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沐痕和巨龍顫抖在一起好不熱鬧，忍研瞥了一眼繼續向皇宮深處走去。
這一路上她已經斬了七十幾個邪教徒，而根據“裂魂”的反應，前面還有更多邪教徒。
果然，踹開宮門的瞬間，十支長矛撲面而來，恨不得把忍研戳成篩子。
然而少女只是一揮手，劍都沒出鞘，十支槍頭齊刷刷落地，發出當啷聲。
“不許退！為了主人我們一定要擋住她！”之前那個聖女躲在最後面咆哮道。
她話音剛落，那些原本愕然的教徒仿佛打了雞血一樣，抽出佩刀一擁而上。
忍研感嘆邪教究竟是如何控制這幫教徒，竟然如此不要命。
一路上她殺了太多人，本打算放過他們。
明明已經用徒手斬槍來告訴他們實力差距，怎麼還要來送死？！
也罷，反正身為聖劍，做的就是斬奸除惡的事。
不想活命的惡徒，忍研絕不同情。
少女微微探身，一個瞬身穿過面前的邪教徒。
接著，伴隨肉體被割開的聲音，三十幾個教徒個個身首異處。
“咿……咿呀！！”
沒了手下，聖女哭喊出聲，結果轉身沒跑兩步，自己左腳絆住右腳，摔了個臉搶地。
她還沒爬起來，忍研已經拽著頭發把她提了起來。
隨手扯掉那些咋咋呼呼的裝飾品，忍研這才發現，原來所謂聖女也和普通人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楮，一張嘴，只是個有點漂亮的小丫頭罷了（雖然忍研也不過十六歲）。
“看到他們的下場，我也就不廢話了，明白我的意思嗎？”忍研提溜著聖女，強迫她看地上的尸體。
“嗚！嗚！！！”聖女點頭如搗蒜，兩只小手縮在胸前，邊哭鼻子邊點頭。
“好，我不殺乖孩子，告訴我，王族現在在哪？”
“都在大競技場，觀、觀看比賽！”
“好好，乖，別怕，”忍研用手背輕拍聖女的小臉，“只要帶我見到王族們，我就放了你。”
聖女吸溜著小鼻子，微微點頭。
忍研也不為難她，把小姑娘往肩膀上一抗，又踏著尸體走了出去。
剛出門一抬頭，就看見沐痕拽著巨龍落到城外頭。
不一會，又是一連串巨龍淒慘的吼叫聲。
而巨龍每慘叫一聲，忍研肩膀上的聖女就抖得更厲害一分。
忍研真怕這龍嚎下去，非把小姑娘給嚇暈過去不可，或者在她肩膀上失禁。
————————
“懲罰時間到！”
被纏了嘴，阿澤魯只能嗚嚕嗚嚕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抱怨聲。
沐痕一點也不同情它，倒不如說，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脅迫他人的大蜥蜴。
他捏緊拳頭，跳到巨龍鼻梁上，狠狠一拳砸了下去。
砰——！
力道透過龍頭，整個大地為之一顫，就連那些深埋在地下的石頭也給這一拳震出地面。
龍鼻梁上龍鱗被砸碎了一整塊，砸出一個滲血的凹坑。
“嗚——嗷——！”
嘴巴被纏住，阿澤魯想嚎個痛快都不行，而沐痕第一拳結束後，便是一段組合拳。
拳拳入肉，直打的阿澤魯整個鼻梁險些斷掉才肯停手。
本來巨龍摔在地上已經摔出個凹坑，沐痕這一通亂拳，更是把這凹坑加深了好幾米。
阿澤魯吃不住打，重新變回小小少年，可惜並不能把傷痕變沒有。
原本標志的正太小臉鼻子也塌了，牙也崩掉了幾顆，更別說兩個腫成桃子一樣的眼楮。
他蜷起身體，抱住腦袋，這搞得沐痕原本還想揍幾下，也不忍心再揍下去了。
“說吧，你的主子是誰？”沐痕問道。
阿澤魯抽泣著沒有回答，沐痕用力一跺腳，把他從地上震起來，扼住脖子吼道。
“我的耐心有限，在你死之前我有的是辦法折磨你！”
聞言，阿澤魯閉上眼楮，嘟囔道︰“是、是菲特涅公主……”
“公主？”
哪個公主？
沐痕仔細回想蕾艾娜的話，不對啊，按照蕾艾娜的說辭，王族只有她和姐姐兩個公主，雖然不記得大公主的名字，但絕對不叫菲特涅啊。
事情好像有些復雜，沐痕有一股不好的預感。
難道說蕾艾娜說了謊？
不，也不對，他之前看過蕾艾娜的記憶，憑她一個普通人類，可沒本事偽造出那種程度的記憶。
“說！那個菲特涅公主現在在哪？！”沐痕拽住阿澤魯的脖子問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只能找當事人問清楚了。
阿澤魯喘口氣，答道︰“她、她在大競技場，可惜已經遲了，全都準備好了，誰也無法阻止，哈哈哈，還是我們……我們贏了！”
“什麼準備好了，贏了？你他麼說的什麼？”
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沐痕拽起阿澤魯時，小小少年雖一臉驚恐，但目光里更多的是害怕被繼續毆打，並不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他還在期望什麼……
“是贏了啊，無論是蕾艾娜那個賤人，還是王族……不，整個國家，都無法逃避毀滅的命運了。”
“你把話說清楚！要不然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殺我？”阿澤魯儼然放棄般，腦袋一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反正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一條命算得了什麼。”
阿澤魯的覺悟讓沐痕有些不好辦。
真殺他，也就殺了，就算真因此得罪了龍族，沐痕也不是怕事之人。
但問題沒搞清楚之前，就這樣稀里糊涂處理掉，會吃大虧。
即使擁有世間最強大的力量，沐痕也不敢保證什麼事情都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去運作。
前車之鑒已經太多了。
他不能保證在得不到任何情報的情況下，確保所有皇族，甚至整個國家的人萬無一失。
但再怎麼縝密的計劃，一定有疏漏。
這龍王一定有軟肋，一定有。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沐痕說︰“你不說也罷，就算你不說，我同伴那邊一樣審問的出來。”
“你的同伴？那個一身黑的小姑娘？”
“你可別小瞧她，真動起手，我們兩個加上都不是她對手。”
“虛張聲勢。”
“你心里也沒底吧。仔細想想，能把你摁在地上摩擦的人的同伴，能弱嗎？難道你真以為憑皇宮里的邪教徒，擋得住她？”
阿澤魯微微瞪了下眼。
沐痕沒放過這個細節。
這龍王雖然嘴硬，但本質上還是不信任同伴。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正中下懷？”沐痕有故意言語刺激阿澤魯，“要說也虧你堂堂龍王竟然會屈尊和那群邪教徒合作，還記得你管他們叫廢物來著吧？既然是廢物，又怎麼可能頂得住忍研呢？”
“咕……”
“哼，你在這苦苦堅持，被揍得這麼慘，興許那邊那個，對了，那個聖女已經出賣了——”
“不可能！”被揍的鼻青臉腫，先前還懼怕毆打的少年憤怒地打斷了沐痕。“我和她締結過契約，用靈魂做代價的契約，不論她還是我，誰出賣了主人，誰就腐爛而死！”
說完，阿澤魯忙垂下臉。
“契約。”沐痕冷笑一聲。
阿澤魯混身一個激靈，又抱住腦袋，縮成一團。
“你打吧！我不怕你！打死我，我也不會透露半個字！”
“不，已經不需要了。”
“誒？”
“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等、等一下，你、你真的以為聖女會出賣我們？！”
沐痕笑著輕輕點頭。
已經用不著再審問這個阿澤魯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這種小把戲？龍王啊，你也太好懂了吧。”
“……”阿澤魯咬得腮幫都鼓了，狠狠瞪著沐痕。
“我只是稍稍說了說聖女的事，你就這麼激動。無法違反。必須遵守的靈魂契約這種謊都撒的出來。你知道忍研是誰嗎？”
“她……”小少年略有所思，喃喃自語，“黑發，黑衣，全身黑的……持劍少女，目光如刃，不把所有人放在……難道說——！”
啪啪啪。
沐痕輕輕拍拍小正太已經腫了的臉頰，食指抵住他的嘴唇。
“噓！就是你想到的她。那麼惡毒的契約，能騙得過惡之天敵的她嗎？現在我只要去和忍研匯合，然後從聖女嘴里知道誰是幕後主使就行了。”
“畜生！畜生！你別走！你給我站住！你別走！別走！”
“你先睡會吧，小家伙。”
沐痕緩緩升空，望向王都方向。
身後阿澤魯還想哭喊什麼，被他用萬魔之力塞了小嘴。
很快，萬魔之力就會潛入阿澤魯體內，控制他的心跳速度。
至少在沐痕辦完正事來清算他之前，先在這睡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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