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飛因為跑了幾百里路沒撈到軍艦打而生悶氣,那村井、日本內閣、日本大本營便會氣瘋、氣吐血。
村井領事館中的人全死光了︰大樓炸飛了、自己老婆也炸飛了,錢也炸飛了、外交文件也炸飛了、電台也炸飛了;陸戰隊也死了一大半,下元熊彌陸戰旅也死一大半,中國軍已攻進日租界,正在街壘上與殘余二千日軍對峙;租界碼頭徹底炸爛了,沒一年不能修復使用;大和洋行三個分理處炸飛了,這下日租界十幾萬人的錢誰也說不清了;這以後叫我怎麼過?
還沒完呢︰植田師團全軍覆沒,無一人回來;航母及二十萬噸大艦隊全炸沒了,這個責任天大,是我動員他們打上海的,我說中國南京、上海、杭州沒新飛機、沒有實力空軍的。這下內閣和軍部非殺我不可。
日本大本營會發瘋︰我們從世界第二海軍一下子變成第三名;我們從太平洋上絕對優勢海軍,成了絕對劣勢海軍,我們只三艘標準航母了,美國太平洋基地就有標準三艘航母;英國佬印度基地有一大一小兩艘航母;法國佬還有一艘小航母在遠東基地;這下我們再也不能對三家強硬了。這個該死的板恆征四郎,讓我們海軍去打中國,打成第三海軍;這個該死的村井,說打上海絕對有優勢、怎麼中國一下變出三百多架戰斗機在上海打我們艦隊?這一死幾萬技術兵,沒五年我們根本喘不過來氣,該死的,殺了他們。
日本內閣會氣炸肺︰航母沒了,九師團沒了,幾十艘軍艦沒了,七萬多人沒了;反而美國人、英國的貨輪被我們炮彈誤炸了,要出兵懲罰我們。這怎麼辦呢,殺誰也沒用啊,不解決問題,難道讓美、英剩機把我們海軍干掉嗎?
最後日本內閣與日本大本營一商量︰連夜撤兵,趁中國飛機夜間無法起飛戰斗,艦隊加陸戰隊強力沖出長江口,回台灣去。把日租界交給他公共租界代管,我們不在上海留一兵一卒,只留一個總領事保證我們僑民財產安全,租界陪給了美、英、法三國,他有了發財機會,也不會再與我們斗什麼氣了。叫重光葵與他們談,今天夜晚先撤兵,半夜與他們談。
可以說日本也逼得沒辦法了。明顯的,自己失信開戰在前,如今海軍又不敢靠過去支援,那十幾艘軍艦準讓人家炸了。你攻別人江灣、吳淞炮台,你沒了軍艦,別人百分之百攻你租界,英、法、美絕對不干涉,反而會幫中國人。與其讓中國人拿回租界驅逐我們十幾萬僑民和奪我們上百家工廠,不如把租界托英、法、美代管,讓他們一年收幾千萬美金的稅,保我們幾百家日僑工廠好了。
當下內閣、大本營意見一致,便各自分頭發報給重光葵和下元熊彌及大井號上的松田三郎上校,命他指揮剩下艦只,運上全部陸戰隊,今天如論如何乘夜沖出長江口回台灣基地去,不然明天、後天美、英軍艦一來,中國飛機一戰,你全軍覆沒。
松田三郎一想也是這麼回事︰我今天躲飛機時又撞沉了一艘美國貨輪,昨天他們又誤炸了美國船和沉了幾十艘日本軍艦和三艘大航母,我們不夜晚出去,連夜逃到台灣,我全完了。得,我連夜走。
而中午剛峰一接方叔洪電報,大喜,便對陳正虎這個老朋友說︰你只是天亮前趕到長江入海口,明早進去。若有擱淺日本軍艦,順便拖回來,有日本兵,俘虜幾個帶回來就行了。
陳正虎立馬去準備。這時他三艘大艦、二十來艘小艦,十幾艘運輸船全在青島,而德國教官一條船上有上百人,幾乎每個崗位一人在教自己一萬多學員。下一批5000德國教官要一月後才來,如今已到三千。
下午三點,二十幾艘戰艦便駛出青島港,向南駛去。
好笑的是桂永清,十一點半到達吳淞口以下水域,一見日本軍艦沉的沉、斜的斜、燒的燒,心中大喜,天上又來自己飛機,便大方圍住一條三千噸驅逐艦,叫他掛白旗。
這艘日軍驅逐艦也換了一發大航彈,不過他運氣好,航彈在左舷邊炸了,損壞不大,他一進、又一偏正好擱淺了。左舷一片濃煙,天下飛機以為他完了,又看他擱淺了,便不管他了。他正著急呢,桂永清十多艘老掉牙的一戰時的一千噸級小驅逐艦叫他投降,氣壞了,立馬不顧擱淺,開炮就打。
桂永清也沒想到他會開炮,立馬自己一艘軍艦被打得滿艦大火,其他軍艦便狂退,一下自己又擱淺一條小軍艦。桂永清火大了,立馬命令其他軍艦開炮。天上飛機也生氣了,飛過來就幾顆炸彈,炸得日軍驅逐艦一片大火和爆炸。日軍軍艦炮便啞了,桂永清的軍艦便一邊開炮一邊靠上去,最後還是派人上去了,一看︰日本人不是死了,就是跳海了,沒活人在艦上。便拴上纜繩,派幾個兵操駝,硬拖著出了擱淺區,便拖上回南京了。也算完成任務,繳了一艘“大軍艦”。
至于長江出海口其他半沉、半擱淺的大艦,他可沒膽量再惹,怕一炮炸沉他的小軍艦。再說他個千把噸的老軍艦也拖不動那些大家伙啊。順便又在江中撈起幾百日本水兵,算“俘虜”,便回去了。連天上的飛行員都搖頭︰你他媽太沒用,你用炮炸沉他們不行?你用魚雷炸沉他們不行?豬!二漢奸!
話說周至柔不行,這些飛行員還真不錯,拼著擱淺日本軍艦的子彈,把炸彈扔他頭上,全扔完了,炸了三條擱淺軍艦才飛回去,也受傷了兩人。
天一黑,晚19時,日軍便行動,全脫離了貨船區,一下子聚在日租界碼頭外,便放下幾十條小船,劃著到碼頭便接陸戰隊。直鬧了三小時,才把全部人員和必要物資接到軍艦上,便開始向吳淞口開,又不敢開大燈,怕炮台開炮轟擊,攔阻住了自己,可全完了。一路小心又小心的慢慢在月光了象幽靈船一樣向長江開去,只鬧到下半夜三點,才安全潛出吳淞口。其實炮台也看見月光下一溜軍艦,但沒辦法︰炮彈白天打完了,還沒運來,只好當沒看見。
這吳淞炮台夠勇敢拼命的,白天三十幾艘軍艦、三十幾架飛機拼命圍攻他兩個小時,他硬是硬扛了下來,兩小時戰死一千多兄弟,把全部炮彈用掉70%。後來見中國空軍來,便拼命把炮彈全炸在日軍軍艦上了。五千人的一個守備炮兵旅,現在只剩一千八百人了。但他們也了不得,2月3日炸沉了一艘日軍驅逐艦,三千噸的大家伙,那個錢夠買十幾個炮台的大炮了。今天上午又炸傷六艘日艦,炸沉一艘二千噸左右護衛艦,也炸死日軍幾千人了。他們也是真正的鐵血軍人,大英雄啊。今天若空軍不來,他們可能全殉國了。
日軍艦隊一出吳淞口,才出一口大氣,忙開著大燈向出海口拼命開。他怕三小時後天一亮,中國飛機追著他炸呢。好死不死,夕張號巡洋艦撞上沉船了,立馬艦側水下甲板開一個大口子,江水狂涌而入,夕張號只好邊倒車、邊排水,一個不小心,撞上後面來的驅逐艦,結果兩艦又一慌,一齊擱淺了。另一艘護衛艦為躲他倆,也一下擱淺了,而且正是退潮時,江水正下降呢。
這下松田三郎急了,弄到快凌晨五點,還沒脫出三艦。一看再一個半小時天亮了。我在這兒送死挨炸嗎?便下令︰快,棄艦。
三條軍艦便急忙把人轉走,已五點半了,最後人員連水閥都來不及打開,便跳上小船走了。十幾艘軍艦便拼命向出海口開。一下又一條驅逐艦撞上沉船,又進水,只三分鐘,一偏頭,又擱淺。
松田三郎再也顧不得了,只發個信號燈光︰棄艦,自己回租界想法坐船回日本。便帶著其他艦只拼命開跑了。五百多水兵也沒辦法,只好跳水向幾公里外的江岸游去。
那日本大使到二十二點便與四國大使館聯系︰你們幫我們協調一下,我們明天、後天撤走所有武裝人員,日本租界交你們四國共管,一切公共財產和稅收補償四國損失,但需保證我們日本僑民和日本工廠安全。
這次上海大戰,四國大使全呆在南京。當下四人一協商︰這樣好是好,不知剛峰先生同不同意?若他不同意,我們堅決不收這個日租界,免得因小失大。
四國大使忙打電話給顧維鈞這個副部長。顧先生也不敢做主,立馬與宋國舅發急電給小駱,叫他快請示。二人可知不能先給蔣老大和國府的人講,蔣老大是外行,那兩個“主席”100%的廢物和“二漢奸”。
剛峰一下子便有了好主意︰你他媽的小日本,拿我的國土去送空人情;好,老子也送個空人情,讓他四國先共管,出了事,老子只找四國。你的人死了,被中國人打了,你再賴不到我。四國願背就背上好了,反正到時我一起收回,我不怕他不還。
當下小駱便給二人回急電︰沒與我方協商,我方不管。要停戰,必須賠我方損失,否則明天十九路軍全力進攻日租界,扣押日本人一切財產做戰爭損失補償。
顧維鈞便明白︰剛峰先生決定先不收租界,但我們不擔一切日租界的責任。
顧維鈞便回復四國大使︰他小日本想打就打?想走就走?總得有個說法,陪我們損失吧?沒個說法,上海駐軍立馬佔領日租界,沒收一切財產、驅逐一切日本人。他有誠意,他小日本看著辦。他沒誠意,白天日本海軍艦隊就是樣子。
這時全世界都知小日本航母艦隊滅了。美、英、法、德會喜死。德國高興的是自己朋友強大,美國高興的是剛峰與小日本徹底成了死仇,小日本海軍又一下弱于自己國家了。英、法與美國一樣心思。
四國大使便明白了,給重光葵說︰你們要打就打,要走就走,中國人會干嗎?你們沒誠意,中國立馬天一亮就出兵日租界,沒收你們全部財產,驅逐你們所有人。你讓我們共管,中國人大軍一佔租界,我們管什麼?你們公開違反九國公約,我們四國商船和人員都有損失,這怎麼行?
重光葵已知軍隊全撤走了,就是在日租界也經不住人家打啊。人家一出兵,還有屁的日租界和日本人幾百家工廠。立馬十來億美金成中國人的了。
重光葵便說︰我代表日本政府表示歉意,我們賠償中國方面一億美金行嗎?再多,我們實在拿不出。這還得向你們貸款陪他他們。
四國大使一想︰差不多了,剛峰先生是要個面子,不在乎多少錢,讓他發書面道歉信和賠償書就好了。
當下四國大使便如實說了︰你明天發書面道歉信和賠償書,我們先借你,以日租界財產作抵押。
重光葵也沒辦法,寫個道歉信,總比人家公開驅逐十幾萬人再逼你道歉好吧?
當下重光葵便寫道歉信和賠償書,請四國大使轉交。又寫委托書,委托四國管理日租界。
而天一亮,這邊便向全世界公布他的道歉信和賠償書。顧維鈞便代表中國政府表態︰不干涉日租界事務,但今後日本人出了租界惹事,一切責任由他自己負。
那邊陳正虎一進長江口,大喜︰幾艘大軍艦半沉半擱淺呢。這下我發了,我幾個大船廠快好了,修一下,我又有六艘大軍艦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