。
    到了十九世紀的時候,黃河下游連年遭災,但是清朝政府卻依然實施‘禁關令’,當時很多長江下游的老百姓冒著被懲罰的危險進入東北,這就是‘闖關東’的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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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闖關東之前,關東人口不過幾百萬,而1897年禁關令解除後,短短十幾年時間關東人口增加到了1800萬,等到建國前關東人口接近四千萬,其中超過1830萬是來自于魯省,後來建國後,有人選擇回到魯省,也有關東人口回到關東,那時候關東人口還是四千萬,不過魯省人還剩下了大約七百萬,佔了當時關東總人口17。即使如此這也是個龐大的人口基數,現在兩地很多人算起來都親戚關系。
    蕭鵬問道︰“老爺子,看你這身子骨不錯,怎麼跑到這里住院?”
    老爺子道︰“肺癌。”
    “啊?”蕭鵬一愣︰“肺癌你還跑到這里抽煙?”
    老爺子笑呵呵擺手道︰“別那麼緊張,發現得早。大夫說沒啥大事兒。今後估計不能抽煙了,趁現在能抽兩口抽兩口。”
    蕭鵬由衷感嘆道︰“你這心態……絕了!就沖你這心態就肯定不會有事兒!”
    “借你吉言了小伙子。”老爺子道︰“對了,你怎麼稱呼?”
    蕭鵬道︰“我叫蕭鵬,你叫我鵬鵬就行。”
    老爺子卻一愣︰“你姓蕭?我也姓蕭,‘黨字頭’肖,你叫我老肖就行。”
    楊猛笑道︰“呀,蕭老爺子,你們倆是本家啊,還都是魯省人,說不定還真是親戚呢!”
    左伶不解︰“猛子,你說的不對吧!老板是草字頭的‘蕭’,老爺子是‘黨字頭’的肖,這不是一個字啊!”
    楊猛解釋道︰“那是我們國家第二次漢字簡化的事情了,我們的漢字其實原來寫起來非常麻煩,那時候我們國家文盲太多,為了讓大家識字就開始了簡化漢字的過程也就是現在的簡體字。”
    “為什麼要簡化?”左伶不明所以。
    楊猛拿出手機後用繁體寫出了‘一只憂郁的台an烏龜’幾個字,左伶看了一眼後直接傻眼拼命點頭了解為什麼了。
    ‘壹只憂郁的台灣烏龜’,誰寫下來不糊涂?
    楊猛解釋道︰“七十年代我們國家第二次漢字簡化行動中,把很多姓氏也給簡化了,比如說‘傅’姓簡化成了‘付’;‘戴’姓簡化成了‘代’;‘閻’姓簡化成了‘閆’;‘藍’姓簡化成了‘蘭’;‘魏’簡化成了‘衛’;‘邱’被簡化成了‘丘’等等等等,‘蕭’姓也就是那時候簡化成了‘肖’,雖然歷史上確實有‘肖’姓但是極其罕見。後來這個舉措被取締後,有人把姓氏改了回去,有人沒有改回去。就像蕭鵬姓草字頭蕭,肖老爺子姓黨字頭肖,說不定其實原來都是一家。”
    左伶一頭霧水︰“為什麼又要改回去呢?”
    楊猛解釋道︰“我們國家歷史太久了,而且一直講究宗族,隨便舉個例子吧,‘魏’姓和‘衛’姓本來各有傳承,這一下給並在一起後就導致姓氏混亂宗族混亂給老百姓裹亂,比如說洛陽魏家坡那邊,一個村子里就出現了‘魏姓’和‘衛姓’兩個祠堂,你不是生活在漢語體系里,不理解我們的文化,不知道這會造成多大的混亂。所以也就取締了。”
    左伶瞪大眼楮︰“嘿,猛子,你這就過分了,我的漢語多好?在龍國這麼久也算是龍國通了!”
    楊猛听後皮笑肉不笑︰︰“‘一個半小時是三個半小時’,研究透這句話再說你了解漢語吧。”
    左伶听後不滿︰“你還笑話我的漢語?總比你那‘渺小的德軍,在融化塵埃’的俄語強吧?”
    听到這里蕭鵬是真繃不住了,直接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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