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慘叫著的水手長抬進來，蕭鵬一頭霧水。
水手長怎麼會落水？
而且漁網已經拋下，現在不是工作的時間，怎麼會發生危險呢？
結果問了一下情況蕭鵬哭笑不得︰這艘船有一些老舊，船舷的護欄松了。
過于勞累的水手長在那里靠著護欄站著就睡著了，正好一個海浪過來， 他就這麼掉到了海里。幸虧旁邊有別的人發現了這一情況，否則水手長小命難保。
漁船上經常能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
像這樣的水溫這樣的海浪，如果晚幾分鐘再發現有人落水？
那麼他的獲救率無線接近于零。
水手長的胳膊受了傷垂在那里。
“他這胳膊是怎麼回事？”蕭鵬問道。
水手長咬牙道︰“落水的時候摔了一下。媽的，亞歷山大在這里我非要揍他一頓！我上次就跟他說了返航後要把欄桿加固一下！”
這時候阿拉赫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他正好听到了這話，表情略微有點兒難看。
畢竟那是他的女婿，發生這樣的事情可不光彩。
他走過來問在一邊的船醫道︰“他沒事吧？”
船上的船醫正在給水手長做檢查，听到阿拉赫的問題後道︰“沒什麼事情，就是脫臼。”
他說完對水手長道︰“你忍一下！”
說完他抓住水手長的胳膊，輕輕活動了兩圈後猛地用力一拉一蹙︰“行了，不過我建議你這兩天別做劇烈活動，在一邊看著就行。”
他治療脫臼的手法很是嫻熟。
這也不奇怪，這艘船上有超過一半的人有軍隊服役的背景。基本上都是海軍退役，這位船醫原來則是軍醫。
在世界軍事里有句話很有意思，說什麼是世界最強兵種，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甦聯的政委、漂亮國的醫療兵和龍國的炊事兵。
其實俄羅斯的醫療兵水平也很高。
畢竟他們誕生過尼古拉伊萬諾維奇皮羅戈夫這樣的神人。
那是打破了醫學禁忌的偉大人物︰他直接把門診放到了戰場上，是世界上第一個把乙醚麻醉用于戰場的人，也是最早發明澱粉醚紗布包扎術治療骨折的人；還是最早把‘女護士’這個名詞引入戰地醫學史的人。
他是野戰外科醫學的奠基人，在他的努力下，戰場上的傷員死亡率降低了九成。
他在戰場上帶著女護士搶救傷員的時候，南丁格爾還在學校里面讀書。
為什麼人們只知道南丁格爾不知道皮羅戈夫？
他是俄羅斯人，南丁格爾是英國人。
而媒體話語權是掌握在西方人手里。
水手長倒也是個硬漢，根本不再提自己落水的事情，而是問船長道︰“船長，這片海域如何？現在一百二十米到五十米水域我們都掃了一遍了，這些該死的黑線鱈跑哪里去了？現在時間不等人，要不然我們針對試試鱈魚？”
黑線鱈魚群的活動範圍比鱈魚要淺一些，但是兩者價格卻是前者更高一些。他們當然希望更高一些的漁獲，這樣賺的也多一些。
可是這幾天他們不管怎麼下網，也沒有撈到黑線鱈。
看著現在還空空的魚艙，水手們情緒自然都不算很好。
阿拉赫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等這網收獲了再說。你現在別做重體力勞動，指揮別人就行。”
他說完直接走回駕駛室。
旁邊人一起看向水手長，表情都很尷尬。
這里的船上那真是分工明確，而且在海上的時候船長的權威不容挑釁，剛才水手長那句話等于是在質疑船長捕魚的能力，這算是大忌，所以阿拉赫才沒有回答他直接走回駕駛室。
水手長也知道自己做錯事情了。
他剛才那也是又氣又嚇才說出來的這樣的話。
差點兒丟了命他能不害怕？
至于生氣……
他能不生氣嗎？他不是沒有安排過亞歷山大讓他加固護欄，結果他把自己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這次幸好是自己掉下去了，如果真的是別人掉下去了再出點兒什麼問題，那麼到時候就要追究自己的責任了！
那時候別說失業，說不定還要蹲監獄和賠償！
換做誰不害怕？
但是一沖動後說出這話他也後悔了，表情變得有點兒尷尬。
“呃，你這情況沒事了，最近別亂動這只手。好了，回醫務室了，我剛才還在睡覺呢。”
“我也會去睡會兒。”
“我去看看拖網的情況。”
“我跟你一起。”
沒多久時間船艙里人們就四下散去，只有蕭鵬還在那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蕭鵬這還沒吃飯呢！
“水手長，要不然你先回去休息下？”蕭鵬問道。
水手長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我先吃飯了！”蕭鵬去了另外一邊餐桌開始吃飯。
結果水手長沉默了一會兒後道︰“蕭鵬，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啊？什麼事情？”
“我想和船長談談去，但是我一個人過去不太好，你和船長是朋友，要不然你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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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鵬听後很是無奈。
不管怎麼說，水手長對自己很照顧，他們這幾天處的也很不錯。
他想了一下道︰“行吧，我吃完跟你一起過去一趟。”
“好的！謝謝你！”
“客氣啥啊。”
“我先去換一身衣服。”
“你這手行嗎？”
“不行也得行！”
蕭鵬吃完飯後刷好了碗盤這才跟他去去了船長室，看到阿拉赫依然在那里低頭忙活。
听到聲音他回頭看了一眼是蕭鵬和水手長後道︰“行了，水手長，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個事情我沒放在心上。但是這樣的事情只有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我會跟申請更換水手長。”
水手長听後長出一口氣︰“謝謝船長，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希望如此。你現在趕緊指揮人把護欄維修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船長！”
水手長听後直接轉身離去。
‘水手長’這個職務在船上確實地位很高，但是……
並不是不可替換！
如果他公開頂撞質疑船長的事情傳出去，估計那時候他在溫巴的漁船圈里估計是找不到‘水手長’的工作了。
這屬于行業大忌。
水手長直接離開，蕭鵬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干什麼。
阿拉赫這時候開口問道︰“蕭，想知道我怎麼尋找魚群嗎？”
蕭鵬道︰“我見過探魚器，但是你用的這種我還真沒見過。”
他差點兒脫口而出‘落伍’兩個字了。
阿拉赫卻沒听出這一層意思，而是道︰“你過來看這里的的屏幕，你要學會觀察上面的這些指數顯示的數值特征來判斷是否有魚。比如說鱈魚群在上面顯示是像這樣一小撮一小撮的浮動，像是心電圖一樣。而黑線鱈的顯示方式則是形成團狀。但是毛鱗魚也是顯示出團裝，你要學會判斷，根據這些指數特征來判斷是什麼魚，魚群大小以及下網航向。”
他說完指向旁邊另外一個監視器道︰“這是回聲探測器，監視器上的紅色斑點越紅顯示魚群越大。”
蕭鵬仔細看了一下後不解道︰“可是這上面並沒有什麼魚群啊！我們為什麼在這里下網？”
阿拉赫道︰“這時候就要看出來船長的作用了，當這些儀器不太好用的時候，靠的就是船長的經驗了。你看這里的地形，水深大概一百二十米，下面是大片的沙地，黑線鱈喜歡在這里刨食兒。我相信我的判斷。”
看著他這麼詳細的解釋，蕭鵬更願意相信他是解釋給自己听。
畢竟每次下拖網的時候都是信心滿滿，可是收獲的時候都是不盡如人意。
這樣的事情發生次數多了，作為船長的他肯定也開始懷疑自己！
看看船上水手們的那態度就知道，這種空網收獲，不但是對體力上的考驗，更是對精神上的折磨！
希望這次會有好的收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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