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峰與眾人在一處營房休息,過了兩天,另兩隊人也全部來到。只有幾個傷較重的士兵,留在廣州城內一處教會醫院養傷。
剛峰見到那位自己最熟悉的侍衛帶隊人,便很不好意思地走向前去,他向這位一直跟著孫大炮十多年的老革命者深深一躬身,說到︰“張前輩請原諒剛峰當時情況危急,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傷了大家的心,我向您和各位革命同志道歉”!
張侍衛大驚,連忙上前把剛峰扶起,急忙說到︰“孫公子快別這麼說,當時要不是你臨機果斷,命我們燒毀全部文件,不知要給革命帶來多大損失!不知會死多少革命同志啊!你是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啊,是為救人啊!我們一路上都在說要感你的大恩啊!若是這些文件落到叛軍手中,即使孫先生和夫人不責怪我們,我們又有什麼臉去見革命同志?有什麼臉活在世上?”
他這句話倒是實情,前世這批文件落到叛軍手中,被他們和反動軍閥用來肆意攻擊孫文和革命黨人,有三位侍衛背著孫文和孫夫人羞憤自殺!
這張侍衛說完,眾侍衛一一整好衣服,一齊向剛峰深深一躬腰,半天不抬身。剛峰連忙一個個把他們扶起,心中直嘆;多好的革命黨人和革命同志喲,可惜孫大炮政治水平不行,沒走對路啊!真是一將無能,活活累死千軍啊!
眾人感嘆了一會便各自休息。
幾天休息中,剛峰也了解了一些衛士大隊的情況,原來總統衛士大隊有近三千人,大部分在韶關前線,為北伐主力,一部分約七百余人(鐵甲車大隊)在順德平叛。本來有三百余人在總統府後面的,結果孫文到達海軍後,由隊長率二百人連夜去了海軍,所以只剩下100多名新兵,由副隊長陳庚率領。遇到叛軍,自然有些手忙腳亂。
剛峰心說,果然如此,如果三百人一個加強中隊在,叛兵一則不敢來,二則來了也不會如此張狂。
剛峰又問了李玉堂、李仙洲、王耀武三人情況,得知李玉堂是副排,另二人都是班長,心中也覺安慰,替他們高興。
衛士隊回來後,還另移一處,開始進行訓練,剛峰則和侍衛們在原處休息。
第六天,有侍衛要上永豐艦給夫人送用具,剛峰也很思念夫人和婉琴,便一起去。
來到永豐艦,水兵問清後,便有一年輕軍官領著二人去孫夫人艙室。
這艙室不大,約十平米,一張大床,是孫文與孫夫人的寢床,床邊一排安在艙壁上的活動條凳,另有一個小茶幾和兩把小靠背椅。
夫人正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江水發楞,見二人進來,夫人艱難地擠了一絲笑臉,說到︰“來了,坐吧。”
剛峰一見,心中大駭,這是永遠激情四射、渾身充滿魅力,永遠儀態萬千,讓人如沐春風的國母孫夫人嗎?怎麼滿臉病容,像渾身沒有一點力氣,滿臉沒有一點精神的樣子。
剛峰連忙問道︰“先生病了嗎?請醫生看過了沒有”?
孫夫人見問,也不說話,只是眼淚一下就涌了出來,剛峰就走了過去,準備找手帕替夫人擦一下,誰知夫人一下就抓住了剛峰的手,把那只小手用力帖在自己臉上,淚水則象奔涌的江水一樣順著剛峰的手灑落到床單上成了一片水漬。
剛峰一時手足無措,又不好問原因,又不好說什麼安慰話,只是楞在那里任孫夫人無聲抽泣。過了好一會,夫人才平靜下來,艱難地對剛峰說︰“我沒事,就是心中難受,現在好多了,你一會去看一下你姐姐,她受了傷,傷口很疼,你在外面要注意休息,多保重身體,注意安全,過幾天再看書吧”!
剛峰連忙答應。侍衛也走近夫人身邊,問還有什麼需要,夫人簡單說了一下,便讓二人回去。
剛峰心中越來越驚疑,夫人從來不這樣主動讓人走的啊,總是別人自己告辭,她即使非常忙,也會向人說︰對不起,我還有點急事,您坐一下,我馬上就好,再來陪您!可今天是怎麼了呢?
侍衛也不知,二人便告退,一起去看宋婉琴。
結果婉琴不在艙室,到醫務艙換藥去了。
剛峰便讓侍衛先回,自己到醫務艙去。
來到醫務艙,只見一個戴著口罩的醫官正在為婉琴洗傷口,剛峰仔細一看,哎喲,感染了。忙問“姐姐你傷口感染了,發不發燒?”
婉琴本來疼得直呲牙背著臉也沒看見是誰,見有人問,便知是剛峰,便說到︰“弟弟,你來了,我沒事,就是晚上疼得睡不著覺。”
剛峰又問醫務官,軍醫告訴他,是一顆彈頭穿透肩膀上的肌肉,好在沒有傷到骨頭和血管,只是路上淋水,有感染,已經打了幾針消炎,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疼是很疼的,而且每2-3天必須換一次藥消炎。
剛峰還不放心,又問︰真的沒有大問題?不會有後遺癥?
醫生肯定地說︰真的沒有大問題,等消炎了,傷口慢慢愈合就好了,最多落下個疤痕。剛峰這才放心。便用手握住婉琴右手幫她減輕痛苦。
過了好一會,醫務官才消完炎,換好藥。婉琴疼得滿頭大汗,剛峰也急得一頭汗水。心中恨死了那些叛軍。心說︰他媽的,趕人就趕人,搞什麼“士兵叛亂”臭鬧劇,搞的老子火起,不用等老子長大,就率兄弟們滅了你這該死的陳�